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绵绵明白过来放手的瞬间,视线交汇在某处的两人同时怔住,周围的气氛开始有些不可描述地发生变化。
青竹望着自己皱巴得不成样子的袖摆,再抬首时嘴角上扬,散发出危险的信号。
“我我给您捋捋”吴绵绵哭丧着脸,小心翼翼地伸出自己的爪子想做点什么来补救。
没有犹豫快速将手背向身后,那张好看的脸上写满了莫挨老子的赤果果嫌弃。
运起灵力纵身而起,头也不回地飞向半空中。
徒留吴绵绵又是尴尬又是后怕地独自风中凌乱,快哭似地还不忘使劲攥自己的衣角。
单手以灵力吸附住石柱,青竹探出头向那小石盆里面望去。
她倒是要看看,连灵识都没法窥视到的究竟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当看清那洼小池,恍然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后,突如其来的强烈心悸让她差点没失态地松手掉下去。
这这竟然是天一重水
还不是按滴计算的,足足有这么一洼绕是冷静如她也忍不住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想起躺在仙府内快要报废的紫琰剑,有了这些天一重水,等她结丹时就可以为师傅重铸本命灵器。
甚至,还有很大几率让紫琰剑蜕变成成长型的本命灵宝
好不夸张的说,天一重水,是每个练器大师都梦寐以求的重宝是每位金丹真人最想用来打造本命灵器的天材地宝
也不知这一小洼池水,究竟积聚了多少万年才得以有这些,竟一直都没有被宗门中进来的前人们给发现。
默默感叹完,青竹从仙府内取出药舍中特殊的玉盒,开始一点点收集装取天一重水。
一盒,两盒,三盒
整整装了五盒
幸福真是来的太快太突然,让她忍不住有些头重脚轻地眩晕。
待双脚重新踏在岩石地上,对上吴绵绵那充满好奇的眼神,雀跃欢呼的心底小人儿这才立马清醒过来。
要说能得到这些天一重水,还真得多亏了她的神奇体质和诡异的气运。
暗自思索了阵,青竹将拿着三只温润玉泽盒的左手外推递向她。
“这是你的。”
看向她另只手中同样的两只玉盒,吴绵绵瞳孔微扩不敢置信地望着她,手指头颤颤巍巍地指向自己的鼻间。
也许自己有时是单纯了些,但是并不是傻。
对于那一阶灵宠半点无热切的人,方才下来时却怎么收都收不住的激动,就足以说明这玉盒内该是怎样的宝贝。
“阮师叔,这东西是我们一起发现的,可却是您认出并收取的,我不能收这么多,给我一盒都是厚颜了。”
如她所说,就是重宝那也得自己认得出来,并有东西能装取啊,这玉盒看着就不是凡物。
“我娘曾经说过,做人之所以觉得难,那是因为贪念太多永远得不到满足。”
吴绵绵少有严肃脸地看着她,眼底的真诚没有掺假,“谢谢阮师叔。若您当真要给,就给我一盒好了”
“你可知这玉盒里装的何物”
见她没有意外地连连摇头,心下无奈地叹息。
将天一重水的作用阐明清楚,青竹见着面前的人眼中流露出迷离的恍惚神色,脚下更是如醉酒的人直接打起了飘。
“如何。”
“嗯”
狠狠拍了拍自己两巴掌,小脸蛋立马晕出绯红。
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的吴绵绵听着她意有所指的问话,慌张得是连连摆手,口中依旧还是坚持只要一只玉盒。
她这番话以及作态倒真让青竹有些意外。
不过,怀璧其罪
想想仅是这一盒,若是流传出去亦或是被人发现都得引来杀身之祸。
心有顾忌自有思量,还能保持初心不起多余的贪念,对于吴绵绵这个人,青竹有了些改观。
说实话收集到的这些天一重水她不仅想用来给师傅重铸紫琰,还想为师姐师兄们,大牛哥以及木家兄妹仨分别炼制一种本命灵器。
对于它自然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了。
可她也不想凭白欠下这么大的人情,留下这么重的因果。
“那我便拿这个作为交换。”
“阮师叔,真的不用”
将手里的玉盒收回仙府,再取出来装着丹药的白瓷瓶。
青竹打断她未完的话,不疾不徐地说道,“这是可以随机洗去一种灵根的洗灵丹。”
“什什么”
可以洗去一种灵根
天下竟然真的有这种灵丹
吴绵绵瞪大了眼,觉得今天给的刺激实在比往年的叠加还要大
她没有听错没有会错意果真如自己想的那般
“阮阮师叔,这这个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呵呵呵”
吴绵绵结结巴巴地说完,咧开嘴呵呵地自圆自话。
“我从不跟外人开玩笑。”
言下之意,自己可不是内人,只是实打实的外人,没有所谓的玩笑,根本不会跟她开玩笑喽
“嗬”
用力捂住跳地太快的小心脏,努力狠掐自己的大腿阻止快要昏厥过去的冲动。
吴绵绵眼眶唰地一下通红。
没人知道自从测灵那年知道自己的灵根起,她收获了多少家人朋友的眼泪与怜悯,又得到了其他人多少的嘲讽和恶语。
看,那就是吴家那个短命的大小姐,天生相克的灵根属性即使练气期进阶的再快又怎么样,呵,赶着去求死吗
要我说啊,还修什么仙呐,不如直接早早招个婿,趁着没死前努力把,说不得还能为吴家生下个有灵根的继承人来。
你说,这吴家也不知作了什么孽,两个孩子,一个啊注定是个短命鬼活不久,另一个嘿更惨是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儿
握紧的双手因为太过用力,生生将她的指甲给掰断。
吴绵绵抬起头,早已哭花的小脸上是要重获新生的激动,也是即将打破命运诅咒的无限欢喜。
冲昏的头脑一发热,顿时恶从胆边生,紧紧熊抱住近在眼前的人半点儿不松手,一通胡言乱语。
“阮师叔,我要做你自己人,啊不,我要做你的人”
“阮师叔你是我见过最最最好看,也是最最最好的人呢”
“阮师叔”
满头黑线堆成了大大的井字拍在脑门,扣都扣不下来。
就不该一时心软没选择避开,而是让她蹭过来,青竹瞄了眼将自己的细腰死死盘住的某只。
周身的冷气像是移动的大冰库使劲儿往外冒。
语气更是冰冷得让人从心底胆寒打颤,浑身鸡皮疙瘩直竖。
“立刻,马上给我,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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