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贞颜伤势太重,体力不支,没过一个时辰又迷迷糊糊晕了过去,花月溶和云襄只好让他休息,便退出了屋子。
两人一前一后踏在青石板小径上,花月溶面色沉重,难得逃出将军府,却担心花月霁,昨夜是一起出来的,花月霁等不到自己,会不会有什么意外会不会已经回府府里人担心她的安危会不会掘地三尺在四处寻她秀眉紧皱,在回与不回之间难以抉择,云襄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大步追上她的脚步,擦身一肩撞在花月溶的头上,花月溶眼冒金星,正想破口大骂,云襄清冷得声音响起:“昨夜我已差人告知花三公子,他脑子被猪舔过的姐姐,安全在我私宅,并告知将军府上下不用担心你的安危,今日你就安心在我这处宅子里散散心,可不要辜负这难得的自由”
云襄也不等她,头也不回得继续往前,不过故意放慢了脚步,似乎是在等她追上。
花月溶又气又恼,脑子被猪舔过这等肤浅的辞藻竟会从他这绝世美男嘴里出来不过转念一想,不用被关进将军府,她就兴奋得几乎都要叫出声来,眼前这个人此刻看来也不那么讨厌了,一蹦一跳箭步跟上他。
天有不测风云,上青石板桥的台阶一个踉跄步子踩了空,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脚踝顿时吃痛,眼见就要摔的得人仰马翻。
云襄听音辨位,旋风似的一个回转,一个手势迅猛会勾,粗壮白皙的手准确就将花月溶拦腰抱起,云襄眼里飘过一丝情绪,身体感觉有点燥热,花月溶,双臂顺势就挂在云襄脖子上,云襄瞬时心跳有点偏快,加上姿势相当暧昧,花月溶脸颊绯红,心脏都要跳出了胸口,那种感觉非常微妙,这是十四年来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羞涩又很欢喜,几个旋转后安稳着地,云襄眉目间透露的英姿,就像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那一刻,那一个瞬间,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他,他的眉目,殷红的嘴唇,堪称完美的弧线,任何女子都会被他绝世的容颜所折服。
云襄内心波澜涌起,突然感觉这丫头容颜还是很精致,如含苞待放的百合,再过两年长开了,说不定是个颇具风姿的大美人。云襄微微发红的脸颊残留着余温,不过云襄还是强制镇定自若得放开了她,对刚刚的暧昧暗涌避之不谈。
花月溶也放开了他,两人继续往前走,谁也不好意思先开口。
青石台阶走完,上了一个凉亭,微风习习,身体的灼热感得到了缓解,花月溶长长吸了口气,远眺桥下一片平静翠绿的湖,两只野鸭并排自由自在得滑动橘色的脚掌,围着一个小圈游动,花月溶为了缓解尴尬气氛,指着桥下的野鸭轻声说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鸳鸯戏水,我今天就当个恶人,棒打鸳鸯”
说着便捡起地上的小青石,小臂一挥,小青石投入湖里溅起波波涟漪,两只野鸭瞬间往两边游闪开去,涟漪平息后又靠拢在一起并肩游。
云襄嘴角一咧,笑意涌上心头,这丫头心里想的什么明明就是两只野鸭子,白琦放养在湖里的,准备养肥了就杀掉做烤鸭,在这丫头眼里怎么就变成了鸳鸯戏水
云襄轻蔑一笑:“两只鸭子有什么稀奇,亏你想的出来,鸳鸯戏水”
世人皆传,四皇子云襄,满身才学,武艺超群,怎么是个如此没情调的主,简直煞风景。
云襄清冷的声音又响起,又一副傲视一切的冷漠表情:“你就那么相信嘉林郡主”
花月溶心性纯良,对人毫无防备之心,云襄本来不想让花月溶知道太多,恐有灾祸,可冥冥之中,花月溶已经被卷入进来,被人多次利用还全然不知,适当提醒一下,至少会有所警惕。
“当然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花月溶回答道。
云襄冷哼一声:“情同姐妹我记得小时候她可是用弹弓,打掉了你的门牙,什么时候化干戈为玉帛,当起姐妹了”
这天已经被他聊死了,瞬间不想搭理他,花月溶坐在石凳上,肘子靠着石桌,手撑着脸颊,头扭到一边,不再看他的脸。
云襄也立马坐在她旁边的石凳上,依旧清冷得地说道:“以后做事多用用脑子,不要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如果我没猜错,赵王府也脱不了干系”
花月溶好像意识到了云襄所指的是何意义,嘉林郡主与她情同姐妹,说不定只是赵王爷诓骗她的,赵王爷老奸巨猾,心思缜密,哪能那么容易将机密之事轻易让嘉林郡主听到,还顺顺利利的传到花月溶的耳朵里
那夏侯塍呢自小与夏侯塍一起长大,也情同兄妹,有没有可能只是夏侯渊涉及其中,与夏侯塍毫无关联
粉粉的嘴巴一嘟,便问道:“那塍哥哥会不会与此事无关,只是夏侯叔叔一人所为”
云襄邪魅的眼睛往上一挑,眉峰似
箭,眼睛里喷出熊熊烈火,一个,一个字狠狠说道:“你叫他什么”
花月溶不解,怎么突然这个人就发起怒来,看到他那喷火的眉目竟然胆战心惊,自己有说错什么吗没有吧
“夏侯叔叔啊”小心,蚊子般的声音回答道
“我说的是夏侯塍”铁青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
可是花月溶却无暇欣赏,明显这人像炸了毛的老虎,要吃人一般。
“塍哥哥,我是担心”
“叫得够亲昵的以后不准这样称呼他,只准称呼他夏侯塍,要不然”一想到刚回大都的那个晚上,淳芯公主和柔雪公主来到他的端王府,闲聊间提到了花月溶在那个中秋晚上被嘉林郡主打掉了门牙,然后怂恿她去问问有没有小公子喜欢她,愿不愿意当她的夫君才知道她第一个问的人是夏侯塍,瞬间愤怒到了极点,那两颗眼珠眼快要掉下来
花月溶感觉到他在愤怒,可是就是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哪里惹到他了不过还是很好奇的想知道,云襄说的“要不然”后面的是什么
“要不然怎样”小心试探到问道
“要不然,要不然我”
云襄竟然一时间说不出个所以然,砍掉他的手戳瞎他的眼突然,云襄一眼盯上了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们身边白琦,眼神刀子般杀到白琦身上,冷哼了一声:“你那两只鸭子已经够肥了,捞上来,架上架子,给我烤了”
双袖一辉,一股热风打在白琦脸上,扬长而去,白琦云里雾里,主子的心,海底针,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生气还好遭殃的是那两只鸭子,不禁冷汗泗流白琦将疑惑的眼睛看向花月溶,花月溶无奈摇摇头,同情得一把拍了拍白琦的肩膀:“你这是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跟这样的人相处这么多年,意志好坚强佩服,佩服”
说完也蹦跳着下了凉亭,少了一个怪人,反而觉得自在起来,一个人也可以好好欣赏院子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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