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默望着面前这扇被自己轰飞的大门与破损的结界,嘴巴张的大大的,表情显得目瞪口呆。
耳畔是妖力退散时的风声鹤唳,外加茨木童子“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洪亮的笑声,整的和黄河大合唱似的。
她满脸写着难以置信,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来,看了看自己的两只爪爪,看来看去,也没看出来究竟有哪里与平时不同。
可是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按照茨木童子的话去使用妖力时,能变得这么厉害呀。
“很好,真不愧是吾的妹妹!”茨木童子对她的表现相当满意,揪起小姑娘往自己的肩膀上稳稳当当的一放:“接下来,就带你去人类的祭典上逛逛好了。”
原以为要被逼着进行这样那样诸如此类残酷训练的小默颤颤巍巍重复了一遍茨木童子的话:“逛祭典?”
后者挑眉:“怎么?没兴趣?”
小默赶忙摇头。
她当然是很喜欢热闹新鲜的环境的,尤其是刚来了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听到祭典一词时,更是分外好奇。
只不过,她相当意外,表面上看起来凶巴巴很不好说话的茨木童子,居然会主动提出要带她一块玩,而不是带着她训练到累瘫掉。
肩膀上的盔甲有些咯人,还不怎么坐得稳,小默的爪爪下意识的抓住了茨木童子的鬼角保持平衡,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像手被烫到了一样赶忙松开。
茨木童子倒是对她的这些小动作不以为意,表现出了极大的底线与宽容。
或者说他之前其实已经被这小家伙揪习惯了,她连揪着自己的头发整只狗都挂在上面荡秋千这般大胆的事情都做过,现在让她轻轻攥一下角算什么?
茨木童子刚打算离开,一群源氏的阴阳师却乌拉拉的从宅邸里涌了出来。
源氏,属于平安京皇室钦定的贵族,高贵的阴阳师一派。
与崇尚妖族与人类共存的晴明的理念不同,在多年之前,源氏的想法一直都是——需要祓除世界上所有的妖族,将世界还与人类。
不过,近些年来,平安京的动乱频频发生,甚至不得不让阴阳师与妖怪放下彼此间的仇恨,暂且握手言和,合力抵御外敌。
不过,此时此刻
源氏的阴阳师们一个个手持符咒,摆出戒备森严的阵法,警惕的望着这位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大妖——来自大江山的鬼将茨木童子。
纵然茨木童子此前已经在大江山退治的过程中损失过一只手臂,妖力大损,平安京又在近期十年间发生了诸多事情,甚至让源氏与大江山放下了隔阂,算是暂时签订了停战协议。
可是他们仍然无法完全放下戒备。
尤其是今天忽然整了这一出,叫他们更加恐慌了。
他们觉得茨木童子他铁定对他们源氏的阴阳师怀恨在心,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复仇啊,不然他不可能上来就把人家的大门轰飞了啊!这摆明了要上门砸场子!
“茨木童子!”
领头的阴阳师如同炸雷般大喝一声,让小默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脑袋。
“你是打算再度向我们源氏家族宣战么?”
茨木童子本来打算抬脚走了,闻听此言,回过头来,冰冷的金瞳睨了他们一眼。
单单是这不怒自威的一眼,就将他们吓到下意识后退几步。
“别吼那么大声。”茨木童子蹙眉不悦,将肩膀上的小脑袋拍了拍:“你们会吓到她的。”
阴阳师们:“?”
不是,这么乍一眼一看,我们觉得她比起我们,好像更害怕你啊。
当然,这话也只敢在心里腹诽一下,没敢直接了当的吐槽出来。
“那你为何要毁坏我们正门的结界?还拆掉了我们的族门?”
茨木童子:“因为吾看你们不爽。”
源氏阴阳师们:“???”
龟龟,没有半点要掩饰或者解释的意思,直截了当的就说出了缘由。
领头的阴阳师额头蹦出一个井字,他原本想开口来一句,你与我源氏本无冤无仇,凭什么要害我们,话到嘴边却硬生生的别了回去。
这,茨木童子其实完全不是与他们无冤无仇,不,换言之,倒不如说是有着血海深仇。
源氏退治大江山的那日,祓除了无数妖族,甚至取下了大江山鬼王酒吞童子——也就是茨木童子挚友的首级。
虽说后来酒吞童子是复活了,但他们那时候的操作似乎和冲进人家家中杀
人放火差不多。
这样一看似乎茨木童子单纯只是拆掉了他们的家门,而不是拆掉了他们的脑袋,这也不算什么。
于是,领头的阴阳师结巴了一会儿,改口问:“所以,你接下来想做什么?闯进我源氏,伤我族人?”
