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为了讨好小桃,就把之前苏晚儿身上的丫环怎么出来撞见她,怎么理直气壮说那些话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
小桃也没有全信,点点头笑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吧,我会在王妃面前替你说好话的。”
婆子眉开眼笑的走了,小桃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去看一眼。
她对苏府熟悉,脚步轻快得很,想着刚才那婆子的嘴脸,又想着前些年小姐在这府里受过的罪,自己处处小心谨慎都会遭受平白无故的欺负,一时间悲喜交加。
走到苏晚儿的院门前,以前风光无两的苏二小姐,现在居然落到如此田地。
人啊,果然是不能做坏事。
她也没出声,悄悄往里走,听到苏晚儿声音含着怒气,“你去把我父亲找来,听见没有?”
小丫环珠儿不耐烦,“都说了,去找了好几次,没有找到,你就别再逼我了。”
“什么叫我逼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李家就是这么教你们做奴婢的吗!”
珠儿丝毫不惧,“这事儿您回去问夫人吧,我现在去找车,立即回去?”
“不行!”苏晓儿断然拒绝,身上的难受劲又涌来一波,她有点找不住。
可见不到苏师玉,她不能吃解药,不然的话这么半天的罪不是白受了吗?
小桃听到这些,悄悄转身回院。
苏南衣还在桌前收拾,小桃怕吵醒云景就没有进屋,直接在窗外禀告,“小姐,苏晚儿不知怎么的好像是病了,非要见老爷,但那个丫环说找不到老爷,想让她回李家去治,但苏晚儿不肯。”
苏南衣动作一顿,心里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苏晚儿的企图。
她看了一眼睡着的云景,略思索了一下,“小桃,去请老爷,在月亮门处等我。”
“是。”
小桃很快去了,苏南衣迅速把东西收拾好,让小七留下看院子,她慢步去月亮门处。
苏师玉喝了不少酒,但他很开心,入京这么长时间,也请过不少人吃饭,但这次是最风光的一次。
而这风光,都来源于苏南衣和云景是,他心里门儿清。
苏南衣请他的时候,他片刻都没犹豫,立马跟着来了。
他问小桃苏南衣找他什么事,不清楚。
没过多久,苏南衣也到了。
从回门到现在,还没有时间好好说话,其实,也不知道说什么。
他微眯着眼睛,看着走过来的女儿,恍惚间觉得,以前她懦弱无声,不敢抬头的样子,像是前辈子发生的事。
苏南衣到了他近前,他才猛然回身,“南衣,你找为父有什么事?”
“走吧,跟我去一个地方。”
苏师玉有点纳闷,但还是没问,自觉跟上。
走来走去,他看出来了,这是苏晚儿的院子。
苏师玉心里有些紧张,一时摸不准苏南衣是想干什么。
苏南衣也没让小桃通报,三人走到廊下,还能听见里面的说话声。
“你到底去不去?”
“奴婢说过了,真的找不见,”小丫环珠儿明显不想去。
苏晚儿气得发疯,但又不甘心,这个贱婢不肯去,她就无计可施。
廊下突然有人咳嗽了一声,苏晚儿心头一喜。苏师玉进了屋,一眼瞧见苏晚儿躺在地上,脸色红白交加,无比狼狈。
她面前还站着个丫环,姿态傲慢,看到他进来,脸上的慌乱一闪,很快又恢复如常,对他只是福了福身。
苏师玉再怎么恼恨苏晚儿,也不会允许一个奴婢这么糟贱她。
“你这个做奴婢的架子倒是大得很,”苏师玉冷然道,“看到主子这样,还在一旁站着?”
珠儿多少有些心虚,但又觉得不是在李府,苏家的人也不能把她如何,更何况
她轻哼了一声,“苏老爷有所不知,她刚刚还在床上躺着,这是听到您来了,才跑到这里来的。
奴婢想让她回床上,她不肯,叫马车带她回去治病,她也不肯,非让奴婢去找您,奴婢去了好几次也没找见,奴婢能有什么法子?”
苏晚儿都呆了,正准备酝酿而出的眼泪也流不出来了,尴尬的恨不能钻到地底下去。
苏师玉也愣了愣,下意识往床上瞧去,可不是,床单有些皱,分明就是有人躺过的。
再看苏晚儿此时面露惊愕和尴尬,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刚才心里的那一点点愧疚,也瞬间消散无痕。
他的声音也冷了几分,“你又想干什么?”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这声音里有极重的烦躁和不耐,他忽然想起夏氏,以前夏氏也最爱这一套。
而他,刚好也是最吃这一套的。
现在,悉数都被苏晚儿学了去。
苏晚儿被他这么一问,再哭就显得太假,她低声硬着头皮道:“父亲,女儿在李府实在过不了,您就允许女儿在这里住几天,行不行?”
苏师玉还没开口,珠儿倒先说话了,“哼,想得倒是美,出来的时候夫人都说了,就是让你见识一下,别想别的。”
话音落,外屋响起一道清冷的嗓音,“小桃,给我打这个不知道礼数的东西。”
“是。”
小桃应声而来,几步到了珠儿面前,反手就给了珠儿两个耳光。
珠儿被打得发懵,捂着脸怒目注视,“你是谁,敢打我?我可是李府的!”
苏南衣慢步进来,“李府的又如何?别说是你一个奴婢,就是李夫人在这里如此狂妄,本王妃照样打。”
珠儿被震慑住,心头紧跳,她不怕苏晚儿,甚至不怕苏师玉,但不能不怕苏南衣。
“苏家再不济,还轮不到你一个外府的丫环在这里指手划脚。”
小桃冷脸道:“见了王妃,还不行礼!”
珠儿双腿一软,不敢再多说一句,恭敬的行了礼。
苏南衣垂眼看看地上躺着的苏晚儿,苏晚儿也抬眼看她,眼中浓浓的不甘和嫉恨一闪而过。
苏南衣瞧得清楚,并不在意,以前的时候都不怕,更别说现在的苏晚儿了。
“你打算躺多久?”
苏晚儿臊着无地自容,尊严和脸面都被踩在脚下,她身体疼得抽气,脸色苍白,挣扎着坐起来。
苏师玉以为她是装病,现在看倒是真的,下意识伸手去扶,就听苏南衣淡淡道:“别在这儿演戏了,把解药吃了吧!对自己都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术,苏晚儿,你的底线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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