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顶金合欢上,杨弘毅站在树枝上朝远处翘望。
疤脸和泰森从地平线跑来,它们口吐白沫,气喘吁吁,身后跟了四个杀手。
事情发展和杨弘毅的预料有些差别,画面好像按了快进键,战斗爆发的实在太突然。
昨晚他本来是想把裂岩双雄引到杜妮尔腹地,让它们占领这片地盘。
罗联盟要东征,誓必要碰上裂岩联盟,到时候双雄相争,斯巴达狮群就有了发育的时间。
结果没想到,昨天晚上罗大竟然趁着大雨发起夜袭,正好撞见了他在勾引裂岩双雄。
发现罗联盟的成员时,他惊讶的不行,甚至有些慌乱,好在大雨掩护了它的身形,没被发现。
那种情况下,他差点就要面临前后夹攻的局面,最后还是灵机一动,用求援声搅浑了战局。
只是罗联盟也太狠了,完全把裂岩联盟当做了死敌,第一次碰面就要把它们赶紧杀绝。
两个老家伙拼命狂奔,也不知道能不能跑掉,杨弘毅倒是有些想下去落井下石,又有些担心会转移罗联盟的攻击目标,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
它悄悄离开了杜妮尔,北上到了伊尼亚蒂。
兜兜转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这个地方,他自己都有些想发笑。
天命让斯巴达狮群入主伊尼亚蒂,只有这个解释他接受。
循着黑卷和小勾鼻的吼声,他找到了斯巴达狮群。
母狮对于他的回归都很高兴,虽然黑卷和小勾鼻一直在身边,但还是成年雄狮更能给它们安全感。
在伊尼亚蒂的这段时间,它们遭遇了斯普利特崖狮群,两边还打了一架,好在没有伤亡。
更幸运的是,之前被裂岩双雄抢走的一头母狮,在混战时,居然跑回来看儿子了,斯巴达的母狮数量又变成了五只。
杨弘毅知道这个消息时,嘴角乐开了花,斯巴达母狮可都是老猎手,多一只养育幼崽的能力就强一分。
对南面战况了若指掌的它,知道狮群所在地太靠南,不是很安全,于是带着斯巴达狮群继续北上,很快到达了伊尼亚蒂中部沙河边上。
旱季的阶段,沙河的水已经很少,甚至很多地方都干涸,显露出了河床。
杨弘毅在选择渡河点时,发现有一头大象倒在河床中央,似乎死去不久,旁边还有一头鳄鱼捡漏。
他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狮群正好几天没有进食,平白就捡了一顿大餐。
杨弘毅率先踏入沙河之中,试了试土质,虽然湿润柔软,但不至于陷下去。
小盖亚跟在他身边,在它的屁股后面还跟了一对孪生兄弟,三头小狮子蹦蹦跳跳,在沙地上留下一堆小掌印。
小盖亚很有大姐头的样子,不时用狮掌教训两兄弟,两兄弟也呆呆的,就站着给它打脑袋。
杨弘毅暗暗发笑,但没有阻止,继续往前,来到大象身旁。
鳄鱼发现了这个狮群,从大象身躯下爬出,张开巨嘴想要吓走这些抢食者。
小盖亚没有注意到鳄鱼,跑到近前的时候被鳄鱼的血盆大口吓了一大跳,一下刹住脚,但由于惯性,脑袋直接栽进鳄鱼嘴前的泥土中。
杨弘毅一个激灵,急忙捞了它一把,小家伙甩了甩脑袋上的沙土,还对着鳄鱼吼了一声,似乎在怪它吓到了自己。
黑卷见到这条鳄鱼很兴奋,溜到鳄鱼身后,咬住它的尾巴朝旁边拖去。
尼罗鳄扭身想要反咬黑卷,被它灵活躲开。
小勾鼻对于尼罗鳄还是有一些敬畏的,但见哥哥戏耍它一点事都没有,也来了兴趣,一起加入了捉弄的阵营。
兄弟两玩开了,拖着尼罗鳄在河床上折磨,尼罗鳄越反抗,它们越兴奋。
狮群趁着这个时候,开始进食。
斯巴达狮群饱餐一顿后,顺利进入伊尼亚蒂北部,开始平稳发展时期。
伊尼亚蒂,南面营地内。
菲奥娜正在整理摄影设备,这半年来,她一直在负责跟踪拍摄裂岩联盟。
其实她内心还是比较喜欢拍摄斯巴达狮群,可惜这个狮群神出鬼没,明天在伊杜贝,后天可能就在杜妮尔,令人捉摸不定。
裂岩联盟半年来一直在和罗联盟对抗,只是局势对它们不太利。
雨夜之战后,疤脸和泰森都受了重伤,罗联盟趁势北进,将伊尼亚蒂南部彻底占领,将它们驱逐到了伊杜贝。
伊尼亚蒂常常会响起四只罗联盟雄狮的吼声,它们的吼声震撼有力,蕴含挑战四方的意思,起
初裂岩双雄还会回吼,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没了声音。
两头雄狮已经迟暮,面对新生代的入侵,它们只能一步步收缩领地,在越来越少的地盘上艰难生存着。
到了旱季末,狮群已经捕猎不到猎物,当时雨季新生的一批幼崽,饿死了一半。
而就在今天,裂岩双雄之一的泰森离开了狮群。
菲奥娜收到消息,前往跟随拍摄。
在一条车道上,她看到了泰森。
此时它完全失去了霸气,瘦骨嶙峋,像个老人一样在颠簸着前行。
它的兄弟不在它身边,或许已经告别。
每走几步它就会停下来休息一会,虽然它的眼神依旧会看着远方,但已经没了当初的斗志。
下嘴的两个犬牙在和罗联盟的斗争中全部断裂,即使有猎物放在面前,恐怕再也无力撕开它的皮肤。
菲奥娜跟在它身后,望着它扭动的腿骨,不禁有些心酸,泰森没有血脉,除开哥哥在身边的时候,时常都是孤身。
她仍旧会想起它独自守在边界,为疤脸争取恢复时间的样子,每天晚上,这头狮子都静静站在灌木丛后,望着远处,守候唯一剩下的东西。
现在这头狮子走到了鳄鱼河边,终于走不动了,它缓缓躺下。
微风吹来,吹起它逐渐稀少的鬃毛,河对面成片枯黄野草也跟着摇摆,在这些黄草的当中,混有一两根嫩绿的小草,这落在泰森的眼中。
一股安静祥和的气氛笼罩在它身边,它侧着头,静静望着那草,不吼也不叫,意识渐渐在风中逐渐消散。
而此时,一里开外,疤脸的吼声凑巧响起,似乎在送别这位老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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