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逍看着那是个香包上绣着嫩黄的茱萸花,那花呈放射状,花蕊细小,形状远不及梅花明艳,不由得怀疑:“这个好看吗”
贾琼笑道:“世子这身青衫当然要配嫩黄色的花才和谐。男子穿青衫十分雅致,但是世子到底是皇孙,淡雅中点缀一抹黄色,这叫低调的奢华。”
绯月在一旁笑道:“就快要重阳节了,世子爷戴着茱萸香包正好,可以避邪。”
贾琏忙放下手中一个桃花香包,也捡了一个茱萸香包:“那我也要茱萸的”
贾琼这会儿主动付了钱,又让绯月也来挑个自己喜欢的。
绯月便不客套:“姑娘,我给绛雪也挑一个,出来时她还不服气,说姑娘偏心来着。”
贾琼道:“跟我出来也不是什么好差事,一路上事儿多着呢,反不如在府里松快。”
绯月笑道:“那也不是,我能跟着姑娘出来见见世面,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事。”
轩辕逍却再挑了一个梅花香包,说:“贾姑娘,我能要两个吗”
“当然可以,三个也行。你要送个给王爷吗”
“那我得再要一个。莲花,花中君子,给父王正合适。”
轩辕起戴着帷帽,远远看着贾琼和他们说说笑笑挑着香包,不由得冷哼一声,提剑离开。
轩辕起乔装之后前往东风客栈偷偷见轩辕清了商议暗查的事了。
贾琼等人逛到了下午方回东风客栈,刚要进客栈门口,小二哥递给贾琼一封信。
“半个时辰前,我在外面采买,有个童子托我交给贾姑娘。”小二哥解释。
东风客栈被包下了,四周都有侍卫c衙差驻守,寻常百姓进不来。
贾琼不由得疑惑,拆开信封,就见信上写着一行字:酉时一刻,望江楼见。
落款是一朵赤色的祥云图案,贾琼微微吃惊,才笑着取了一点碎银给小二哥:“多谢小二哥。”
贾琏凑过来道:“妹妹,莫不是姑父来信了”
宝应县在本朝已属于扬州府了,他们路上耽误好几天,林如海若是细心该是会派人北上来接。
贾琼淡笑:“哪里是姑父的信了,是我一个朋友捎来的。”
轩辕逍好奇:“贾姑娘的朋友武功也跟你一样高吗”
贾琼想了想:“对,他武功是很高。”
轩辕逍笑道:“我喜结交天下英豪,有机会的话,贾姑娘给我引荐一下。”
轩辕清正从楼上下来,目光淡淡看向儿子:“逍儿,你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轩辕逍跟着轩辕清进了他的屋子,轩辕清在椅子上坐下,朝轩辕逍打量许久。
轩辕逍恭敬地说:“父王,有何吩咐”
轩辕清轻叹了口气:“我带你出来走走,是希望你了解民情,不要只在神京四方宅院看不到天地之大。你本该在家里准备大婚,只是为父有皇命在身,不得不延迟你的婚期。”
轩辕逍垂下眼帘,心中不是滋味:“父王谈起这些事干什么”
轩辕清直入主题:“贾家姑娘还年少,容貌已是当世也难有人及。倘若她秉持闺训,你又未定亲,父王为你定下她也没有什么。”
轩辕逍被说中心事,不由得一阵紧张:“父王孩儿从未见过她那样艺高人胆大的人,她又十分活泼坦率,孩儿才和她交个朋友。”
轩辕清打量着他,少年心思如何掩藏:“我也曾经如你这年纪,你不必瞒我。但我得提醒你,不管贾姑娘好还是不好,与你也没有什么干系。那日你也在你二伯府上见过,贾姑娘那些江湖人的习性就算没有妨碍,将来她也只会是你大哥哥的人。”
轩辕逍忙道:“当日不是二伯的戏言吗”
轩辕清目光锐利起来:“你二伯当了二十年的太子,他何曾戏言况且你大哥哥深受你皇爷爷看重,你二伯岂会开这玩笑”
轩辕逍不知道是要说服父亲还是说服自己:“可是贾姑娘不喜欢当日她的意思就是不喜欢,不是吗”
