两个男人深吸一口气,互相对视一眼。
“高兴,爷当然高兴,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就别废话了,也省得爷去盯着你们。”
“就是,直接把他们弄走,霍小姐一定很高兴。”
“霍小姐?”苏南衣眉梢一挑,“霍珍珍?”
“哟,行啊,居然被你给猜出来了,那就更没啥说的了。要么,乖乖把自己捆上,要么,让爷把你们捆上,自己选吧。”
云景拧眉,一言不发就想动手教训他们,苏南衣按住他的手腕,语气悠悠,“这样啊,那你们俩叫什么?总得让我们知道吧?”
“爷叫毛三。”
“爷叫苟四。”
苏南衣微微错愕,语气惊讶,“猫三狗四?这不是猫和狗怀孕生崽的月份吗?闹了半天你们俩是畜牲啊!”
“你!”两人顿时大怒,步步向苏南衣和云景逼近,“好小子,敢嘲笑我们,今天就让你知道大爷的厉害!”
他们刚要往前扑,苏南衣又道:“等一下。”
两人脚下一踉跄,差点摔倒,“又怎么了?”
“怕了吧?”
苏南衣摇头,“知道为什么刚刚让你们报名吗?”
“不知道。”
“不知道就对了,现在告诉你们,我们可不抓无名之辈。”
“哈,你小子真是他娘的够狂”
毛三的话音未落,突然感觉眼里的天地翻了个,本来快要沉下的日头像是跑去了东边。
“啪叽!”他掉到地上的那一瞬间,他才明白过来,不是日头的方向变了,是他自己转了一圈,掉到地上了。
紧接着,又是“扑通”一声,比他胖的苟四也掉到他身边。
两人大眼瞪大小眼,最后齐齐一翻白眼,直接晕死这去。
“啧,”云景摇头,一脸的鄙夷,“这两人这是什么战斗力啊?这还没怎么着呢,居然就晕了?太差劲了。”
苏南衣脚尖踢了踢他们,“谁说不是,这么俩蠢货,本来还想审审什么情况,刚才那个表小姐是什么呢,一句都没问呢,居然晕了。”
云景思索了一会儿,“要不然泼醒他们?要不就掐人中?”
“不行,这俩货这么货,我一点也不想沾他们,掐人中会弄脏我的指甲。”
“说得也是。”
俩人正在这商量,巷子口有人“扑哧”一声乐了,像是忍了许久,实在忍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
苏南衣一听这动静就知道是谁,“快滚过来!否则不带你去东方家了。”
夏染捧着肚子走过来,“我说二位,你们在这儿干嘛呢?过家家呢?”
“少废话,”苏南衣瞪他一眼,“你带人来了没有?”
“带了,”夏染一边笑一边拍拍手,从刚才的方向走出两个人来。
“正好,”苏南衣看着地上的两个蠢货,“把这俩带上跟着,合适的时候再让他们出现。”
“得嘞!”
时间也差不多了,三个人一起去督统府。
吴沉安早交待好门上的人,一见他们到了,立即进去禀报。吴沉安也以最快的速度迎了出来,连吴泯舟也来了。
吴泯舟还是坐着轮椅,到门口撑着站了起来,“王爷,王妃,下官实在惭愧,不能一同前去,还望王爷王妃恕罪。”
苏南衣摇头道:“东方家估计也不太想让你去,去了不自在。”
吴泯舟愣了下,苦笑道:“王妃说得极是。”
“吴督统就好好休息吧,按时吃药,身体自然会康复如初。”
“多谢王妃,多谢,”吴泯舟连声道谢。
吴沉安穿着一身便装,月白色的锦袍,腰系玉带,身上披着深蓝色的斗篷,乌发束在玉冠里,眉眼沉肃,一身贵气。
倒不失少将军的气度。
当然了,比云景还是差很多。
苏南衣在心中暗想,人和人之间果然是不能比的。
吴家准备了马车,苏南衣目光一扫,认出这辆马车,正是那日进城时,看到的那辆。
价值不菲。
吴沉安请云景和苏南衣先上了马车,夏染这次的身份是云景的小侍卫,身份低一些,自然也就没有了什么特殊对待。
不过,吴沉安对他也挺客气。
坐进马车里,苏南衣环视四周道:“少将军这辆马车真是不错。”
吴沉安拱手道:“王妃客气了,这辆马车其
实也不是我的。”
“哦?”
吴沉安自嘲的笑笑,“这马车价值不菲,乃是当初东方卓收霍珍珍为义女时,送予我父亲的,父亲不想要,他一再坚持,扔下马车就跑了。”
还有这一出?
苏南衣倒是没有想到。
吴沉安又道:“家父觉得这车太过贵重,收授了也不好,所以,就命人在车底部打上了东方两字,早晚有一日,这车是要还回去的。”
苏南衣微微颔首,没再追究这车的事,反正她也不是来反腐的。
“老马头的儿子,少将军可知道?”
老马头的儿子,就在那座矿上做工,本来苏南衣不想提金矿的事,想等着吴沉安自己说,但今日见到了老马头,到底是心软了,不想看他一把年纪了最后失望。
吴沉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大概没有想到,苏南衣这种身份,会关注老马头那样的人。
“知道,也是最近才得知,”吴沉安声音低沉下去,“此事的确是下官做得不周,管教下属无方,没想到牵连了无辜百姓,那也不是什么金矿,是”
他顿了顿,叹口气道:“是家父想试验做明水漆的地方。因为家父曾经亲眼见过,这漆用于作战中会起到多大的作用,老国公也曾吃过这个亏,所以,家父来到浙州之后,仍旧记挂着此事。
有一次偶然结识了金道长,金道长是奇人,他说可以研制出明水漆的方法,所以”
云景眉心微跳,“那你们研究成功了吗?”
“还没有,”吴沉安摇了摇头,“不过,也快了,金道长已然在回来的路上,说是带来了重要的材料。”
苏南衣觉得这个金道长是个人物,如果真的能够研制成功,那对于整个国家来说,都是一件大好事。
可这个金道长,究竟是一心为国为民,还是另有所图?
云景眼中闪着微光,“娘子,这个很重要,当初父王也说过,要是我们也能做明水漆就好了。只可惜,那种东西只有意氏国才有。”
“这次,可能不太一样了,”苏南衣心说,意氏的三皇子可在他们手里捏着呢。
但当着吴沉安的面,这话她没说。吴沉安来了兴趣,“不知这次有何不一样?”
云景扫了他一眼,“这个不能告诉你。”
吴沉安:“”
好吧,您大,您说了算。
云景的干脆直接虽然让气氛有点尴尬,但很有效。
吴沉安也不再瞎打听,也不再多说,垂着眼睛乖乖坐着。
夏染坐在最外面,手指挑着车帘往外瞧,远远的,看到东方府门前大灯笼高高挂。
他心里暗自冷笑,老东西,这次小爷就看着你自己挖坑自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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