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桑又认真的写下一句。
奴婢从来没有害过王爷。
苏南衣微微点头,流桑的眼睛黑白分明,盈盈闪着水光。
苏南衣缓缓道:“当年,救下王爷的人,是你,对吗?”
流桑一震,眼泪瞬间涌出,她点点头,掩面哭泣。
苏南衣拍拍她的肩膀,“好姑娘,别哭了,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这些年的委屈,不会让你白受。”
苏南衣回到院中,心情有些沉重。
人性之恶,她算是再次见识到了。
次日一早,苏南衣早早起了床,她叫过小七,低声吩咐了几句。
小七点点头,拿着一包东西去了。
云景和苏南衣洗漱完去给太妃请安,太妃欢欢喜喜的和他们一起吃了早膳。
她其实还想着,吃过早膳去那个小湖边转转,没想到宫里来了。
梁太后差人来请太妃入宫,说是要商量一下举办秋宴的事。
太妃一听脸就垮了,老大的不愿意,但不管怎么说,人家是太后,再不情愿,面子还是要给几分的。
让宫里的人先走一步,太妃更衣之后再去。
内侍一走,苏南衣低声道:“母妃,您进宫时可以小心些,我担心这事儿和荣庆公主有关。”
“荣庆?为何?”
苏南衣并没有把荣庆公主去苏家找她的事告诉太妃,觉得这不算是什么大事,但现在梁太后突然要找太妃入宫,她不得不提醒。
一听到荣庆公主竟然去苏家找过苏南衣的麻烦,太妃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算什么?打劫吗?她们母女竟然都穷到这个份儿上了吗?”
太妃简直气得火冒三丈,骂了好半天。
苏南衣又想笑又觉得暖心,“母妃别气了,我也没怎么样,您放心吧,我的东西她抢不走,我不抢她就不错了。”
“这话说得好,母妃太听。以后见到她不要客气,出了事有母妃给你撑腰!”
苏南衣福了福身,“谢母妃!我来给您梳头选首饰?”
“好,好啊!”
闫嬷嬷乐呵呵的把梳子递给苏南衣,她给太妃认真的梳起头发来,又选了首饰戴上,太妃满足得不得了。
带着不能去小湖边的遗憾,太妃坐上马车去宫里。
苏南衣和云景也没出门,太妃不在,他们就想留下看家,反正王府也挺大,足够他们逛了。
正在花园子里赏花,一个丫环跑过来,“王妃,不好了,云柳姑娘生病了。”
云景皱眉,“什么叫王妃不好了?她生病了,关王妃什么事!以后这种话不要乱说!”
小丫环吓得一抖,“王爷,王妃,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知错了。”
苏南衣淡淡道:“本王妃知道了,她是什么症状?”
“云柳姑娘嗓子难受得厉害,说是痛得不得了,想去看大夫,但她现在在禁足,看守的嬷嬷不让出来。”
“她的确在禁足,不该出院。”“可是,王妃,云柳姑娘这次是真的病了”
“这次?”苏南衣微挑眉,“那就是还有过别次,是假病?”
不出话,脑门上渗出汗来。
苏南衣叹了口气,“罢了,本王妃就去看看她吧。”
云景并不情愿,但现在也没别的办法,苏南衣去哪,他就跟着,只是脸色不太好看。
苏南衣牵着他的手,时不时逗他,他的脸上才有了几分笑模样。
两人慢吞吞的,总算走到云柳的院门前,看守的婆子立即上前行了礼。
“嗯,”苏南衣点点头,“你们做得好,看守得力。小桃,给她们赏。”
小桃立即掏了碎银子给她们,她们立即眉开眼笑的谢了。
小丫环看得真切,心里凉了半截。
苏南衣还是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到这个院子里来,这院子别看不是什么主院,但是布置得相当不错,花草树木,荷花缸锦鲤,样样都很精致,看得出是用了心思的。
一个丫环,能在王府里过成这样,也是非常不错了。
苏南衣的眸中闪过冷意,只可惜,有的人贪婪阴毒成性,踩着别人的血往上爬,还不知道珍惜和收敛。
她慢步进了屋,屋里一股子香气迎面扑来,云景立即厌恶的捂住了鼻子。
云柳正在床上躺着,双手捂着喉咙,床边还有打碎的茶盏,看来是喝过了水。
喝水根本不管用,不但不管用,一喝下去还跟火烧得一样,越发严重,整个喉咙里像被烫被烧,痛苦不堪。
不过短短的时间,她的声音就嘶哑得不成样子,发出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害怕。
她想出去看大夫,可门口那两个可恶的婆子说什么也不同意,无奈之下,只能让丫环出去求太妃。
云柳听到动静,发现来的人是苏南衣,不禁愣了一下。
小丫环上前道:“姑娘,你怎么样了?太妃没有在,所以”
云柳心里暗恨,但现在也没办法,她假意挣扎了两下,想坐起来。
她本以为,就算是太妃在这里,看她这样也得说免礼,不想,等了半天也不见苏南衣开口。
而她不断的假意挣扎的样子,就像一样蠢笨的鸭子,别提多难看。
云柳喉咙痛,心里烦躁郁闷,再加上这么一挣扎,一点耐性也没有了。
苏南衣淡淡道:“来人,扶她一把,看她挣扎的本王妃都觉得自己的四肢都要退化了。”
云柳:“”
“王妃为何”云柳想要说话,刚说了几个字就觉得痛得不行,想要昏过去。
苏南衣轻笑,“为何?你以为本王妃愿意来,还不是你的丫环说你病了,求着本王妃来的。既然是病了,那就找大夫来,不能说话就少说。”
云柳掐了小丫环一把,小丫环吃痛,硬着头皮道:“王妃,姑娘想出去看。”
“这是为何?把大夫请回来不是一样吗?为什么非?再说,如果大夫开了什么药,直接从王府的库房里拿药便是,外面那些药,难道还比得王府中的不成?”
苏南衣觉得,云柳想要借机出去一趟一定是有别的目的。
要是之前,她还可能有兴趣欲擒故纵一下,但现在,她没兴趣。
她就是想把云柳困在这里,让她难受着急却又出去,让她无助又绝望。
这些,都是她曾经加在别人身上的。
也该轮到她自己,尝尝这种滋味了。云柳想说话,但她嗓子疼得厉害,每说一个字都像是被刀割。
她指了指外面餐桌,意思中里面的饭菜或许有毒,不然她不会无缘无故生病。
苏南衣明白,却假意不懂,“你的意思是,以后不想吃这些?可以,说得也对,嗓子既然不好,那就该吃些清淡的。”
她转头对道:“记得吩咐大厨房。”
“是,奴婢遵命。”
云柳抬眼盯着她,心里忽然有了一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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