轩辕清反问:“倘若她不喜欢你大哥哥,你认为她就会喜欢你了吗”
轩辕逍沉默了,他和大哥哥有什么区别呢一样是皇家的人,规矩深严。若说有区别,他的文才武功都不如大哥哥,所受的宠爱也没法比,权势更远远不及掌管京营又曾奉旨北巡的大哥哥。
轩辕清道:“你皇爷爷给你定下的一等伯牛继宗嫡女,这是门好亲事。你觉得贾姑娘将来能嫁于你为侍妾吗牛氏能压得住她”
“父王,我”轩辕逍不想要牛家这门亲事,可是皇爷爷
赐婚,他有什么能力拒婚
轩辕逍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家少年,他一切富贵来源于父辈c祖辈,他无法自立就无法反抗。
轩辕逍出了轩辕清的屋子,这时再难有白天时少年人的幻想了。
贾琼在酉时初刻赶到了望江楼,就见二楼雅间的窗旁微微探出一个人影。
“英华”
贾琼看着那人形貌先是一愣,原来他居然脸色黝黑,满脸的络腮胡子,还是对上他清亮的眼珠子,贾琼才认出来。
贾琼上了楼去,进了雅间,就见他已点好了四个菜,一道醉蟹道鲥鱼道三套鸭,一道时蔬。
贾琼呵呵一笑:“你怎么这个打扮”
轩辕起手掌一翻,掌力到处那门就关上了。
“我得办些事,原来的模样有点打眼,这样方便。”
贾琼暗想:他原来确实是好相貌,走到哪儿,无论男女都要往他脸上看,现在这样就像一个普通的江湖汉子。
贾琼在桌前坐下,捡起桌上为她备的碗筷就取了一只醉蟹,小心扒开外壳,再用小勺子取蟹黄蘸了醋享用起来。
“问也不问,就自己吃了,有你这么当客人的吗”轩辕起勾了勾嘴角。
“委实饿了,不来虚礼了。”
轩辕起呵呵:“你不问问我,这些天过得好不好”
“你看着挺好的呀,况且我不好管闲事。”
“那你怎么就出手救了忠肃亲王呢”
贾琼抬眸:“你怎么知道”
轩辕起低下头,喝了一杯酒,顿了顿才说:“我也正投在王爷门下,为他办事。”
贾琼微微讶异:“你居然投在忠肃亲王门下,可真巧了你怎么不和王爷在一块儿有你在,前夜何须我出手”
轩辕起道:“因为王爷派我秘密办些差事”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泄了秘对你不好。”
轩辕起沉默了一会儿,说:“可是我想请你帮忙。”
“请我帮什么忙”
轩辕起道:“我与四四王爷南下,是为了整顿两淮盐政。四王爷派我早一步南下暗访,我已查明扬州府最大的盐枭是沈家。这沈家钱能通神,与甄家c京中的皇子都有勾连。”
贾琼心中盘算了一会儿:“你有证据吗”
“我早了四王爷一步南下,提前几天在码头要道乔装作苦力,日夜蹲守,发现走私十分猖獗,这些河道官兵与沈家多是蛇鼠一窝。”
贾琼忽问:“我姑父林如海参与其中吗”
轩辕起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姑父在两淮巡盐御史任上坐了十几年,你觉得他会一无所知吗”注1
林如海虚衔是兰台寺大夫,也就是御史大夫,在本朝是正三品大员,实职两淮巡盐御史可是肥差。
贾琼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同是官场中人,林如海就能真的那么干净吗贾琼也没有把握。
如果忠肃亲王就是下一任皇帝,现在过来整顿盐政,极有可能因为公务上的事对林如海有所不满。只不过这一次还不能一举铲除金陵四大家族而隐忍了。
贾琼虽不是什么黛粉,可也觉得那样灵秀的女孩儿却年少父母双亡c所托非人惨死,十分可怜。
“你要我做什么或者说四王爷想要我做什么”
