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池那个懵圈,什么叫单独相处
她跟韩延之在书坊聊了会儿天,书坊里还有老板和伙计的;跟陈清棠就更别提了,在留仙居这样人来人往的地方,单独相处个鸟啊。
不过看在她今天收了一笔大银子的份上,就不与白斩鸡一般见识了,她心情好着呢。
“那什么,王爷你要是没事的话,去前面的曲馆听听小曲儿看看剧,我呢,还有急事,先走一步。”
邢越都被气笑了,村妇还能有第二句吗每次不是有事,就是有急事,就这么不愿跟他说话,多说一个字会要了她的命
还有,别以为他不知道,就她这副财迷样儿,分明是得了陈清棠给的好处就眉开眼笑。
含风已跟他汇报,陈清棠给了村妇五十两。
五十两就让她找不着北了,眼皮子就这么浅她在侯府里难不成连个五十两都拿不出来
要真的这么爱财,还说什么解除婚约跟退婚,可知当楚王妃有多少好处
不过也难怪,她当这个侯府千金也才短短一年时间,要求她像世家小姐倒是为难她了。
邢越没话找话,“你去书坊做什么”
姜晚池想说,我去书坊不买书难道去放狗屁嗯,是有点粗俗。
她说:“买书。”
邢越又问她买了什么书。
答曰:“话本。”
邢越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她应该只有话本能看懂吧。但是今日见她去了书坊,买的不止三四册,她是打算把所有话本都搬一套回去
“那你买得挺多的。”
姜晚池不作声了。韩延之的话本眼下还不火爆,加上他用的笔名呢,没几个人知道,她也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等韩延之考完科举了,嘿嘿,一本值千金啊。
邢越见她又沉默了,有点不是滋味儿。她与别人那样多话聊,怎么一见到他就跟闷葫芦似的,不问她就不说话,要不就是顶撞他。
姜晚池正愁不知怎么脱身呢,忽然见到某个婀娜的身影,那不是白诗蕊吗这可真是来得正好啊。
她突然跟邢越挤眉弄眼,“难得遇到熟人,要不要一起喝杯茶”
邢越还道她遇到什么熟人了,回头竟然看到白诗蕊。他的面色有些冷。
姜晚池却以为他是不好意思,跟他说道:“白小姐今日挺美的,你看看她那容貌,她那身段,根本就是仙女本仙,觉不觉得”
邢越不知她又想干嘛,突然这么卯足了劲说白诗蕊的好话。
果然,下一句就听到村妇说:“长这么美,你不请人家喝杯茶说不过去,听说你和白小姐还是青梅竹马时隔两年不见,应该挺多话聊的,理应叙叙旧。”
邢越口气不善,目光变凉,“我与她如何,哪由得你做主。”
姜晚池却以为他在傲娇呢,男人不都这样吗,明明就喜欢人家,非得当没看见,装什么大尾巴狼,啧啧。
她呵呵一笑,一点也不恼,反而乐得很,“是是是,我哪里做得王爷与白小姐的主,嘻嘻。那我先走啦,你要是不好意思,我替你过去给她说一声。”
邢越想抽死她,“闭嘴。”
姜晚池立马闭上嘴,走了。
邢越胸口窒闷得很,“回来。”
姜晚池:“嗷干嘛你们叙旧还得找个电灯泡啊”
她到底在说什么胡话他什么时候说要跟白诗蕊叙旧了
白诗蕊见到邢越时,本来心情还很雀跃,然而一见到他旁边还有个姜晚池,她就笑不出来了。
上次邢越跟她说得很清楚,她回去后也怨了他很久,怨他冷血,怨他无情,怨他明知道她的心意,却一点机会也不给,硬生生就掐断她的情思。
可怨归怨,她还是放不下。他们从小一块长大,她喜欢了他这么多年,岂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她轻叹一声,还是走过去,与邢越,姜晚池打招呼:“王爷,姜大小姐。”
邢越不作声,姜晚池却特热情,毕竟这是来打救她的正义的化身呢,她肯定会给白诗蕊面子的。
“白小姐,好巧啊。”
白诗蕊点点头,“是挺巧的,你也来买乞巧节用的物品吗”
姜晚池:“呃你说七月初七啊”
白诗蕊说是,还问她那天都有什么安排没有。
姜晚池想了想,那节日可是跟情人过的,她又没有情人,过什么过。
于是她跟白诗蕊说,七夕没有安排。
白诗蕊便邀请她到尚书府观花灯,姜晚池心
说,你想邀请的人是邢越吧,我去了岂不是挡你们的道。
姜晚池找了个借口:“说起花灯,白小姐倒是提醒了我,我幼弟最喜欢花灯了,只怕七夕那日要缠着我做花灯,也不知出不出得府。”
白诗蕊本就是顺口一提,她不来更好。
两人都在演着,姜晚池突然话音一转,“白小姐,听说你去了南边两年那你一定知道许多有趣的人文趣事吧何不找个地方歇一会儿,咱们也聊几句正好王爷也想了解了解南边呢。”
白诗蕊一愣,这个姜晚池到底想做什么
她自然不会拒绝,就近找了个清幽的茶馆,一行人便进去了。
邢越瞪姜晚池,那眼神似在说“别想兴风作浪”,可姜晚池当看不见,一手搀着人家白诗蕊,好像特别熟的样子。
几人都坐下了,姜晚池起了个头,问起了南边与京城的饮食来,白诗蕊侃侃而谈。
姜晚池坐在那儿,一会儿看白诗蕊几眼,一会儿看邢越几眼,平心而论,这两人是真的般配,连气质都如出一辙,要是成就这一对,她也功德无量不是。
想着想着,她甚至还露出姨母笑来。这c挺好嗑的。
姜晚池不停地喝茶,自然很快就要跟白诗蕊说“失陪一下”,等出了厢房,她贼笑兮兮地拐了道儿,直接走人。
机会可是帮他们创造了呢,成不成的就看他们自己的了。这年头嗑c还要劳心劳力,真服了。
邢越等了一阵子,不见村妇回来,白诗蕊也觉得奇怪,便让婢子去找找看。
等婢子回来,报与他们:“姜大小姐有急事,已经先回府了,她说账单已结了,让王爷与小姐不必着急,慢慢聊着,需要点什么吃食尽管让人上。”
邢越脸都黑了。
白诗蕊闹了个脸红。
这是什么意思,明白得很。姜晚池分明想让他们俩单独一块儿,只差没把话直接说出来了。
邢越一下站起来,村妇竟敢这么耍他她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白诗蕊轻声说:“阿越,你瞧这姜大小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邢越冷笑,村妇根本就不是误会,她是故意这么做,只要他与白诗蕊有点什么,村妇就马上抓着这点与他退婚。
更甚者,她也许知道他与白诗蕊什么也没有,却偏要撮合,真是“难为”了她的苦心安排。
邢越对白诗蕊道:“她误不误会不要紧,你知道我与你行得正,坐得端就行。”
白诗蕊苦笑,“阿越,连她姜晚池都忍不住给我这样的机会,你为何一定要伤我”
邢越头也没回,他走到了厢房门口,身子背向她说:“然而与我有婚约的人,是她不是你。”
白诗蕊的心像被捅了一刀,“所以你认真了是吗你如此高傲,看上的人竟是你口口声声喊的村妇。”
这句话又温柔又凶狠,邢越觉得有什么破土而出,久久抑不下去,仿佛他在一瞬间被击溃,不复以往。
“那又如何,即便是村妇,她也担得楚王妃的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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