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做贼一样,她骤然靠近徐屏安,盯着那两片肖想了许久的唇瓣。
快要碰在一起的时候,徐屏安微微错了下头,她的唇瓣像是羽毛一般,也不知道具体碰没碰到,轻轻柔柔,像是呼吸洒在上面。
但温热的触感最终在他脸颊上稍稍停留一瞬,徐屏安垂眸,秦蔷一只手拎着炒年糕,一只手攥着他的衬衫,目光紧逼,“你是不是对我也有点意思”
徐屏安觉得她的手攥住的不仅仅是他的衣服,还有那颗此刻在剧烈跳动的心脏。
但他仅仅只是犹豫了一瞬间,就伸手扯开了她的束缚,低低一笑。
“我不喜欢这种所谓快节奏的男欢女爱,我迂腐,无趣,医院工作的久了,甚至对于生命都近乎冷血起来,秦蔷,你对我了解有多少,就这般招惹我”
仅仅是怔愣一瞬,秦蔷就看着他从自己面前擦肩而过,从安全出口上了楼。
眼前闪过他刚刚那双带着些许嘲讽的眼睛,她微微吸气,这还真是个难以攀登的高峰。
但徐屏安说的其实也对,但也不对。
他说秦蔷不了解他,事实上秦蔷觉得自己了解的已经差不多了,比如两人口味相似,比如他平时的生活节奏,这些不都是小情侣谈恋爱的时候需要关注的点吗
至于他的家庭,秦蔷还没想那么深远,毕竟两个人连在一起都没在一起,就先着急忙慌的去打探人家的家庭是不是不太好
而且了解这种东西,在一起之后可以慢慢深入嘛。
徐屏安从安全通道上了楼,松了松扣的有些紧的衬衫领口,手背轻轻蹭了蹭脸颊上那还残存着的柔软触感。
他毫不怀疑,如果此刻他答应了秦蔷的追求,就这样顺其自然的和她相处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厌倦离去。
玫瑰如何能在腐烂的土壤里生存,他那腐败到极致的内里,她稍稍窥探几分,就该露出和那些人一样惊惶甚至厌恶的眼神了。
安全出口的门骤然被推开,徐屏安抬头,一头黑发的少年正站在门口,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不坐电梯走楼梯,你有病吧”
原本没看出来这人是徐明阳还是徐明光,但他一张嘴,徐屏安就听出来了。
见到徐屏安手里拎着的糖葫芦和炒年糕,眼睛一亮,徐明阳立马伸手去接,“我都没跟你说我来了,你怎么还知道给我带吃的”
自作多情,徐屏安冷着脸把人直接推开,然后开门,冷声问他,“什么事”
揉了把乱糟糟的头发,染了黑发之后看上去比之前的红毛柔顺不少,看上去眉眼少了几分凌厉,还有些乖巧,徐明阳依旧焦躁,“我被我妈打出来了,哥,你收留我几天呗。”
“原因。”
“乔家人要退婚,我不同意,但我爸妈同意了,要解除婚约。”他小声哼哼,“我没忍住,就跟我妈吵了一架。”
徐屏安点头,把外套放在架子上,然后拎着东西坐到沙发上,打开,慢条斯理的吃了一口,看的徐明阳直咽口水,“不是给我带的啊”
好吧,还以为她妈已经提前跟徐屏安打过招呼了呢。
装作一脸不屑的看了眼那糖葫芦,徐明阳嘲讽,“你都要三十了,还吃糖葫芦”
徐屏安咽下口中的食物,扯了张纸巾擦擦嘴,“我这里没有你的房间。”
“怎么会没有,你客房不是闲着吗”徐明阳炸毛。
“客房是珍珠的。”
“”唇角微微抽搐,拍了拍沙发,很聪明的不自降身价去跟珍珠抢客房,拍了拍沙发,“那我睡这里总行吧。”
“不行。”
“为什么”
“这里是珍珠平时散步午休的地方,你在这里会影响到它。”
徐明阳懂了,叹口气,立马服软,“哥,我也没跟我妈怎么吵,主要是你不知道,乔心鹿她最近很不对劲,而且你说我跟人家好歹有过那么一段,看在她那么喜欢我的份上,我刚想勉为其难的跟她在一起,好好培养培养感情,你说我爸妈现在说给我们退婚就退婚了,我能不生气嘛”
“我怎么听说退婚是乔家那边提的”
“那也跟乔心鹿没关系,肯定不是她提的,我现在已经决定了,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跟乔心鹿好好谈恋爱。”
徐屏安冷嗤一声,觉得徐明阳能有这感悟也还不错。
死皮赖脸的在徐屏安家里赖下来之后,徐明阳让徐屏安先帮他保密,别告诉爸妈他在这里。
他信心满满,“我跟你说哥,我现在觉得乔心鹿这人其实还是不错的,我现在才发
现她其实挺招人喜欢的,我要重新把她追回来。”
他之所以信心满满,完全是因为乔心鹿退婚的前一天还约他出去撸串,那模样显然没把他当外人。
这段时间和乔心鹿相处下来,徐明阳觉得如果之前的乔心鹿是这个样子的话,他怎么可能会要跟她分手,这段时间越是相处,越觉得这女人有一种特别的魅力,让他忍不住想要探索。
当然,他并不知道,此乔心鹿并非彼乔心鹿。
燕竹的任务顺利完成,乔心鹿也该回来了,至于接下来乔心鹿跟徐明阳会发生什么事情,就不是她该管的了。
见徐屏安垂眸似乎在想事情,徐明阳话音一落就把主意打在了徐屏安的糖葫芦上。
但他刚一伸手,糖葫芦就被徐屏安先一步拿出来,他手机响了,起身去阳台上接电话,手里依旧拿着糖葫芦。
徐明阳泄气,以为电话是他爸妈打来的,朝着徐屏安喊,“别告密,哥,不能告密”
电话是医院打来的,徐屏安接通,那边是按照惯例一周一次给他汇报母亲最近情况的。
“最近夫人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昨天我看到夫人在写日记,偶尔还会让护士推着她出去晒晒太阳,饮食也比之前增多了些,已经半个月没有犯病了,少爷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来和夫人聊聊天。”
“嗯。”他低低的应了声。
虽然他这样应着,但他是很少往那边跑的,不是不想去,而是每次他去,母亲都会发病。
长此以往,他便刻意避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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