轩辕起顿了顿道:“四王爷既然显了身份,定有人千方百计滞住他的脚步,宵小的眼睛都盯着他们。这反而方便我行事,我想请你带我偷偷去拜访一下林如海。由你我一起说服你姑父交代他所知的事,我与四王爷好好筹划行动,可以一举拿下盐枭沈家和背后的官员。”
贾琼沉默了一会儿,哂笑:“你也太高看我了,若是姑父真和他们蛇鼠一窝,他岂会给我一个小孩子面子”
轩辕起道:“我也没说林如海和他们是蛇鼠一窝,他可能知道很多事而无能为力呢”
“他手底下有缉私盐吏,尚无能为力,四王爷这回带了十几个锦衣司的侍卫,能分头对付庞大的盐枭集团和贪腐官员集团吗我不能对凡人使用法力,否则别说修成正果了,必遭天诛。”
轩辕起却道:“我四王爷会从山东调五千精兵南下。”
贾琼才眼前一亮,看着他的眼睛半晌:“倘若我姑父牵扯其中,能否也罢。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倘若林如海也同流合污,又间接害了多少人呢。朝廷财政亏空,边疆将士无饷,边关百姓遭殃,这些孽债,他也就有份了。
轩辕起不由得侧目,半晌才说:“就算林如海难辞其咎,只要他配合整顿盐政,我可以饶他一命。”
“你饶他你做得了主吗”
“我我请四王爷饶他,四王爷还会给我几分颜面你放心,四王爷心里有数。”轩辕了点头,忽然又说:“你当时救了四王
爷和世子,他们应该很感激你吧”
贾琼轻轻一笑:“锦衣司的侍卫天天护着四王爷,也没有见他有多感激。”
轩辕起顿了顿道:“四王爷为人素来严肃,他能开口让你随他一起南下已经很难得了。我还瞧见你和世子一块有说有笑的,关系极是亲密。”
贾琼笑道:“他一个小孩子,当然喜欢笑,难道整天丧着脸吗”
“小孩子他都要大婚了,还小吗我看他挺喜欢你的,没准他想娶你为侧妃,你好好把握机会”轩辕起发现轩辕逍会偷偷瞧着她,眼睛会发光,见她对轩辕逍笑,又送香包给他,轩辕起就觉吃什么东西都是一个味儿。
贾琼不由得一呆,沉下脸来:“你有病吧”
轩辕起道:“你怎么骂人”
贾琼冷笑道:“我是一个术士,就算不用法力,凭我的武功王爷和世子也应以国士之礼待我。我何至于靠皮肉侍奉男人”
轩辕起沉默了许久,忽然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朝她举杯:“我一时失言,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
贾琼轻哼了一声,心头泛起酸涩之意,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点点在心尖漾开,她总不得劲。
轩辕起见她脸色仍然不好,试图解释:“世子爷身份高贵,人品也不错,我看着你们相处愉快,原是一片好心”
贾琼听了这上半句,以为下头又是那乱七八糟的话,端起酒杯往他脸上一泼:“你要是自己想当侧妃,你给世子自荐枕席去,在我面前阴阳怪气算什么男人”
轩辕起自从跟着轩辕泽结束了囚禁生涯,十年来从来没有人敢拿酒泼他,还有酒珠挂在他的假胡子上面。
“贾英华,你敢拿酒泼我什么叫我去自荐枕席你当我是谁”这是把他当侍候人的小倌兔儿爷吗
贾琼一拍桌子,神态傲然,比凶谁还不会似的:“管你是谁你对姑奶奶吼什么吼这事儿是你挑起来的,你不想办正事的话,那咱们吃完了饭去城外打一架老娘还怕你不成”
轩辕起瞧着她的脸色,暗想:她是真的恼了之前父王想口头为我定下她当侧妃,她就故意做了出格的事来拒绝。那虽不是我本意,但是倘若我这会儿坦露身份,她定然恼我不理我。之前有侧妃之事,这会儿我又说错了话,她这虎脾气只当是我轻贱她。可是她为什么送了我荷包,那边又送三弟香包
