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子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迷迷糊糊的靠在卫野怀里,隐约可以看到纤细的脖颈微尖的下巴,皮肤一片霞红,虚弱无力的声音呢喃道:“相公,我好热呀”
一个看守的官差从他们面前走过,目光不自觉就被卫野怀里的女子吸引,一时色心大起,竟然伸出手去想要占点便宜“哎呦,这小妞不错呀”
卫野一把打开了那人伸过来的爪子,怒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的人你也敢碰”
卫野乃是皇亲国戚,簪缨世家,天生的贵族,虽然在边关待了三年,磨掉了身上那些豪门公子的陋习,但却更多了几分杀伐之气
这一怒,竟吓的这官差一个激灵,感觉头皮阵阵发麻悻悻的收回手,他不敢确定面前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但肯定是自己惹不起的,便自言自语的走开了,“不碰就不碰,有什么了不起的”
看那官差离开,卫野将谷子的脸又往自己怀里藏了藏,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先忍耐一下,马上就好了”在外人看来,这完全是个温柔体贴的好情郎。
其他在场女子一阵阵的吃飞醋,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旁边这些大老爷们,遇见了屁大点事一个个吓的跟个孙子似的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要是此生能遇见这样一人,就是死了也值了
府衙官差几乎将这怡红院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那个殴打张公子的人,这下老鸨可有话说了
“知府大人平日里公务繁忙,我们这些小民也见不到您,正好今个您来了,就把贵公子这些年的账结了吧”
然后妈妈便捧着账本,在知府面前一笔笔念着他儿子这些年在怡红院花天酒地欠下的烂账,“前年张公子一共来了我这七十二次,每次都点我们这最贵的酒席,总共结了一千三百六十二两,还差三千八百六十四两没结呢,我给您抹个零去年,张公子来的更勤快些”
嫖c娼还赊账知府当时羞了个大红脸,忙抢过妈妈手里的账本自己看,上面满满当当好几页,都是自己儿子的消费清单,呼吸不自觉的急促了起来,“啪”的合上账本不忍再看了
妈妈继续说道:“张大人,这些年您公子来我们这,我们是赔着千万的小心,不敢有一丝怠慢了,现在张公子是吃了我们的饭,打了我们的人,不给银子也就算了,还要讹我们吗你看看我这脸”妈妈指着自己脸颊上那块,涂了厚厚脂粉依然掩不住的青紫,说道:“这就是今个张公子打的,大伙都看到了,都可以给我作证张大人,你是我们的父母官,你给我评评理,我们是下九流的不假,但也不能被人这么糟践呀”
妈妈越说越激动:“我们这群姑娘,爹不疼娘不爱,卖进这里命就够苦的了,往后也没啥奢望的,也就有个容身的地方不至于冻死饿死了,您可倒好,欠着银子不还也就罢了,还带着这么多人过来乌抄抄的把我这砸了一烂沫,往后我们要是连个容身的地方都没了,就都到您知府衙门口坐着去”
知府被妈妈这顿羞辱,脸青一阵白一阵,本来是抓殴打自己儿子的凶徒,却被这老鸨说成为了赖掉儿子嫖,娼的账,故意打砸这怡红院来了
将账本摔回妈妈手中,压着怒气说道:“我回去和那小兔崽子问清楚,这些账一分也少不了你的”随后一甩袖子,带着人离开了怡红院
“那您可得快着些,我们这上上下下几十口也等着吃饭呢”
官差刚走,被赶到大厅里的女子和客人便急忙往屋里跑
秦风等人朝卫野走去,笑着打趣道:“公子,看不出来呀,您这样的正人君子,也会干这事”
刚才卫野就在心里问候了秦风的祖宗十八代,听到此刻他竟然还敢嘲笑自己,就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怒喝道:“你们给她吃了什么”
“啊”秦风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卫小公爷这怒火从何而起
卫野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急忙将神智混乱的谷子抱进了房间,众人这才看清楚,卫野抱着的姑娘,竟然就是那女土匪
苞米高粱也愣住了,忙追了上去
高粱一向心思单纯,看到这情形,竟然满脸雀跃,说道:“太好了,这次可算如了少当家的愿了”
苞米恨铁不成钢的一扇子敲在他后脑勺上,骂道:“你懂个屁”
“怎么了我没说错呀”高粱捂着自己的后脑勺满脸委屈
苞米冲进房间,揪住卫野的衣领,一拳便砸在了他脸上,然后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对我们少当家做了什么”
侍卫纷纷抽刀,架在了脖子上
回京这一路上,杀机重重,他们都没让卫小公爷受哪怕一点伤,竟然在这被这土匪喽啰给打了
卫野也
被苞米这一拳头打懵了,但还是喝止了那些侍卫,“都住手”然后和苞米说道:“我什么都没做”
苞米目光凶狠的瞪着他,卫野想去揉被打的脸,可刚触到伤口,就是一阵尖拉拉的疼,心里郁闷的要死,自己可算是遭了无妄之灾但还是继续和苞米解释说:“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可以等谷少当家醒了自己问她我要是真做了什么,没必要否认”
床上谷子满头大汗,痛苦的呻吟道:“我好难受水”
两人急忙朝众人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去拿水呀”
“解药呢”
众人一片手忙脚乱,妈妈拿来解药,喂谷子吃下后,她才逐渐安静下来,沉沉睡了过去
苞米浸湿毛巾,敷在谷子额头,坐在床头审视着对面的卫野和秦风,问道:“药是你们下的”
秦风装作若无其事,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直视苞米
卫野叹了口气,只能把这口锅扛下来,说道:“十分抱歉,此事是我们不对”
“李公子,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姓李,但你也是读书人,用此种卑劣的手段算计一个救过你们的人,这就是你的君子所为”
秦风不忍小公爷替自己背黑锅,便说道:“这都是我干的,要骂你骂我好了”
苞米冷笑一声,“我估计他也干不出这种缺德事”然后起身走到了秦风面前,上下打量着他,说道:“秦风一把冰破剑纵横江湖十余年,别人都称你是侠风义骨,看来也不过是满肚子的龌龊手段”
秦风被他点破身份,就更是满脸羞红
但卫野却十分震惊,他原以为这人不过是擎天寨的一个小喽啰,没想到却能看破秦风来历,那么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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