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到来,燕子经不住寒冷,开始向南方迁徙,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惊觉间,已入深秋。
惊魂惨案时隔一月有余,茶余饭后,渐渐也不再有人谈起,大夏都城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繁荣,商户摊贩,各自忙碌着自己的营生。
大夏战神将军府里的一座别院里,花月溶与花月霁在文武堂,各持一弓一箭,眼神凌厉,瞄准靶心,开弓一拉,双双正中靶心。
花月溶自小喜欢手持弹弓打鸟,箭术上更是颇有造诣。
花月霁从箭斛中取出一支箭,拇指触了触箭头,皱眉沉声说道:“二姐,这箭头韧性不足,力量大打折扣,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弓”
花月溶的小狐狸眼弯了起来,月牙一样,取过箭头,眉眼一挑:“前几日我听常叔说,西城有个老铁匠,锻铁技术一流,我正准备去瞧瞧,看看这老铁匠是否可以锻炼出我想要的神兵利器。”
秋围猎场还有七日举行,所有文武堂的学子们都会一显风采,狩猎最多者会拔得头筹,战神将军会忍痛割爱自己的收藏,给与拔得头筹者,花月溶今年志在必得,哪能每年都让给那些个男儿
花月霁狐狸一样的笑容,说道:“二姐这是又想找借口溜出去”
“嘘”花月溶立马压低了声线,活像一个精灵鬼,说道:“小声一点,你是不想在秋围沾我的光不想和我一起去了,那我先走一步”
扔下箭,转身狂奔而去,花月霁怎么可能不跟上去,屁颠屁颠得紧随其后。
姐弟俩乘了马车,一路直奔西城,很快便找到了那家铸铁铺,铁匠是个外乡人,才在这里铸铁不久,就声名远扬。
花月溶和花月霁下了马车,
铸铁师傅抡着大锤,有节奏得敲着,旁边还有个小徒弟,手持小锤,点点打在铁上。一大一小,一敲一点,一浊一清,声音有了节奏。稍后,小徒弟走到灶膛前推拉风箱,呼哧呼哧,把火烧得极旺。烧红的炭在风力下一闪一闪,似乎要化成水。铁砧子旁有一只大木桶,里面盛着冷水。每打几次铁,都要用钳子把铁器入水冷却,行话里叫淬火。淬火可以使其硬度增强,以后会更耐用。淬火后还要回火,就是在炉子里继续烧,烧红后放在铁砧上再敲打。打一件铁器不是容易之事,最少要一天,最多的可以是半年。
“请问您这里可以锻炼箭头么我姐弟俩常用的箭头韧性不足,想烦请师傅为我锻炼出更加坚韧锋利的箭头,过几天就是想上山多打点猎物。”
花月溶问道。
铁匠抬眼一看眼前的少女,沉思片刻说的,我可以锻造出姑娘所想的箭头,不过价格有点贵,不知姑娘可出得起价钱”
“价钱您大可不用担心,不知是否有样品”
花月霁急忙说道。
铁匠豪爽一笑:“那是当然,两位可否屋内一瞧。”
花月溶与花月霁跟随铁匠去了后面的屋内,铁匠拿来了一个木箱,里面装了一颗箭头,花月霁拾起箭头,拇指轻轻一触,却一不小心吃痛,渗出血来,果然好利器,称得上鬼斧神工之作。
此时屋子里走进来一个佝偻蒙面的老人,似乎病得非常严重,一直不停咳嗽,花月溶扫了他一眼。
铁匠微微一笑:“这是我远房表叔,来大都求医,暂时居住在我这里,两位不用介意。”
这个远方房表叔几乎只露出来两只眼睛,但是花月溶却陷入了沉思,虽然只有两只眼睛,但她用觉得这两只眼睛似曾相识,在脑子里不断搜寻出谁有与之相似的眼睛时,瞳孔放大,正准备大声叫出来之时,为时已晚,两姐弟浑身无力,瘫软在桌子上,铁匠嘴唇微微上扬,露出危险的笑容。
沉重的眼皮怎么也睁不开,当花月溶醒来之时,自己在一俩陌生的马车上,身旁的花月霁还没有醒,头千斤重,她闭上眼睛,努力回忆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禁一阵,回忆起在铁铺看到的那个佝偻老者,昏睡前她想起了那双眼睛跟谁相似,不可能,怎么可能
她动了动身体,腿和手都被绑着,动弹不得,她先是大呼花月霁,花月霁没有反应,依然还在昏睡,然后对着前面驾马车的人大喊:“你是谁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虽然有点确定那个黑衣老者的身份,但是又极力否定,不可能是他,绝对不可能。
