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林昶熙冷眼看她,“你博取不了,他还躺在医院的床上没有醒过来。”
秦蔷有些站不稳,什么叫还没有醒过来,不是只伤到了手吗?
面对林昶熙的冷嘲热讽,秦蔷什么都没说,最后还是轲一鸣回头踹了林昶熙一脚,“行了,少说两句。”
最终,在林昶熙嘟嘟囔囔之中,轲一鸣带她去了医院,一路上秦蔷沉默不语,林昶熙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徐屏安受伤的事情。
右手掌心几乎完全断掉,后来徐家请了专家给他接了血管,缝了针,但他仅仅在医院呆了一天,和徐常光聊了聊之后就开车离开了医院。
他准备去a市找秦蔷。
结果半路上出了车祸,现在人还没醒,在医院里躺着,徐家人现在严防死守的,生怕他醒过来再去找秦蔷。
听到他出车祸,秦蔷睫毛颤了颤,整个人像是坠进了冰湖里,遍体生寒。
徐屏安住在单独的病房里,门口站着两个面容严肃的保镖,轲一鸣摸出个口罩来递给秦蔷,“你先戴上,省的一会碰上徐家人麻烦。”
门口的保镖自然是认识轲一鸣跟林昶熙的,所以打了招呼之后也没拦着,直接放他们进去了。
徐屏安躺在病床上,颧骨位置还带着擦伤,秦蔷的视线落在他的右手上,那里裹着一圈圈的纱布,指尖苍白没有任何颜色。
安静的可怕。
从她见到徐屏安开始,他一直是清冷疏离的,任何事情都毫不在意,即便是当初因为她被带到石烨伟的庄园里,他也是云淡风轻一片,揽着她的肩膀告诉她都是小事。
她眨眨眼睛,有些狼狈的抹了把眼泪,碰到了脸上的伤,疼的一个激灵,却像是自虐般的狠狠擦了两下。
秦蔷回头看轲一鸣,“他什么时候能醒?”
“应该就是这两天吧,撞到了脑袋。”
轲一鸣说完,林昶熙那边又阴阳怪气的接了句,“有可能失忆哦。”
这样一说,他眼睛一亮,“嘿,要是徐屏安真的因为撞到脑袋不记得你了,你们两个就分开吧,你说我们老徐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在女人身上栽跟头。”
秦蔷垂了垂眼睫,喃喃道:“分开吗。”
她不想分开。
但好像,林昶熙说的也不错。
作为一个朋友,他尚且这么为徐屏安打抱不平,那么徐家人呢,定然更是恨透了她吧。
若是他以后都拿不起手术刀呢?
会不会哪天,面对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同事生出那么一丝的遗憾来。
这个遗憾会不会是,如果当初没有遇见她,那么他就不会受伤,他还是那个拿着手术刀眉眼清冷,受病人景仰的徐医生。
单是这样想想,秦蔷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猝不及防的缩成一团。
轲一鸣拧着眉瞪了林昶熙一眼,尽管现在对于秦蔷也有些怨言,但在徐屏安还没醒过来的时候,他并不会替徐屏安做任何的决定。
“别听林昶熙胡说,明天醒过来就好了。”轲一鸣想到什么,拉着林昶熙打算出去一会,“你在这里跟他说会话,说不定能够让他提前醒过来。”
说完他拉着林昶熙出去了,林昶熙还有些不情愿,“你让她自己呆在里面,万一再对我们老徐干什么呢?”
轲一鸣把人拉到不远处的窗口,掏出烟来一人一支点燃,“你不是说她报警把她妈抓进去了吗。”
“那又如何,伤了人就应该进去,就是她不把人弄进去我还打算弄呢。”
要不是徐屏安伤到手之后让徐家人别为难秦母,当时杨心妍就把人弄进去了,徐家的人岂是那么容易碰的。
但徐屏安既然说了,杨心妍纵然再生气,也只好由着他,谁知道后面又出了车祸。
“行了。”轲一鸣吐了口烟圈,觉得林昶熙这丫的活该女人都爱他的钱,“你把事情往她身上扯什么,伤人的是那个疯婆子,又不是她,你这样把这些责任都推到她身上,和那个伤了徐屏安的疯婆子有什么区别?”
这边两个人抽着烟说着话,那边秦蔷蹲在徐屏安的床前,有些贪婪的看着他的眉眼。
“徐屏安。”她很轻的喊了他一声,“对不起,是我不好。”
“我有些后悔当初招惹你了,如果没有我,你现肯定还好好的,怎么会躺在这里。”
她的徐屏安是天之骄子,纵然幼年时受了磨砺,千疮百孔,却依旧向往阳光白日,他不憎恨任何人,只是自己默默的咀嚼着那些苦痛,然后选择了成为一名医生。
他明明那么好,却因为她躺在这里。
秦蔷不可抑制的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甚至开始想,为什么那年她没能死掉,为什么没有直接死掉,如果她死掉了多好,让那个女人一下子失去两个女儿,多好。
她附身,亲了亲徐屏安的唇瓣,很干,他的唇上裂了口子,秦蔷先是很轻柔的啄了啄,然后在他唇瓣上吮了吮,她的眼泪落在嘴角,滑到两人唇瓣中间,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徐屏安,我们可能真的需要分开一段时间了,你等我想想办法,我得想想办法。”
她有些恍惚了,嘴里轻声呢喃着。
过了一会,她又伏在徐屏安耳边说,“我爱你,是不是还没跟你说过。”
也就他现在昏迷着她能说出来,估计等人醒了就说不出来了。
有些轻颤的语气,秦蔷的眼泪再也绷不住了。
原来,得到了再失去是这样的啊。
她拿了旁边的棉签沾了水给徐屏安湿润一下口唇。
并未看到他的指尖动了两下。
从小到大,秦蔷都是个极其有主见的人,少年的时候肆意惯了,吃了不少苦,便觉得自己接下来的人生即便是再不如意她也不会像是小时候那样像个小牛犊一样和秦母闹了。
就像现在,她理智的可怕,理智的想到了很多种关于自己和徐屏安的未来。
但她很快打断了自己的思绪,希望他的手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怎么可能没有太大的问题呢,分明伤的那么严重。
轲一鸣跟林昶熙从外面进来,敲了敲门,“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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