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衣假作不知有人偷偷盯着,让云景也不要声张。
她还不知道,那到底是谁的人。
“景儿,让我来试试!”
“好,”云景把鱼杆递给她,“娘子小心。”
“看我的!”苏南衣手腕一翻,把钩子甩了出去,鱼钩锋利,闪着寒光。
“啊!”一声惊叫,随即“扑通”一声响。
“走,景儿,过去看看!”
云景二话不说,摇着小船寻声过去,就见一只小船上趴着一个人,正伸手去拉落水的那个,那人脸上还有条血道子,正是刚刚被鱼钩划的。
正是刚才在岸边拦着云景的那两个奴才。
苏南衣故作惊讶,“你们这是干什么?”
云景脸色阴沉,“你们跟踪我和娘子,想干什么?”
两个奴才急忙摆手,“王爷息怒,您误会了,奴才们哪敢跟踪您?奴才们是来给荷花施肥的!”
“胡说!”云景才不信,“你们就是跟踪我们,还敢不承认!”
两个奴才心中叫苦,这位可真是
苏南衣似笑非笑,“北离亲王和皇上是表兄弟,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盯他的梢,别说你们两个奴才,就是你们主子也未必敢!”
“不是,真的误会了,奴才们哪敢啊,我们主子更是不知情,小的们真的只是施肥。”
他们越是强调主子不知情,就说明就是他们主子吩咐的。
两人在船上连连叩头,一个还满脸是血,血腥气散开,苏南衣心头微动。
“娘子,你别怕,我把这两个奴才拎到岸上去,问问李书宇!”云景气呼呼的说道。
苏南衣总觉得这个荷花池有古怪,拉住云景的手道:“算了,别和他们一般见识,两个奴才而已。”
“对对,王爷,您就当小的们是个屁,放了我们吧!”
云景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娘子,他们好恶心,我们走吧。”
“好,我们走,不在这儿了。”
云景划着船,苏南衣在他身侧,他很快忘了刚才的不愉快,有说有笑的奔向岸边。
远远看到李书宇还在岸边等着,云景见他过来,直接怼道:“你走开!这是本王钓上来的鱼!你们的人还盯着本王,真是讨厌!”
李书宇脚步停在不远处,脸上带着笑,也不见尴尬,“王爷这就走了?不多玩会儿?”
“本王不玩了,哼!”
云景拎上鱼,一手牵着苏南衣,快步离开。
苏南衣偏头看看荷花池,粉嫩的荷花在风中轻摆,当真美不胜收,可她忽然感觉到身上有些凉意。
回到马车前,小桃正在车边等着,见苏南衣和云景回来了,急忙迎上来行礼。
“小姐,王爷!”
苏南衣问道:“苏晚儿走了?”
“早就走了,您是没看见,太吓人了,她的脸”小桃压低声音,“她们都说二小姐是冲撞了神灵,春玲都吓哭了。”
苏南衣心情愉悦,“是吗?那估计是她做的恶事太多,神灵也看不过去了。好了,小桃,你先回去,打探一下消息,我晚点再回。”
“是,小姐!”云景带着苏南衣回王府,说是王府的厨子手艺特别好,尤其是鱼做得极佳。
一进王府,太妃就知道了,让闫嬷嬷亲自送去了一些精致的点心和茶叶,也免了苏南衣过来请安,让她和云景好好玩。
云景的院子很大,月亮门那边就是小花园,上次苏南衣只匆匆看了几眼,这次正好仔细看看。
苏南衣和云景一起吃了午膳,之后又一起泡在小花园里,这次没有人来打扰,安静又惬意。
“娘子,你以后天天来好吗?”云景托着腮,看着她问。
苏南衣摆弄着花草轻笑,“嗯,只要我一有时间就来陪景儿,好不好?”
云景拿过小铲,低头小声道:“娘子,以前你不来的时候,都没有和我玩,母妃身体不好,我也不想去烦她,就自己呆在这里,和花草说说话。”
他的话让苏南衣心头一痛,“景儿”
云景抬头看着她又开心起来,“现在好了,我有娘子了。”
“对,”苏南衣握住他的手,“景儿有我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景儿的。”
“娘子你真好。”云景忽然捧住她的脸,俊脸凑近她。
苏南衣没想到他这样,心顿时慌乱,跳成一团。
云景声音低哑,眼睛幽深似海,“
娘子好甜,景儿好想再尝尝。”
“”苏南衣。
就在云景凑过来,马上就要触碰到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院子里说道:“王爷,王爷,您在吗?”
云景皱眉,“真是讨厌!”
苏南衣忍不住“扑哧”一笑,飞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走吧!”
云景手指摸了摸嘴唇,笑着追上来。
俩人到了院中,发现是太妃院中的一位嬷嬷。
嬷嬷对两人行了礼,“王爷,苏小姐,苏府来人了,请您回去一趟。”
苏南衣愣了愣,苏府来人?请她回去?
苏南衣和云景跟着嬷嬷去了太妃那边,她想着各种可能,可在看清来的人时,却还是出乎意料。
春玲正在太妃面前抹着泪,一见到苏南衣,立即跪在她面前,“大小姐!求求您,发发慈悲,看在苏府的份儿上,看在老爷的面儿上,看在和二小姐是姐妹的份儿上,就请您救救二小姐吧!”
苏南衣后退一步,垂眸看着她,眼底划过冷意。
太妃面色平静,不辨喜怒,云柳在一侧轻轻给她揉着肩,眼眸微垂,嘴角掠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苏南衣淡淡道:“春玲,你怎么会来?好好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春玲抹了抹泪,“大小姐,二小姐现在得了急症,命在旦夕,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苏南衣故作惊讶,“急症?什么时候的事?”
春玲噎了一下,“就,就是今天在庙里的时候啊,大小姐,您难道忘了吗?您不也在吗?”
云柳在一旁淡淡道:“这位姑娘你慢慢说,许是苏小姐上完香就来了王府,真的一时忘记了。”
苏南衣扫了她一眼,缓缓对春玲道:“春玲,你想好了再说,贵妃可是当场说了,苏晚儿之所以在上香的时候那样,是因为冲撞了神灵。皇上和贵妃都在场,没有追究她的失仪之罪,已经是对她对苏府最大的恩赐。”
她说着看看云景,声音柔和了许多,“如果不是今天王爷也在,只怕皇上不会这么轻易饶恕她!”
春玲一听她提及皇帝和贵妃,顿时吓得不敢言语。
太妃听到这里,轻笑一声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丫头一进门就哭哭啼啼,说什么救命,我还以为怎么了。”
春玲连忙叩头,“太妃恕罪,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说清楚,但请太妃发发善心,请太医为我们二小姐诊治一二吧!”苏南衣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苏晚儿打的是这个主意。
苏府只是个平民商户,是没有资格让太医给过府诊治的,估计她们也是逼得没法了,这才想出这么个法子,以为当着太妃的面说那些话,就能逼迫苏南衣为了顾及名声和脸面,求太妃找太医来。
可毒是她下的,怎么可能轻易让苏晚儿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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