闻听此言,茨木童子轻蔑的“呵”了一声。
他的独臂一伸,掌心出现了一团紫黑色的妖焰,示威般的冲他们晃了晃:“你们可以猜猜看,我将你们挫骨扬灰究竟需要几秒钟?”
那些阴阳师们瞬间脸都白了,一个个忙着念“急急如律令”,给自己身上啪啪的贴言灵防护罩。
源赖光刚从内室走来,就见到这番景象,一时无言。
他们究竟在做什么!他们可是源氏的阴阳师,不是缩头的王八!单单是个茨木童子上门威吓一下就将他们吓成这样?
“族长大人!”有阴阳师带头喊道,语气里满是尊重和敬畏。
“族长大人!”其余的阴阳师一边给自己言灵加持一边激动的喊,仿佛终于看到了救星。
源赖光:总觉得有些丢人。
小默能察觉到,当那位气势凌然,被称为族长大人的银发男性缓缓上前时,身边茨木童子的妖力刷的一下变得尖锐了起来。
茨木哥哥,好像非常非常的不喜欢这个叫族长大人的人。
小默好奇的探出脑袋,想仔细看看那个人,却被茨木童子重新将脑袋摁了下去。
“不知大江山的鬼将此番前来,究竟为何事?”
源赖光的声音温和而带着磁性,暗藏锋芒,他打出了圆润的官腔,红眸凝视着面前的大妖,右手却触及了腰间佩刀的刀柄。
“没什么。”茨木童子身上尖锐的妖气一瞬间就和消失了一般,他淡淡回答:“登门拜访一趟罢了。”
方才的领头阴阳师:“族长您别信他,他刚刚分明就是在气势汹汹的说看我们不顺眼所以拆门”
被茨木童子的眼睛这么一扫,他就和被踩着尾巴的毛似的,缩着脖子藏到了后面。
源赖光:真是丢人现眼。
他的目光一扫,看到了一个银色的毛团被茨木童子护在怀中,愣了愣,而后问道:“你女儿?”
“不。”茨木童子眼睛一瞪:“我妹妹。”
源赖光:“”
来自罗生门炼狱的鬼会有妹妹么?而且,如果他的眼神没出错的话,那小家伙其实是只犬妖吧。
和茨木童子完全不是一个品种的。
不过这只幼崽的体质明显不同于寻常的犬妖,就算是他,也从未见过这样的源自犬妖的气息。
有趣。
源赖光在心中如是想。
“对了,你记得和京都其他的阴阳师提一句,若是谁敢打她的主意想让她做式神,第二天我就将他的脑袋摘下来当成西瓜拍碎。”
如此过于凶残的威胁,让源赖光的嘴角一个抽搐,顺便将自己方才的那点心思藏了起来。
“答应了你,我能有什么好处?”他笑。
茨木童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源赖光,脸上仿佛写满了“天啊你是做梦没睡醒吗居然想着找我要好处我今天打招呼时没有把你家拆光就已经是天大的好处了”。
源赖光的嘴角又是一个抽搐,意识到和这家伙讲不通道理。
小默趁着一人一妖无声对峙的功夫,悄悄咪咪的重新爬上茨木童子的肩膀,好奇的小脑袋朝着富丽堂皇的源氏宅邸瞧。
这可比曾经一点也不大款却非要装大款的绪方家族看起来有钱多了呀。
这一瞧,她就恰好看到了房顶上坐着的某位青年。
青年的腰间别着三把佩刀,黑色长发有一部分竖起了高马尾,另一部分散落而下,侧颜的鼻梁高挺,皮肤白皙,整体的气质温润如玉,不像是剑士,更像贵族家守礼的公子。
似是察觉到了那道意义不明的视线,青年缓缓抬起眼,目光冷冷的往小默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
青年的相貌很好看,眼神却很凶。
小默只好满脸遗憾的将脑袋缩了回去,头上的耳朵也变成了飞机耳,在心里吸溜了一下口水。
其实她方才看的不是那位青年,是他腰间的那三把刀。
之前与兄长待久了时间,多少被他带的有点辨认刀剑的能力了。
那位青年的三把佩刀,不论哪一把,都是灵力充沛的好刀呀!
可惜了,他刚刚的眼神好凶的样子,害小默一眼都不敢多看。
与此同时,坐在房顶,被无辜打上了“好凶”标签的黑长直青年,仍然保持着面无表情的姿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旧识茨木童子肩上的那位少女脑袋上的耳朵。
因为
长时间都木得表情,看久了甚至觉得憨憨的气息掩盖过了他本身的帅气。
良久,他轻启双唇,歪了歪头,金眸中闪过一丝疑惑的情绪。
“狗狗?”