轩辕起转念又觉得自己提侧妃二字不仅仅是提醒她轩辕逍没有资格,本也下意识地气她。
她如他所愿真气恼了,他又不愿了。
“你别恼我,当是我不对”
贾琼想着带他去找林如海的事是四王爷关心的事,为了大房人在贾家抄家后能软着陆,她才暂时忍下了,但是不想理会他。
轩辕起已经抹去了自己面具上和假胡子上的酒水,沉默了半晌:“我有句话不是很妥当,可是藏在心里有些时候了。”
“我没兴趣听。”
轩辕起安静了许久,腰背挺直坐着,也不动筷,气氛瞬间变得十分压抑。
“我喜欢你。”
他这四个字说的并不响亮,甚至像是呢喃自语,贾琼也一度怀疑自己出现幻听。
贾琼因为怀疑才抬眸瞧他,他眼底终于出现一丝扭捏,转开头看向窗外:“不要用那种眼光看我,我知道你年纪小,可你干的哪一件事有年纪小的感觉”
“哦。”贾琼淡淡点点头,然后两人都不说话了。
忽然敲门声响起,小二哥推门进来,端来一道“鸡汁煮干丝”,满脸堆笑。
“客官,菜上齐了,你们慢用。还有需要请叫小的就行了”
小二哥出去后,轩辕起才说:“吃饭吧。吃完回去好好休息,五更天我们就出发。”
贾琼转头看向窗外华灯初上,九月初的一弓新月已是斜在了西窗。
她好像孤独沉睡了千年才醒来,平淡无波的心被米粒星火照耀。
两人静静用餐,西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若不是淮扬小县宵禁并不严格,这会儿可能街头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一只过境的鸟扑楞楞飞来,落在了窗台,贾琼就看着那只鸟儿发呆。
坐在对面的“虬髯大汉”忽然大声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什么”贾琼还真没有跟上他的节拍。
“虬髯大汉”好像欲将那已经笔挺的腰背再挺直一些,大声说:“你给句话,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贾琼抚了抚额,觉得这个问题很蠢。
“没有正确选项,我怎么选”贾琼叹了口气,“你非得逼我在这个年纪跟一个男子私相授受吗”
“我看轩辕逍有这个苗头,我必须先一步说清楚。朋友妻不可戏,他总不好意思这时候非要肖想我的人。何况他都快要大婚了,未婚妻牛家姑娘好好的在神京等他去娶”
贾琼翻翻白眼:“谁是你的人我一个十岁的女孩子能跟有你们有什么关系”
轩辕起沉默了一会儿:“我也没说现在就要成亲,但是你跟我好了,就不能跟别人好”
“我真的吃饱了”贾琼放下碗筷,半晌她又忍不住说,“我什么时候跟你好了”
“”轩辕起攥紧了手。
贾琼看着他皮肤黝黑满脸络腮胡子的模样,好气又好笑。
在现代时,男人向女人表白时,哪个不是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在洪荒时,妖精在春暖花开之际求偶时,哪个不是皮甲毛色光鲜的
就他,居然在将自己打扮成这个鬼样子时跟她说这些。
“你快吃吧,吃不下就打包。”
轩辕起见她没有翻脸就走,心下稍安。他就算不懂女人的心,可元神游荡了近两千年,开放的秦汉隋唐的女人遇上讨厌的男子骚扰都会忍不住执杖打人。
以她的武功和性子,估计也会那么做。这个时代的年轻女孩子,只要没有打人那么就是有意吧。
饭毕,两人离开望江楼,他送她回去也顺便逛一逛街,江南一带商业c手工业发达,市井文化风气浓郁,宵禁已然不严格了。
便不是重大节日当天,街头的酒楼还没有关闭,许多小商贩在夜间仍然出来营业,要到半夜才能收摊。
