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墙头有个人

    苏季沉浸在套话关系里,没想到白迢月已经转了话锋,这到底是他没听清还是他幻听

    白迢月知道苏季会惊讶,但覆水难收,既然这么想了,就这么去做。

    “我说,我打算去一次女澡堂。”

    苏季这神色变了又变,忍不住想发笑,又是满眼的震惊与质疑。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流氓

    咳

    白迢月轻咳一声,赶紧解释一句。

    “现在大家都怀疑你不行,我当然要证明给大家看,免得你说我给你留了一个烂摊子。”

    呵呵,你倒是挺善良。

    苏季忍不住白她一眼,“你这个办法,你觉得做了之后我还有名声可言吗我这清白的声誉都要叫你霍霍了。”

    白迢月据理力争,“所以这不是与你商量我觉得可行。”

    苏季快要气炸了。

    “你从哪里看出可行了这事情我自己会试,你不要插手。不要管,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嗯。”白迢月点了点头。

    二人突然沉默下来,白迢月感受一阵风吹过梧桐树,听树叶飒飒作响,那知了鸣叫的声音一直盘旋头顶,叫人烦不胜烦。

    “苏季,想办法提前结束历练,回来吧。”

    白迢月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些急迫与无奈,仔细想想,这错乱的人生其实她很恐慌,害怕自己承受不起这样的后果。

    虽然方才一时间被温云墨带跑了偏,可是她觉得既然这事情她也未必能处理好,那就让苏季自己来处理好了。到时结果如何苏季怨不得旁人,也终归不是她对不起苏季。

    然而,苏季却哈哈一笑,“说实在话,我不过是瞧着你不开心,逗弄逗弄你。我能有什么事情就算需要你们万剑堂的人保护,我也能掩人耳目,放心吧,这次萤草渔洲未知的东西,我还是很心生向往的。”

    也就是说,他苏季方才不过是真的好奇白迢月与洛书城众人之间的关系罢了。

    好歹他也历练多年,他哪里有那么弱

    而且又要找什么借口退出旁人会依他吗无非是给白迢月找麻烦。

    看着苏季那懒散的姿态,嬉皮笑脸的神色,最终,白迢月被苏季洗脑了。

    “那好,再忍耐几日,但是我还有个事情想要询问你。”

    “何事”苏季问。

    “你可知你昨日为何溺水是苏晓曼的缘故,所以如何处置她”白迢月虽然晨起醒来就想要去找长老说明一切,尽快将身体换回来,可是当时的情况之下,萤草渔洲那边险象丛生,让她只能暂时应对眼前的危险。

    也好在,苏季没事。

    此时定下心神,有些问题还是要一步一步处理掉的,再等着过几日萤草渔洲历练结束。

    说起苏晓曼,苏季倒是不意外,他说:“苏晓曼这个人,有时候也是疯疯癫癫的,虽然我听温云墨他们说了这事,但是也没多说,你看着处置就好,毕竟昨日是她把你弄下水。”

    “你醒来时都和刑霄霄他们说了什么让我心里有点底。”

    “就我日常的样子,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苏季轻描淡写的说着,并无需要注意的事情。

    白迢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提起苏晓曼,她说:“苏晓曼自主是犯了错,甘愿接受任何惩罚。执法堂这次定然深究此事,毕竟险些出了人命。听温云墨说,因为你受伤的缘故,执法堂理事让苏晓曼先面壁思过之后好了再说。”

    苏季无所谓道:“昨日受伤是你,所以你爱怎么办怎么办,不过这种伤害我的人,不能轻饶。”白迢月挑了挑眉稍,“我知道怎么办了。”

    “不说了,洛书城找我了。”

    “我”

    暗了的通讯器让话卡到嘴边吐不出来的白迢月心里头一阵烦闷,这燥热的天,周围安安静静的,宗门上下众子弟皆在修炼,唯有她一人如此闲暇,闲得慌。

    她抬头遥望湛蓝色的天空,瞧着女子澡堂的方位,要说固执,白迢月这人有时候也是一根筋,特别是苏季再三嘱咐她千万不能如此,她这心里愣是跃跃欲试。

    白迢月想了想,苏季不成,那就找刑霄霄那个狗东西,万一出事了还有人担着不是

    不过这时候刑霄霄在讲师们的眼皮子底下修炼定然是没空的,她这边也捱不过这个时间,心里烦躁得紧,不如她先去踩个点

    再者说了,这青天白日,女子澡堂定然很是寂静,但也说不定有寥寥几人,那不是正合她心意若是傍晚人多万一被发现,可不好脱身。

    如此想着,

    这说走也就挥一挥衣袖去了。

    这厢,不仅是温云墨要找白迢月,执法堂那边也是来了人,遍地找她。

    其实要说是否踩点这个问题,这数日困在屋内的闲暇时光已经是让她把摘星派的位置摸透了,包括刑霄霄他们平日容易出逃的密道,她也了如指掌,如何说呢终于进了敌方腹地,怎可轻易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是以,女子澡堂在何处,白迢月早已摸清了地形,七拐八拐,身轻如燕飘过去,钻进一个拱门,又隐匿身形在一个垂花门后。随后她探头探脑,东张西望,终于是爬在一树上,悄摸的拉过树叶子遮挡身影,又扒拉开两片叶子露出一双大眼睛。