—
京都夏日夜晚的祭典,分外繁华。
来来往往的人们都穿着浴衣,甚至戴着各式各样的妖狐面具,或是魑魅魍魉的面具,乍一看就像百鬼夜行。
“会不会有妖怪混在祭典里呀。”
小默跟在茨木童子的身后,牵着他的衣角走着,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忽然冒出了这样一句。
茨木摸了摸她的脑袋——这次,他已经可以很好的控制力道了。
“我们就是混入祭典的妖怪。”
小默:“唔”
“也肯定会有妖族会和我们有相同的想法。”
小默觉着茨木童子说的很有道理,她嘴里念叨着着“原来如此”,然后频频点头。
她的手上攥着一只苹果糖,津津有味吃的很开心。
——这是茨木童子刚刚买给她的,让她很惊讶的是,茨木童子居然像个正常的顾客一样老老实实的付钱了。
说实话,茨木现在在她心中的印象,应该是那种借着身高优势横在摊主面前,超凶的恐吓人家老老实实的将所有的苹果糖统统上供出来的人设。
可是,他居然老老实实的付钱了!
而且,他看人家卖糖的老奶奶颤颤巍巍的样子,居然直接塞了一把远远超出苹果糖价格的钱币过去,然后带着小默迅速走开了。
这哪里像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坏妖怪啊,分明就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大好人。
这让小默张大了嘴巴,非常的惊讶。
“你在想什么?”
茨木童子看这个小傻瓜仰着头的憨憨样子,有点想笑。
“茨木先生。”
“喊兄长。”
“茨木哥哥。”小默老实巴交:“你是什么时候和小默认识的呀?”
茨木童子掰手指头数了数,数了半天才艰难的回答道:“七年前。”
让他堂堂正正一只目不识丁的大妖怪做算术,实在是太为难他了,不过幸好他还是数了出来,还算靠谱。
小默歪了歪头。
七年。
她被绪方夫人捡回家,再到经历一切,也恰好是七年的时间。
那么,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为什么她一点都不记得了呀?
她脑袋上的耳朵又垂了下去,觉得手上的苹果糖都不甜了。
“怎么?”
茨木童子不会哄人,但他至少会察觉旁人的情绪,尤其是这只小丫头的情绪。
每次她摆出这样的表情时,就代表她很难过。
“我居然都不记得了。”她的声音小小的道歉:“对不起哦。”
“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吾记得就好,你那么难过做什么?”
茨木童子明显的听到了她的声音闷闷的,似是要哭出来,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于是他用直男的方式安慰道:“吾之前有一个认识的妖怪,也是被杀千刀的阴阳师整失忆了,后来提着刀砍死了好多同族的妖怪,还砍断了吾的一支手臂。”
茨木童子的本意是,你至少没被人洗脑做出这些无法挽回的事情,所以没必要难过。
没想到小默听完了这些之后,“汪”的一声哭的更伤心了。
“被砍掉了手臂肯定好痛好痛的吧”
她其实在拼命憋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却还是在可怜兮兮的哭到直打嗝。
“早就不疼了,你别哭啊。”
茨木童子觉着自己的心都快被哭化了。
身为堂堂九尺大妖,他能一拳揍翻雷麒麟的脑壳,却拿哭泣中的妹妹不知如何是好。
他忽然回想起来,之前小东西在庙会上撒娇要他去捞金鱼时,他从来没给她捞过。
茨木童子顶着旁人来来往往不停侧目,甚至在猜测他到底是不是人贩子的视线,耐心的问她:“你想要金鱼吗?我给你捞?”
小默揉着眼睛,只是点头。
茨木童子又揉了揉她的脑袋,将手袖一挽,咚咚咚,气势汹汹的走到了一旁的金鱼摊前站定。
摊主被一脸凶悍的俊朗大妖怪吓傻了,第一反应就以为他是来收保护费的,正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求大佬饶命,只见却他往桌上稀里哗啦的拍了一把钱,然后食指拇指捏起一只对于他而言小的可怜的纸鱼兜,艰难的开始捞金鱼。
这场面怎么说呢一时间真的蛮微妙的。
摊主:“”
原以为是来
砸场子的,结果只是位人傻钱多的大佬?这些钱实在是太多了,完全可以把整个金鱼摊外加他的小命一起买下来了啊。
茨木童子一捞不成,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又从衣袋里抓出一把钱,往桌上狠狠一拍。
客人们:“”
这就是富家子弟么?脑袋里想的东西果然不能用常人的思维评判。
摊主整个人都傻了,他欲哭无泪,结结巴巴:“不,不”
不用了大哥,您给的实在是太多了,他不敢收啊。
“还不够?”茨木童子剑眉一拧,闻言又拍了一大把钱在桌上:“把所有的网都交出来!”
众人:“”
哦天啊!是什么遮蔽了他们的视线!
是金钱的光辉啊!