老者并没有说话,继续驾着马车。
没想到姐弟俩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此时已经到了大夏的与西陇的边境,康马邑,过了康马邑这个小城,便入西陇境内。
康马邑到西陇境有一处峡谷,到了马车不能走的地方,佝偻老者仍然不停得咳嗽,似乎一阵风就要将他吹翻。
老者拿了一个小瓶子,突兀的手打开瓶盖在花月霁鼻前晃了晃,花月霁苏醒过来,随即掏出了闪亮的匕首,花月溶和花月霁一阵惊恐,相互靠近,一个十四五岁,一个十二三岁,还如此年轻,难道就要结束年轻的生命吗
老者响起了他沙哑的声音:“放心,只要你们两个乖乖听话,我绝对不会伤害你们,下车跟我走。”顺势,割断了他们手脚上的绳子,一阵酸疼干,踉跄了好久久才勉强站起来。
花月溶紧握花月霁的手,紧张,害怕,心跳加快:“你你要带我们去哪里”心里那个可怕的称呼,试了几次,终究不敢叫出来。
“不用多问,只管跟我走,有些事情必须做个了断,我需要你们,才能等来我想要见的人。”老者淡淡说道,又咳了几声。
花月溶和花月霁跟随其后,这里地处谷底,越往深处走,温度越低,姐弟俩已经浑身发抖。
最后在一个宽敞的峡洞口停了下来。
走进峡洞里,洞中的景色真可谓是别有洞天:“山鹰戏熊”c“金鸡独立”等钟乳石个个奇形怪状,但又形态逼真,栩栩如生。
旁边还有一张宽大的石床,还有许久未点过的烛台,不知曾几何时,这里应该住过人。
老者的眼珠对上了花月溶的眼,又重重咳了几声,突然沉声笑了几声,对花月溶说道:“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是吗可是你不敢确定”
真的是他花月溶浑身汗毛都炸立起来。
老者取下了面罩,面色乌黑,骨瘦如柴,似乎苍老了二十岁,眼眶凹陷,不过就凭那两颗眼珠,花月溶虽然满脑子十万个问号,依然能立马认出,终于还是叫道:“夏,夏侯叔叔,你还没死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个老者赫然就是一个月前,大夏皇都惊魂惨案的受害者:大夏忠义侯,夏侯渊。
凹陷的眼睛顿时充满了怨恨的色彩:“呵呵,花鹤天和萧婧没有死,我可舍不得先死”
花月溶和花月霁同时觉得不可思议,夏侯渊是怎么死里逃生的跟父亲有什么关系,跟姨母又有什么关系,父亲跟夏侯渊不是情同情手足吗怎么突然就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
花月霁更加不理解,问道:“夏侯叔叔,您是说我们的姨母萧婧还没有死您和父亲什么时候变成的仇敌”
只有花月溶知道独孤千寻是姨母的事,花月霁年龄较小,并不知晓。
“呵呵,姨母花鹤天,情同亲兄弟与花鹤天称兄道弟便是我此生最为屈辱之事,要不是他”
夏侯渊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不禁又重重得咳嗽起来,摇了摇头,:“罢了,犯不着与你们两个小辈多费口舌,我苟延残喘,留着最后一口气,就是要把该算的账清清楚楚算干净,我然我死不瞑目”
夏侯渊缓缓转身,从后背看,几乎已经七老八十,行将就木了,又重重咳了两声:“我在你们俩身上下了毒,无性命之忧,不过不能离开我十里的范围,不然神仙难救,你们两个可以去附近摸摸鱼,打打猎,先填饱肚子,好养足精神看好戏我先去养养神”
佝偻的身影慢慢向里走去,里面还有洞天,定还有休息的石床。
要是平时听到在这样一个人间仙境的地方,摸鱼,打猎,烤野味,那他姐弟俩绝对眉飞色舞,脚要蹦到天上去,现下这副境地,丝毫没有心情。
不过花月溶有预感,接下来绝对还会有更加不可思议,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
一切只有静静等待,等待接下来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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