    这地方也算是隐蔽了。

    “什么也看不到啊”

    拨开梧桐树叶,鼻尖全是叶子的清香气味。

    正是白迢月专心致志望着对面女澡堂子,苏季这本尊的修为也不高,竟然一时间都没察觉到旁边的墙头上爬过来一个人,正怒目瞪着她。

    “苏季,万万没想到,你还是这种放浪形骸的纨绔子弟算我白叶卓眼瞎,从没看清你。”

    白迢月吓得一个激灵,险些从梧桐树上掉下去,这苏季的身体,如今敏锐度这般差了

    这人都在旁边上墙头了,步步逼近,她居然都没有察觉

    这要是有人想要谋害她,她有几条小命也要见了阎王

    白迢月两脚撑开架在树干上,终于是稳定身形,扭过头来皱眉看着眼前这个脸熟的人。

    梧桐树旁墙头上,白叶卓正负手而立斥责她的小人行径,若是手中再拿一把戒尺那真是凶神恶煞,见他神色难看。

    白迢月听闻此人正直,说白了,遇事不懂变通,虽然在修为上小有成就,但是人情世故上少几分心眼。

    但是跟她白迢月比起来,显然白叶卓的名声好多了。

    可是这般传闻中正直的人,如今也跑来女澡堂,与他面面相觑。

    多好笑的一个画面。

    白迢月以为自己对白叶卓的印象发生偏颇了,却听得他直言说:“苏季,我在对面阁楼上,就瞧着你鬼鬼祟祟进来,这里是女子澡堂,你居然敢做这种事情道德败坏,无耻下流若非我站在墙头上斥责阻止你,你还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白叶卓一看白迢月面露愁容,双目冷凝正防备自己,他就觉得自己今日暗自跟人的举动算是对了。一向嬉皮笑脸的苏季,现在是被他抓了把柄而懊恼不开心了

    “我什么都没干,你污蔑我做什么”白迢月撇他一眼。

    她本来就什么都没干,什么也没看到。

    但白叶卓追了过来,上了墙头,不依不饶,“都这般被抓了现形了,你怎的还不承认”

    “我承认什么我敢发誓,苏季现在的做法,根本不是像你口中所说那么肮脏,他不干这种事”

    白迢月心里一阵紧张,她怎么敢发苏季的誓她不知怎地,就觉得苏季不是这种卑鄙下流的人,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她觉得她是做了这么一件亏心事,不能闹得人尽皆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到时候苏季该如何扒她的坟

    这事,是她,不对

    白叶卓半信半疑的看着她,身为修仙者,对天地是有极大的敬畏之心的,如此坦坦荡荡说出此言,或许真的心胸宽广

    面对白叶卓那审视的目光,白迢月毫不示弱的回应,苏季没做亏心事。没做

    “就当是我错怪你了,那你来此作何”

    白迢月心思转了转,学着苏季那张狂的模样,得理不饶人道:“是你本身就错怪我了,与我道歉,我便就当你污蔑我一事翻过。”

    白迢月面无异色,可是这内心却祈祷着神明,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打雷闪电,坏苏季的名声

    白叶卓不觉白迢月有何异样,因为苏季在他面前就是这般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虽然说他白家丝毫不比苏家差。

    “是我不分青红皂白,我错怪你了,与你道歉,但你来此为”

    “有什么话咱们下去说不好吗站在这上面如此招摇,别说我把你招来了,你站在那墙头上就容易让别人瞧见,再叫别人误会就不好了,下来再说。”

    白迢月打断白叶卓的话,她做什么解释她就是以男子的身份来女子澡堂看女子的,还能说出花儿来但已经出师不利了就要降低所有损失。

    就在此时,突然一声爆喝。

    “苏季,白叶卓,你们干什么”

    一声惊呼。

    “苏季小心”

    白迢月这吓得四脚朝天,梧桐树都架不住她的身形。

    “砰”

    闷声作响,脑瓜子直冒金星,嗡嗡嗡的盖过知了那络绎不绝的鸣叫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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