可惜茨木童子日常只擅长拿自己的手拧掉挑衅者的脑袋,或者拿来放妖焰,捞鱼这种细致活,一时半会还真的不咋会。
就在他在一旁非常投入于“捞到金鱼好让妹妹开心起来”这件事的时候,小默已经调整好了心情,擦干眼泪,重新抬起头来。
庙会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她左看右看,居然没看到茨木童子的身影。
完,完蛋了。
仔细回忆了一下,小默觉得,方才茨木童子应该是对她说了,要去捞金鱼?
她艰难的挤身在人群里,环顾四周,想找到茨木所说的捞金鱼的地方。
可是庙会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个头又小,一不小心就被来来往往没注意到她的人砰的一下撞倒了。
小默跌坐在了地上,拍拍身上的灰刚打算站起来,忽然看到面前有一只毛茸茸的蓬松尾巴摇晃摇晃。
只有狐族才会有这样的尾巴。
没来得及深思为何这种地方会有狐族,她的手已经遵循本能招呼了上去,对着人家的尾巴就是一通上下其手。
软绵绵的,qq弹弹的,手感特别好,虽然赶不上兄长大人的绒尾,不过摸起来也别有一番风趣。
那只尾巴被她这一举动惊到炸毛,呲溜一下从她的手中滑走。
“嘶到底是谁在对小生的尾巴心怀不轨?”
——是一位男性的声音。
小默赶紧道歉:“对不起!可是它看起来软绵绵的,我一不小心就”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这位属于狐族的狐妖先生,已经俯下身来,摘下了面庞上遮盖着的面具,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瞧。
他的眼神和有着狐族血统的晴明大人一点也不一样,小默只觉得一阵寒意从头蹿到了脚,就连她未化形的尾巴都跟着一道打了个寒颤。
硬要形容那种眼神的话,就像是见到了葡萄的狐狸。
前提是,这只狐狸喜欢吃葡萄。
“原来是这样么?”狐妖先生笑吟吟的蹲了下来,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饶有兴致的望着她:“原来如此啊,这位可爱的小姐,你可真是个坏孩子呢。”
小默被他吓到蹦了起来,转身想逃,却被揪住衣领轻轻松松的提溜了起来。
“别跑哦。”狐妖的声音里充满愉悦之意:“随随便便的碰了别人的尾巴,难道你就打算这样头也不回的走掉了吗?”
小默委屈巴巴,继续道歉:“对,对不起”
“哈哈哈,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狐妖先生好像笑的更加开心了。
嘴上说着不责怪她,实际上却没有半点要放她下来的意思。
小默将嘴巴鼓起来变成了气球,她想,之前母亲大人说狐族的狐妖们都是些狡猾的坏心眼的家伙,论心机她这辈子都玩不过狐族,母亲的话还真没说错。
“那,那您说,我要怎么样才算补偿您了?”小默小心翼翼的问。
“啊让我想想。”狐妖先生摸了摸下巴,眉眼弯弯:“那么这位小姐,将小生被偷走的那颗心还回来如何?”
小默:“?”
“实不相瞒,小生是对小姐您一见钟情了。”他垂下眸,语调微微上扬:“小姐,您偷走了小生的心啊。”
小默:“???”
她回想起了绘本上的那些台词:
五条悟经常啧啧感叹,这些台词好油腻啊。
小默原本不怎么理解油腻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今天见到了这只狐妖先生一本正经的说着这些破廉耻的台词,她才终于理解了五条悟之前说的话。
小默挣扎了两下,发现根本无法从狐妖先生的手中溜掉,她便想据理力争,唤回狐妖先生的良心,小声提醒道:“可是,狐妖先生,我的年纪还很小啊,我还只是只幼崽。”
话音刚落,她便看到狐妖先生的眼神刷的一下变得更亮了,
脸上写满了“这样岂不是更妙吗jpg”
小默:“”
是变态。
狐妖先生是个货真价实,明明白白的大变态,就站在她的面前,想要将她抓走。
她正准备大喊出声,向茨木童子求助,但就在此时此刻,小默突然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刀剑破空之音。
拎着她衣领的那只手迅速松开后撤,却仍被示威般的削掉了一簇发尾的银丝。
妖狐心有余悸的后退几步,抬眼望向来人。
后者将已经傻掉的孩子护在怀里,手中那柄锋利的刀剑仍然指着妖狐,他的眉目冷凝,一言不发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小默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只勉强望到了青年的侧颜。
是白天屋顶上的那个带着三把刀的漂亮大哥哥。
他眼角点缀着的一颗泪痣几乎美到动人心魄,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一张脸看似高冷帅气到不近人间烟火,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是
“狗狗乖。”
鬼切想了想,又补上一句:
“狗狗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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