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大福日子不太好过,从医院回去,恢复精神后他还想着拿捏周亚宁,叨叨加班回来的周亚宁,扔给她一盆衣服:“你个懒婆娘,还知道回来,赶紧把衣服给我洗了。”
加班很累的周亚宁,好不容易回到家,猝不及防被扔过来一盆衣服,异味直冲脑门儿。
“你干什么。”周亚宁爆发了:“要洗找你儿子,少在我这耀武扬威的,你以为你是谁,我受够你了。”
“贾仁启,你能不能管,不能管就给我滚。”
“你干什么,敢推我儿子,打死你这个不要的东西,敢打你男人,反了天了。”贾大福扬起手就要给周亚宁一巴掌。
去接媳妇回来,攒一波好感的贾仁启被推了一把也不生气,还安慰周亚宁:“别生气了。”
伸手截住他爹打过来的手,不耐道:“爹,你能不能别闹了,还嫌我不够累吗,一天天的少给我找点事。”
“她打你,我是为你出头,你怎么还不识好歹。”加大其又气又伤心。
“为我好就别闹了,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现在不讲老一辈那一套,男女平等,你在家没事就自己洗衣服,我和亚宁上班已经够累了,没那么多时间,体谅体谅我们吧。”
“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洗衣服。”贾大福不接受:“娶妻娶贤,你怎么娶了这么个东西,竟然还被她给拿捏住了,你怎么这么没用。”
恨铁不成钢,但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贾大福恨恨的看着周亚宁:“你就惯着她吧,都爬到你头上了,别人不定怎么笑话你,你娘要是知道了肯定也要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
“你要是个男人,就把她给休了,还怕找不到好女人?”
周亚宁冷笑:“好啊,咱们离婚,反正已经离了一次,再来一次也没什么。”
“亚宁!”贾仁启一个头两个大,哀求的看着周亚宁,别再火上浇油了。
周亚宁不理会他:“别看我,今天这个家有我没他,有他没我,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甩手就走了,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震天响的动静让贾大福脸色铁青,指着关上的房门气急败坏:“看看,看看,无法无天,这还有个女人的样子吗?眼里还有没有老人。”
“爹!”贾仁启大喝一声,让贾大福安静下来,怔怔地看着他。
“爹,我的名声好不容易才重新恢复,你别再无理取闹,让我难做,亚宁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要和她搞好关系,不然我夹在中间难做。”贾仁启说的很平静,但却无端的让贾大福不安,特别是当他触及到儿子波澜不惊的眼神。
“如果你们实在合不来,那么我只能暂时送你回老家,我不能让我的家散了,放心,你的养老钱每个月都会寄给你。”
贾大福浑身一震,眼眶发酸,不敢相信儿子会这么对他说话,要把他给送回老家,不管他了?
他怎么能回老家,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老了不跟着他过跟着谁,他还得要儿子养老送终。
这一瞬间,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脊梁似乎都弯了下来,之前叫嚣的模样不复存在,完全失去斗志,低头认输。
从那以后,贾大福就认清了形势,没有再作妖,除了洗衣服自己动手,其他的也不再闹腾。
只是这么丢人的一面,被苏江柳看到,贾大福面子上挂不住,恨不得地上有个地洞让他钻进去。
他恼羞成怒:“看什么看。”
苏江柳收回视线,头也不回的离开,但贾大福仍然心里膈应的慌,眼中钉苏江柳走了,再看害他间接丢人的周亚宁,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却顾忌着儿子,只能憋着,闷闷不乐。
贾家平静的表面下是如何风云暗涌,苏江柳不关心,她在招待所待了几天,没闲着,继续在找机会往随身渔场里搬运泥土。
虽然效率慢了点,杯水车薪,但她相信日积月累,一定会看到效果。
关于请客吃饭的事,她也没忘,打电话过去,是顾青接的:“你有心了,但他太忙了,有机会再说吧。”
“好吧。”苏江柳也没办法。
钢厂,顾青刚挂完电话,她旁边一个温婉的女孩问:“顾阿姨,谁啊。”
“哦,一个小媳妇儿,帮了她点忙,想谢谢我们,都是随手的事,哪用的着特地来谢。”
“阿姨,你们人真好。”女孩把顾青夸了又夸。
等祁邦彦中午回来,诧异的看着出现在郭家的女孩,瞬间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在大妈的介绍下,他硬着头皮道:“你好。”
过了两天,苏江柳收拾收
拾买票回家了。
坐在火车上,她的心态和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看着窗外的风景感慨万千。
在她身上发生了那么多离奇的事,现在一切归于平静,恍如隔世。
缓缓吐出一口气,苏江柳转头看见旁边座位上一家三口,父母正在教育不听话的孩子。
“叫你不听话,还哭!”
苏江柳脸一绷,刚刚放松的心刷的一下提起来。
想到回去之后要面对父母,她就头大。
“苏同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走神的时候响起。
苏江柳抬头竟然看到祁邦彦:“祁同志?你怎么会也在这儿?”
顾主席不是说他很忙?难道已经忙完了?
“厂子里出了点事,我得赶紧回去处理,我还以为你早就走了,现在才回家?”祁邦彦拿着水杯坐到她对面。
现在火车才刚开没多久,还没有坐满。
“嗯,都十二月了,我也该回家了,不然家里人该担心坏了。”
“我看你刚才好像有心事,是遇到什么问题了?”祁邦彦问她,或许他能帮帮。
“没什么,就是担心回去父母会说我。”她确实担心。
她也没有人可以倾诉,祁邦彦问起来,她就忍不住说了。
“那不是你的错,你父母肯定会理解你,站在你这边。”祁邦彦还以为是什么。
“我知道,就是忍不住。”
“你回去打算做什么?”有了滑坡遇难的共同经历,他把苏江柳当成朋友。
“可能是找份工作吧。”
“以你的学历c能力肯定没问题。”
她是个高中生,在普遍不识字的大环境下十分难得,尤其她还是女孩。
“那就借你吉言了。”
祁邦彦跟人换了座位,坐到苏江柳旁边,一路聊过来,聊的很愉快。
但可惜他们同行的路程不长,很快就要到商都,然后都要在那转车,分道扬镳。
苏江柳不舍:“来的时候在火车上碰到你,没想到走的时候我们又碰到了,看来我们还挺有缘分,以后说不定还会遇到。”
祁邦彦认真的想了想:“说不定。”
“那下次见面的时候,我请你吃饭,你可不能拒绝。”
“好。”
“本来想在走之前请你和郭同志他们一起吃顿饭,可惜你太忙了,不然也不用拖到下次。”
祁邦彦面露茫然的眼神,苏江柳没有注意到,火车到站,两人拿上行李下车。
她踏上去市的火车,祁邦彦也坐上回江市的火车,一北一南。
历经一天多的时间,苏江柳终于回到老家,这里已经冰天雪地,刮着西北风,刀子一样的寒风呼呼的往身上刮。
她裹紧自己,顶着大风,艰难到了家门口。
苏江柳踟蹰,迟迟没有推开房门,然后听到屋里人的对话。
“小妹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自己一个人跑那么远,胆子也太大了。”
“小妹胆子一直不小,要我说小妹还是太傻了,就不应该跟贾仁启离婚,他现在出息了,就这么放手,可惜了。”
“谁说不是,要是我,我死也不会放手,小妹为他家劳心劳力,想把小妹甩开?”
“那得小妹脑子转的过来啊,她眼里揉不下沙子,便宜贾仁启了。”
“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还不是死脑筋,白白浪费那么多钱,最后连个男人都拴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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