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他走远。
风遥并没有挽留。
她耸耸肩,兀自脱掉衣服,放在一旁的木架上,随即踩着水,淌入那温暖的c散发着丝丝热气的汤泉中。
海棠花的清香萦绕在鼻息间。
一阵一阵,一缕一缕,似有若无。
另一头。
江澜快速踱步来到房门口。
他轻轻推开房门,留出一道缝隙。
屋外冷风呼啸,透过那缝隙吹来。
丝丝凉意,席卷全身。
江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借着凉风,总算将心底的燥热悉数压了下去。
刚压下去,脑海中再度浮现出刚才在屋内的一幕一幕。
她脖颈间露出的肌肤,一寸一寸,白皙胜雪,吹弹可破,如羊脂般嫩滑细腻,单薄的里衣衬托,姣好的身材若隐若现,那又纯又欲的模样,更加引人遐想连篇。
想着想着,身体又开始变得燥热起来。
江澜赶忙摇摇头,将房门又打开了三分。
凉风掠过他身上。
可,脸颊依旧通红似滴血,体内的燥热更是消减不下去。
滴,江澜好感度78
半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
江澜站在门口,依旧胡思乱想着。
直到耳畔边穿来风遥轻柔的嗓音:“江澜。”
他回眸。
透过层层幔帐。
只看得见远处半立在汤池中沐浴的模糊身影。
他不敢贸然走过去,便问道:“有事吗”
风遥顿了顿,开口道:“我没有换洗的衣裳。”
哦对
衣裳
江澜这才陡然想起,方才只顾着胡思乱想,竟忘了去将给她准备的衣裳拿来。
“你稍等我半刻,我去去就来。”
他说完,立即推门而出,朝另一方向走去。
步履匆匆。
他快去快回,手里捧着一套上好绸缎制成的华服。
“啊”
还未到侧室,远远便听见里头传来一声惊呼。
他心中一紧,加速跑过去。
推开房门。
他朝汤池看了一眼。
却没有看见原先立在正中那抹模糊的身影。
“风遥”江澜轻轻唤了一声。
“我在这。”角落里,传来风遥的声音。
循着声音,江澜找了过去,才发现她裹着先前那雪白的里衣,缩在了墙角,眼底落满害怕的神色,眼睛泛红,眼角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欲落未落。
见此模样,江澜心中狠狠一疼。
他皱眉,立马将手里的衣裳放在旁边的桌案,连忙凑上前,圈揽她入怀,关切询问道:“怎么了”
风遥靠在他胸口,抬起胳膊,指了指某个方向,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有蛇。”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江澜侧目望去。
窗户半开着。
却不见蛇的影子。
“蛇在哪”他蹙眉询问道。
风遥摇摇头,声音还带着哭腔:“不知道,我害怕,立刻就跑出来了。”
“不怕,不怕,有我在呢。”江澜轻拍她的脊背,柔声安慰道。
眼底几乎是快要溢出来的宠溺。
风遥抬起胳膊,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将脑袋埋在他的脖颈之间。
“江澜,我最怕蛇了。”
她低语道,语气似是在撒娇。
系统看着某角落里被风遥一巴掌拍晕过去的一条小蛇,默默无言。
他家宿主大大还真是个天生的戏精
不不不,不是戏精,简直就是个妖精
忽地,江澜感觉到脖子上似是落下了一滴温热的液体。
是眼泪。
江澜一愣。
她哭了
不等他开口。
风遥低声啜泣着,带着哭腔,一句一句道来:“我小时候爱哭,照顾我的奶娘脾气不好,嫌我哭闹扰人,每逢我哭,她就会把我关在柴房里不让我吃饭,直到我饿晕过去,才肯喂我吃点米粥,后来有一次,她在外面与人打马吊输了钱,回来后便将我关在柴房里,还丢了几条蛇,虽是没有毒的五花蛇,可是,我”
她抽泣一声,委委屈屈,可怜巴巴。
“自那以后,我就特别怕蛇,纵使我学会了武功,变得很厉害,可依旧害怕。”
系统:来了来了,又开始编故事了
还未听她说完,江澜早已燃起满腔怒火。
对于她所说,他是既心疼,又愤怒
江澜深吸一口气,收起愠怒的情绪。
他温柔地伸手摸摸她的脑袋,顺滑的青丝落于他指间,穿过指缝,一缕一缕,来回摩挲,有些痒痒的。
他只顾抱着她,重复地安慰着她:“别哭别哭,有我在,我会保护好你的。”
滴,江澜好感度80
风遥哭着哭着,便趴在江澜怀中睡着了。
江澜垂眸望去,她鼻尖红红的,眼尾还带着一滴泪。
低下头,他在她嫣红的眼睛上轻轻亲吻。
动作小心翼翼,满怀爱意。
风遥随意地裹着那身里衣,露出小半截肩膀。
可此时此刻的江澜,心底再燃不起任何燥热的情绪和不堪的想法。
唯独剩下心疼。
心疼他的阿遥,在遇见他之前,遭受了那样悲惨的虐待。
他抱着她回到先前满屋萤火虫的房间里。
将她悄然放在柔软的床铺上。
替她褪去原本有些脏乱的里衣,重新换上一套新衣。
面对少女干净的酮体,他任何杂乱的想法都没有。
对待她,仿佛就像对待一件绝世珍宝。
犹如信徒,虔诚无比。
换好衣裳,江澜拉过棉被给她盖上,贴心地掖了掖四个被角,又坐在床边,眸光满怀眷念地看了她一会儿,才起身离去。
来到院外。
那辆来时载着他们的马车依旧停泊在门口。
马夫手握剑鞘,战战兢兢地守在马车边。
见到江澜,那马夫上前一步,行礼道:“督主。”
江澜头也不抬,冷声吩咐道:“去给我找一个人。”
“谁”
“林将军府当年在别院负责照顾林风遥的那个奶娘。”
“是。”
那马夫应答一声,匆匆离去,步伐稳健,很快没入黑暗中。
子时,江澜还守在房门口,迟迟没有入睡。
马夫姗姗来迟,手里握着一副卷宗。
他递上那份卷宗,开口道:“属下刚潜入林将军府查过卷宗,当年负责照料林小姐的那个奶娘,七年前已经病逝了。”
江澜摊开卷宗,一行一行看着。
眼神越发变得冰冷且充斥杀意。
薄唇轻启,他一字一句道:“掘坟,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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