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打女人,你别逼我

    石铸话音刚落,脑袋就控制不住地倒在大傻的肩膀上,陷入了昏迷。

    一行人步履匆匆,快速前行,把走两个时辰的山路时间,硬是缩到了一个时辰,要不是天黑路况不明,也许走得更快。

    “大傻,快点,前面就是族长家了。”前面举着火把的人催促到。

    “好好嘞。”大傻深喘了一口气,额头汗珠淋漓。背的双手往上提了提,让背上的人舒适些。

    乐族是依山而建,乐族的每家每户都背靠着山壁,从山脚到山腰都有人家,最高的山顶处,就是石佰石族长家。

    石族长家住在山顶,因为有人快步去通知,路边都点亮了油灯或者火把,屋里都点起了火烛。

    石母担忧的来到家门口,张口想问正踏步进来的石佰发生了什么事话来到嘴巴,得到石佰冷冷一瞥,就卡在喉间,问不出来了。

    十几年的夫妻,石母知道,什么情况该继续问,什么情况不该继续问,像现在这个时刻,就是不该继续问。

    石母心里有些凉凉的,族里的人一直羡慕她这个族长夫人的位置,说石族长经常笑呵呵的,肯定是个好好丈夫,二人也非常默契的从不在外人真吵露丑过。

    “阿兰,叫人去请刘土医过来,立即”

    “好”石母担忧看向儿子石铸屋里,才抬步往外走。

    屋里的石铸已经被平放躺在床上,昏迷中依然眉头紧皱,好似有什么在忧愁一般,面色越发的苍白。

    石佰神色复杂的看着床上陶铸。

    儿子石佰第一次体会到血脉相连的感觉。

    石铸从小长大一直很乖,像他阿娘一样,从不让他操心。而今晚出了苗寨的寨口时,石铸突然吐血往后倒,他那时候紧张是真的。

    他的儿,真的很懂事,在半路苍白无力依旧支撑着对他说:能为他争口气他就很开心。

    他那时候的心揪着,也是真的。

    原来这就是血脉相连吗他以前从不在乎这些,或者说也不想让自己去在乎。生来是一个人,死去还是一个人,何必在乎这些牵扯。

    也许有人会说,不在乎为什么还要娶婆娘,还有生娃崽成家立业,娶婆娘是人生的重要步骤,生娃崽只是为了转移传子蛊噬心之痛。

    “就在里面,麻烦刘土医快些,阿铸少爷好像受伤了。”引传人说着话,后面跟着一位背着大大的木箱,似快要把背压弯的老人。

    石佰敛了神色,迎了刘土医进来“老刘,大晚上麻烦你了,等下回去可一定要找阿铸他娘拿坛好酒。”

    “石族长说笑了,行医救治本来就是老夫应该做的。”石佰轻笑拍了拍刘土医的肩头“没事,尽管去拿。”

    说完才正色道“你看看阿铸怎么了”

    刘土医来到床前,给石铸把了脉,两簇灰白的眉毛皱成一坨,好一会儿才道:“阿铸这好像是强行使用了什么东西导致反噬攻心,心脉受损,才导致的吐血昏迷。”

    吹奏骨笛会遭反噬怎么会,骨笛好像跟阿铸挺契合的,毕竟只有他才能吹响骨笛,难道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老刘,这该怎么医治”

    刘土医不答反问:“请问石族长有人参吗最好百年以后的人参,若是有人参配合我抓的药熬药喝,一日三次,静静修养一两个月,可好。”

    “有,前阵子大傻在灵山发现一株两百年人参给了我,可行”

    “行”

    “甚好”

    刚刚的引传人手里拿了一坛酒过来,等刘土医开完药后给他带回去。

    此时刘土医正在配药,在这个小木匣抓点,那个小木匣抓点,把药配好后,递给旁边候着的人。

    刘土医临走之前,有些犹豫,还是决定说出来,“族长,阿铸少爷因为传子蛊本就虚弱,这次更是心脉受损,老夫建议,阿铸少爷这次养好后最好不要再使用那东西,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石佰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刘土医不再多言,该说的都说了,听与不听,就不是他的范畴了。

    药有人去熬制,石铸屋子里安排了人照顾。

    走那么远的路,石佰也累了,回到自己屋里时,正巧看到欲言又止的阿兰。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石佰回屋径直走到床边椅子上坐着。

    “你也累了,我先去端些热水来你洗漱,清爽些。”对于石佰很多事情,石母都喜欢亲力亲为。用她的话说,反正她整天也没什么事要忙,服侍自己的丈夫也没什么。

    石佰点点头,配合地坐在椅子上等着

    ,已然习惯了这样的服侍。

    都弄好后,石佰也来到床边坐着,“问吧。”

    “阿铸怎么了我很担心他。”

    “刘土医说他是遭反噬,想来是骨笛反噬,休养一两个月可好,无大碍。”石佰的话轻飘飘的,好似石铸是小病小痛一般,甚是不在意。

    闻言,石母有些怒了“若是有你说的这么轻松,阿铸会吐血阿铸会到现在还没醒石佰,你到底有没有心,他每个月要替你承受噬心之痛,现在又因你被骨笛反噬,你难道又要折损一个儿子吗”

    石佰没有说话,动作顿了一下,继续漫不经心脱着鞋。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停止你的报复心我们安居一隅,一家人好好的不行吗你非要用我儿的命去填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报复吗”都说为母则刚,平时的石母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贯顺从着石佰,像一个任人揉捏的团子,但关乎儿子上,石母不想再让步。

    石佰被戳中痛楚,吼道:“你懂什么不会说话就不要说,我石佰不打女人,你别逼我”

    “你要打就打,我该说就说。”

    石佰气瞪着眼,鼻子像牛出气似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认错,我就不跟你计较。”

    石母直接把脸扭开,认错那是不可能的。况且她也不认为自己有错。

    石佰感觉气血上涌,整张脸沉着,要是是别人在眼前,他早就直接一大拳头过去了。

    “你真是不可理喻。”吼完石佰就把刚脱的草鞋穿上,摔门而去。

    早晨的阳光,伴随着鸟语,撒在郁郁葱葱的山里,鸟儿欢快的飞上飞下,穿梭在山林中。

    凌瑶从梦中醒来,天已经大亮,太阳已经高高挂在天空上。

    想当米虫的梦想从现代到古代都不能实现,想当一只能好好活着,小命握在自己手里的米虫更难了。

    想到昨晚龙族长送来的养蛊控蛊和蛊虫秘术两本书,她就头疼,上面全是苗语或者古语,她怎么看得懂

    可是她知道她没得选择,就算不是为了寨民们,为了她自己的小命,也要去试试,不然哪天乐族再来,还是被欺负的份,弱者永远吸引强者欺凌。

    今天准备准备,前往龙族长所说的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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