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池恨不得一巴掌呼过去。这踏马谁给他的自信和错觉
她冷冷一笑,“王爷你这么说可就不厚道了。白小姐是自愿嫁你,可我不愿意。不说当侍妾,即便是当王妃我也不愿意。你强娶一个不愿意的人,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邢越手一用劲,捏紧了她的手臂。姜晚池痛呼出声,他才松开。
妈的,白斩鸡真的不是好人。就这,她能嫁他才怪,肯定三天两头得家暴。对这种大男子主义的男人,直男癌的男人,她向来没有好感。
邢越压不住满腹的怒意,“那你想嫁谁韩延之还是陈清棠唐绍远”
姜晚池头都大了,并不是很想跟他对话。“我怎么知道我到时候想嫁谁你能说得准姻缘一事这都是月老安排的,还能由自己定夺吗”
言下之意,她眼下是谁也不想嫁的。
邢越稍稍缓和了神色,他说:“姻缘天定,份在人为。就像你我的婚约一样,也许并不由你我定夺。”
谁知她却说:“那可不一定。只要你坚定不想娶,我坚定不想嫁,那这婚约就早晚会瓦解。王爷,其实你想过没有,这进度着实太慢了,是不是得做些事,让婚约吹了”
邢越目光凉沁,“你想做什么事”
姜晚池说:“你看,方才我在楚王府门口那样骂你,对你不尊,只要有耳朵的人都听到了,再加上方才众目睽睽之下,你那样扛着我,是个人都以为你我争吵不休,这不是绝佳的机会吗只要邢夫人,邢大人牵个头,你再顺着台阶下,这事就成了。”
邢越万万没想到,都这样了,她竟然还能想到这么多。更让他纳闷气郁的是,他无意中竟给她制造了条件解除婚约
姜晚池越想越觉得可行,“还有,方才你的婢子也听见了,我对你大不敬,这就是人证啊。你大可用我举止粗俗,对你无礼这一条作文章,去向我爹退婚。我再演上一出嫉妒心强的戏,完美”
邢越的脸沉了下去,神色莫辨。
姜晚池却越说越兴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白小姐就是我的福星。没错,这事的前因后果是这样的,今日街上,我偶遇你与白小姐,见你们相谈甚欢,嫉妒心起,欲为难人家白小姐,被你呵斥,我气不过与你争执,然后你教训了我,我却不服,当众骂你。后果是,你一封退婚书送到平西侯手上。”
真的太佩服她自己了。
“那个,王爷,你意下如何啊要是觉得可行,咱就这么定下来了呗。”
邢越半天没有吱声。
姜晚池还以为他在思考,跟他说:“我直觉这次肯定行,咱们试一试”
邢越终于把话问了出来:“你为何必须解除婚约甚至走到让本王退婚这一步古往今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见得有何不妥,更甚者举案齐眉者多得是,相敬如宾也不少见。”
呃姜晚池一个激灵。不是吧,耍她玩儿呢白斩鸡在跟她说,试一试结个婚是这意思吧她没理解错
姜晚池都惊呆了。同志,稳住你的人设啊,别崩啊。你可是全文男主啊。我可不是女主。
我能不当个炮灰,当条咸鱼就很好了。
想罢,姜晚池头一回跟邢越推心置腹起来,“王爷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成亲讲求的是天时地利人和,两情两悦,互相倾慕,这为其一;乍见之欢,久处不厌,此为第二。这些都离不开家世背景,还有两个人的长久相处,合适的才是最好的。”
“你想想看,你我第一次见面是个什么情况哎哟喂,火星撞地球了都,相看两讨厌,恨不得你捅我一刀,我刺你一剑,这叫什么好姻缘啊”
“再者,你身份尊贵,我却是个乡下千金,话都说不到一块儿去,也没有个共同爱好,怎么相处光想想你不觉得可怕吗娶个乡下女子当王妃,你不觉丢脸,你周围的人也会替你可怜。长此以往,还不是只有一个结果,你恨我,我恨你。”
邢越想反驳,然而这些,却又真真实实曾经是他所想。他甚至还认为,为了嫁给他,她用了手段。
如今倒是知道,她同样是中了计的,根本没用过任何手段。可怎么反而让他更失落了。
姜晚池见白斩鸡好像听进去了,不由加紧了游说,“还记得你我结盟吗说好了当盟友的,咱们可是有共同的目标呢。当初不是说了,谁若是违背了,没得好下场。”
邢越:“”很不想承认有这回事,但他确实与她结盟了,还被她取走了玉佩。当然,她给他的信物,也还在。
姜晚池嘿嘿一笑,“你要记得哦,你若违背,你娶的媳妇又丑又胖。我若违背,我就嫁个穷酸秀才。”
邢越的眼神突地变得锐利。嫁个穷酸秀才穷酸秀才,是不是指韩延之
“你故意的”
姜晚池听不懂,“什么故意的”
邢越心潮起伏,口气不稳,“你当时说,若违背就嫁个穷酸秀才,你是不是早有此意你暗算我”
姜晚池给他搞懵了,“我干嘛要早有此意啊难道嫁穷酸秀才是很风光的事情吗我好歹是个侯府千金啊,要真嫁个穷酸秀才的话,不光我没面子,更会害得全家上下没有面子。”
邢越却完全止不住发散了去想,那韩延之又作何解释难道是天意有这么巧的事情
不会的,定是他想太多。在雅晴会上,村妇与韩延之是第一次见面,她肯定也没想过穷酸秀才会出现。
邢越语气有些沉:“本王姑且信你一回。”
姜晚池点点头,“本来我就没想过的。那王爷是不是答应,这事就按照我方才说的去办了”
邢越没说答应,也没说拒绝,“本王会仔细考虑。事关王府与侯府声誉,不可轻率。”
姜晚池听他这么说,暗道我出鸡你出酱油,这么好的事情你要是还不答应,你就是脑子有问题。
“那王爷想好了,就差人告诉我一声。”
邢越淡淡地“嗯”了一声,复又交代说:“你若敢再拿本王与白诗蕊搅和,休怪本王不客气。”
姜晚池翻个白眼,“知道了。可怜人家对你一片痴心,你个渣男就是这么对人的。”
邢越半眯着眸子,“你可以说大声点。”
姜晚池:“我啥也没说。那现在我是不是能走了”
邢越总觉得,这番对话好像说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说,有些闷,有些不得劲儿,还有些恼。但他自己也说不清。
只是,她既来了楚王府,难道就一点也不会好奇,不想逛一逛,走一走再回去
她去侍郎府还会去邢婉的院子里玩儿,这第一次来楚王府,竟是什么反应也没有。
姜晚池不知白斩鸡又怎么了,脸色古古怪怪的,男人也是有更年期的吧“王爷,大门往哪儿边”
邢越:“”很不想理她。
但最后,还是给她指了个方向,还走在她身旁。
姜晚池想说不必客气的,但又怕走迷宫一样走丢了,索性就由他跟着。
走过两条回廊,此时有个婢子从旁边出来,轻轻柔柔地喊王爷。
姜晚池心想,王府的下人都这么漂亮的吗方才那个好看,现在这个也好看,再一想,白斩鸡到底是个男人,嘿嘿,也就理解了。
突然,她眼尖儿地瞅到那婢子腰间露出个东西的一角。白色的,还绣了个标志的,不就是雅晴会得的那个荷包吗
搜嘎。原来白斩鸡是为讨佳人欢心呢,她就说好好的怎么竟要那个荷包。
姜晚池多瞄了那婢子两眼,笑得意味深长。
邢越看得出那笑的含义。
等她一走,他面色变了几番,“谁让你碰本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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