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给人定罪前,总要让人死个瞑目,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呵。”谭景渊笑了,目光极其冷淡,“难怪我妈要和你离婚,你这个敢做不敢当的懦夫”
谭景渊话音刚落,谭耀阳突然就身体前倾,一把揪住谭景渊的衣领,将他整个人往前提了提,凛然的眸光,带着深不可测的渊:“事不过三”
即便他是他的儿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这样的话,他也不会再容忍
不过谭景渊也是个倔脾气的,见他如此,不由的冷笑起来:“怎么,被我戳中痛点了,你永远都是这样的自以为是,高高在上,所有人都要听令与你,我知道我自己的怎么来的,也知道你有多厌恶我,包括我妈,现在放了你,也是还你自由,你应该很高兴才是,但是我的事情,你最好别再插手,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
那样岑冷彻骨透寒的目光,是谭耀阳也从未见过的,好像将这些年所有的怒所有的怨都凝聚在了这一眼里。
震得谭耀阳的手不自觉的松了松。
谭夫人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见是如此剑拔弩张的局面,有些骇然,便立刻上前,拉住谭耀阳的袖子,低声婉转道:“耀阳,快松手,你们是父子,纵然你再讨厌我,也不要这样对孩子,先松手。”
谭夫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轻柔,声音婉转,很是好听。好像就没有见过她动怒的样子,永远都是这样的冷冷淡淡,冷静自如。
可是却每每能浇熄谭耀阳心头的怒火。
见谭耀阳松了手,谭夫人立刻将谭景渊拉了回来,不过也出声斥责了他:“你这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和父亲说话的,我在楼下都能听到你的怒吼,有什么事情慢说,父子俩,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她的声音空灵好听,慢慢平息了父子俩的怒火,站在她们中间,也不偏帮,只对谭景渊说:“说吧,这么怒气冲冲的来找你父亲,是发生了什么吗”
“你自己问他”谭景渊倔强的抿着唇。
谭耀阳怒对:“我知道什么”
谭景渊终于还是爆发了,如果不是谭夫人拉着,肯定又冲上去了,现在,只能对着谭耀阳低声怒吼:“如果不是你,谁给他们的胆子敢出那样的公告,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就给人一个处分是因为白家的关系吗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我永远不会喜欢上白楚楚,更不会答应和白家的联姻,看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难道想让我步你们后尘呵,很抱歉,你们这样的怨偶,我看够了”
这话说的谭耀阳和谭夫人同时一凛,尤其是谭夫人,向来温柔的眸色,也有一瞬间的黯淡。
是啊,怨偶。没有人敢当着他们面说的话,这一次,他们的儿子替他们说了。
谭景渊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说的太重了,有些担心的看着谭夫人。
不过谭夫人很快就扬起了笑意,看着自己的儿子,神色平静柔和的注视着谭景渊,伸出白皙的柔荑,摸了摸比自己还高了一个头的儿子柔软的黑发,眼神中尽是退去浮华后的宁静:“景渊,不要这样,爸爸妈妈的错误,不会在你身上重蹈覆辙的,很抱歉,我们不是一对合格的父母,给你做了那么差的榜样,不过请你相信,这个世间的爱情还是很美好的,我们的错误,就让我们来修正。”
谭夫人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盈盈泛着水汽,可是向来柔美的脸上,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回头看着丈夫的眼神,也是如此的陌生而决然:“耀眼,不管我们因为什么开始,都是一个错误,今天,就让这个错误在这里停止吧,我们,离婚吧。”
谭耀阳的身体,狠狠震了震,危险的眼神,眯了起来,透着绝寒的冷意和震颤,真没想到,他竟然会从她的口中亲耳听到这三个字,是他绝不愿意听到的这三个字。
那样的温柔,也是那样的刚烈。如同泛着寒光的冷玉,看着温润,实则冰凉彻骨。
这样的神情,从来不会出现在她身上,是他出现了幻听吗
谭景渊站在桌前,知道母亲要离婚和亲耳听到母亲提出离婚来,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心情。
从小到大,他就很清楚他的家庭和别的家庭不一样,他的父母到底是怎样的结合。可他不明白,他母亲明明是那么温柔那么善解人意那么端庄美丽的女人,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那个男人怎么就看不到,怎么就不明白呢。
但是他母亲从来也不会说他一句不好,每当他有负面的情绪,她总是那样温柔的替他找各种借口,给他营造一个伟大的父亲形象,只可惜,那个人向来也不知道珍惜。
回报他母亲的,永远都是那些拈花惹草的花边新闻,甚
至久久的不回家,她的母亲只能才能从杂志上一遍遍看着这个男人,搂着别的女人的样子。
到底要多爱一个人,才能隐忍到这个地步。可惜有的人,永远不懂得珍惜。
现在,他的母亲累了,所以短暂的失过后,谭景渊说:“好,妈,我支持你。”
谭耀阳整个人就像是坠入了无底的深渊,看着面前那对深情相拥的母子:“错误这个错误是你先开始的,现在,是你说结束就能结束的”
那低沉冰冷的声音,像是渗透了昆仑雪山的寒意,叫人牙齿大颤。
谭景渊上前一步,挡在母亲面前,一张极为出色的脸色,此时是黑雾般的沉:“她不能,我能。”
“你能”谭耀阳已经彻底被激怒,直接按下了内线,叫来了自己的保镖,直接下令,“把少爷请出去”
“你敢”谭景渊茶色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
谭耀阳沉声:“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
“儿子”谭夫人有些担心的喊道。
谭耀阳警告:“不想他被从二楼窗户扔下去的话,我劝你最好站在那儿别动”
他向来说到做到,谭夫人一直都是知道的,而且他说一不二,他说的话,她从来也不会反抗,只是这一次
她站着没有动,就见谭耀阳略过他,走向门外,对门外的少年说:“我没有让人做什么,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我更没有脸找人大吼大叫”
“”谭景渊被保镖丢了出去,是丢出去的,那些保镖都是谭耀阳最忠实的护卫,严格执行他的命令,谭夫人在楼上看着,也只有心疼和无奈的份儿。
她一声幽幽的叹息,正好落在了重新回来书房的男人耳朵里。
只是她的身影隐在窗帘的薄纱之后,窗外白练的光辉落在她的身上,反而让他看起来如梦似幻,格外的不真实:“耀阳,孩子是无辜的,一开始错的人就是我。”纵然是想睡了他,可真的睡了他,却只是个误会,她也没有让他负责的意思。
可,她怀孕了。
那一年,她也还是个十七岁的少女。
“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那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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