忽听一阵动听笛声响起,轻快清丽,像是展开一副江南田园风光。贾琼寻着笛声走去,就见一个卖苏笛的摊子,一个穿着青衫的摊主正在吹笛吸引客人。
那青衫人放下笛子,看到贾琼眼睛一亮,笑眯眯地对轩辕起说:“这位大爷真是好福气,有个这样如花似玉的女儿”
轩辕起眼睛骤冷:“她不是我女儿。”
贾琼暗自好笑,说:“他是我舅舅。”
那青衫人才笑道:“这位大爷,这么可爱的外甥女定然疼若亲女吧”
轩辕起:“她是我”
贾琼不知他会说出什么话来,正拿起碧青的竹笛吹了起来,吹得正是方才青衫人吹的小调。
轩辕起不由得怔住去听,青衫人见她吹完一阙忙奉承道:“姑娘好生聪慧,只听了遍,居然能记下调子复吹出来。”
“没有记全。”
“可姑娘却描补上了未记清的谱,这也浑然天成。这可比完全背下来还难了。”
“老板说话动听,那我就买一支。”
“两支。”轩辕起神态冷漠,好像十分不屑的样子,可是又从摊子上拣了一支形状最为完美的竹笛。
轩辕起送她到东风客栈附近,因为东风客栈四周有些敌人的眼线,所以他就不过去了。
“明日五更天,我在南城门外十里亭等你。”
“这么早”
“兵贵神速。”
贾琼知道这事儿重要,可能她这回出了力就能保下贾家大房一脉,所以没有异议。
贾琼回了东风客栈,贾琏c兴儿c绯月还在大堂等她,一见她就上来。
“妹妹,你见什么朋友,去了这么久,螃蟹都被我们吃完了”贾琏为没有给妹妹保留最后一盘螃蟹感到抱歉。
贾琼微微一笑:“我在外头也吃过螃蟹,哥哥要是喜欢,明日再买便是。”
贾琏忽又靠近一些,将她拉远一点,沉声道:“你哪个朋友约你,是上回那个抓了狐狸来的师兄吗长得很俊的那个”
贾琼眼波一转:“原来你还记得他。”
“那样的人谁会记不得当时我重病在身,无暇顾及罢了。”贾琏感慨一下,又瞧着贾琼,“妹妹也快长大了”
贾琼不由得抿了抿嘴唇,才说:“明日我有事要一早就走,你带着兴儿c绯月坐王爷的便船去扬州。”
贾琏吃惊:“你不在,我们怎么办我要跟你一块走。”
贾琼不想为此跟贾琏扯,有些事他现在不知为好,才说:“我要去对付那种东西,你跟去被吸干吗”
贾琏果然身子打颤:“妹妹那你那东西厉害吗”
“你跟在王爷身边,有他的王气护你,一路上是不会遇上那种东西的。”贾琼又道:“你去休息吧,明日不用早起送我了。”
绯月跟着贾琼身后上楼去,但贾琼让她先回房,然后到了轩辕清屋外求见。
轩辕清还没有睡,侍卫通报之后,请了她进屋来。
贾琼见轩辕清正就着烛火看书,暗想这位王爷还挺勤勉的。他既然是有龙气之人,过几年后一登基可能就要纳贾元春了,这位岂不成了她短暂的堂姐夫
可是贾元春的封妃其实就是贾家灭亡的序曲,一座园子耗光了贾家最后一点生气,却什么都没有捞到。
或许既然她如今要为他做事,可以趁他未登基时,展露她和贾元春不和。因为
她还有本事可以被他差使,他的“左膀右臂”的“公孙白”是她的好友。
为了一个贾元春,失去一个像她这样的可用之人,得不尝失。
贾琼对自己的武功很有自信。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原著中,林如海点为两淮巡盐御史是贾雨村到扬州的那一年,也就是他去林家当西席的那一年。但是本文为了自己的故事逻辑线,改为他在任上十几年。如果不这么久的话,林如海在京里,贾琼在很小时就应该见过姑母和黛玉了。
为免本同人文私设误导读者,特此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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