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大手握住苏南衣的,挡在她的身前,小声却坚定,“娘子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苏南衣和他十指交握,“我不怕,有景儿在,我什么都不怕。”
云景严肃的脸上忽儿又绽出笑意,眉眼弯弯,透出暖意。
“我们再往前走试试,”他。
牵着苏南衣的手,一下也不分开,云景在前,慢慢向前走。
走了一段路,大约半盏茶的功夫,苏南衣和云景再次看到了那个被烧了黑洞的灯笼。
果然是又绕回来了。
苏南衣停住脚步,眯着眼睛看向四周,凉风拂过她的发梢,透着几分阴寒。
这明明是夏季,却有一股子寒气。
“景儿,这院子里应该是有一个阵法,”苏南衣下了定论,“我们别走了,再走也是出不去。”
云景点点头,“娘子,我记得师父说过,走不出去的时候就停下来想想,不能着急。”
苏南衣诧异,“师父?你还有师父?”
“是呀,他教会我很多东西呢,不过,我也好久没有见过他了。”云景情绪有些低落。
看得出来,这位师父对他的影响挺大的。
苏南衣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这位师父的事儿,也没往这方面想过,这次实在意外,她琢磨着等回去了好好问问。
眼下的问题是,要赶紧出去才行。
这个大将军府,别的不提,单是弄这么一个阵法,就一定有问题。
苏南衣冷静下来,这个阵法并不复杂,有点像障眼法,实际上就是被眼前的景物迷惑住了。
她想通这一点,扯出锦帕正想叫云景绑在眼上,云景从荷包里摸出几颗珍珠,低声说道:“娘子,用这个就能破阵。”
“这个?”苏南衣诧异。
“对呀,”云景一手拉着她,一手把一粒珍珠往前一滚,像他玩弹珠的时候一样。
珍珠向前滚动,微微闪着光,云景拉着苏南衣往前走,“娘子,你闭上眼,我牵着你出去。”
苏南衣想到了什么,点点头按他说的闭上了眼。
她感觉到云景把珠子滚出去,跟过去又捡起来,接着再滚出去
重复了十几次,听到云景小声道:“娘子,好了,我们出来了。”
苏南衣睁开眼,果然!她回头一望,院子如偿,那盏灯笼还能看到,距离他们此刻站的地方不过二十几米。
这么近的路,他们来回转了好圈。
“娘子,我的珠子滚丢一颗,”云景嘀咕道。
苏南衣回过头,“没事,明天我再送你一串。”
云景摇头道:“不用,我有好些呢,娘子要不要,我可以送你。”
俩人边说边出了院子,这回没有再走院中,越上院墙和屋脊,以防再遇到那种阵法。
马上就出府,刚跃上院墙边的苏南衣目光一掠,忽然看到不远处的一处抄手走廊中有人提着灯笼在慢慢的走。
那影子颀长,穿着白色衣袍,远远看去和一个鬼影子差不多,骇人得不行。
苏南衣不怕鬼,人远比鬼可怕多了,她隐约觉得这个人此时出现得有些不太寻常,正在犹豫着,云景凑到她耳边道:“娘子,那个人咱们认识。”
苏南衣扭头看他,“认识?”云景点头,眼睛中带着希冀,像是想要得到夸赞,“对呀,娘子,你忘啦,咱们在街上见过他,你告诉我说,那次在晶晶癖那个小院子里,这个家伙把小源认成了另外一个人。”
苏南衣听他这么一说,脑子里电光火石般的一闪,是阿星!
那个象姑馆的男人!当时陆思源脸上戴着一张夏染给的人皮面具,被一个叫阿星的盯上,夏染还把他带到小院子里审讯了一通。
当时苏南衣他们都觉得这个阿星有问题,夏染还派人听着他,不过后来夏染说,这个家伙突然就失踪不见了,像是人间蒸发了。
本来苏南衣还和夏染都觉得这小子八成是被人灭口了,没想到会在这里。
然而更另苏南衣惊愕的是“景儿,你的眼睛能看到这么远?”
云景点点头,“是呀,娘子,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知道呢,师父说我的眼睛和别人的不一样,在黑暗中也能看清,比别人看得更远。”
苏南衣轻声道:“景儿真是厉害,我都不知道呢,景儿看他去哪个院子,我们一会儿过去找。”
“好,”云景得了夸赞非常开心,瞪大眼睛瞧着。
苏南衣心里思绪万千,今
天晚上给她的惊喜和疑惑实在太多了。
没过多久,她看着那个阿星提着灯笼转了方向,云景小声道:“娘子,他进了一道月亮门,我们得跟过去,不然我就瞧不见了。”
“好,”苏南衣答应,两人又跃下院墙,尽量挑着高处走。
他们既要注意不发出声响,又要留意着别再误入阵法中,速度自然就慢了一些。
“糟了,那家伙不见了,”云景懊恼道。
苏南衣安慰道:“没事儿,不用急,能发现他已经是意外收获,能找到就找,找不到也没关系。”
听她这么说,云景的心里还好受了一些,但还是有些遗憾。
忽然,隐约有一声闷哼传来,这声音不大,但四周太静,苏南衣和云景又耳力过人,还是听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寻声慢慢找过去。
他们走到一个小院子门前,旁边种了一株大槐树,树冠极大,遮天蔽日的,就是白天的时候也见不到什么光,更别提现在是晚上,把月光和星光全都遮得一点不剩,夜风拂过,沙沙作响,凉意也更浓了几分。
苏南衣瞧着这院门,有一种要要闯阎罗殿的感觉。
云景指了指树,“娘子,我们正好可以躲在树上。”
这树这么大,别说藏两个人,就是二十个也能隐藏得好好的,肯定不会被发现。
苏南衣却一时没说话,她抬头看了看,茂密的枝叶紧紧相连,连点光都透不过来,她觉得心里有些发闷,这树给她的感觉很不舒服。
木鬼为槐,苏南衣脑子里突然冒出这句话,越想越觉得不踏实,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她平静了一下心绪,“景儿,先别急,这树有些古怪,我们先上院墙再说。”
云景也没坚持,“行,我听娘子的。”
苏南衣和云景轻轻落在院墙上,随后目光转身那棵树,云景霍然睁大了眼睛,心里一阵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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