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公平,而最不公平的,就是无妄之灾。 丁恪和陆遇迟被顶在热搜上下不来,秦佔能做的,就是帮他们找出幕后黑手;江东能做的,是光明正大的力挺;而楚晋行能做的,是以公司的名义祝福。所有人都在极力把伤害降到最低,然而丁恪知道,就算得到全世界的认同,也不会得到他爸妈的认同。 下了地下停车场,丁恪拿出手机,看到丁萌的未接电话,打过去,电话很快接通,丁萌忙道:“哥,你没事吧?” 丁恪平静的回道:“没事儿,早晚都有这一天,我刚从公司出来,正准备给爸妈打电话。” 丁萌慌着道:“我正要跟你说这事,爸妈去深城找你了。” 丁恪一顿,丁萌自顾道:“我本来还希望爸妈平时也不玩微博,应该能瞒住,结果刚出事不久,妈就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他们订去深城的机票,我问怎么了,妈就说有事找你,他们绝对知道了,我想拖住他们,他们说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我不给他们订也没事,他们自己去机场买。” “知道了,我联系他们。” “哥,你赶紧让遇迟哥躲躲,千万别让他们见面,你们说不通的,就妈那脾气,你要让她见到遇迟哥,她肯定要说伤人的话。” “嗯,你不用着急,没事儿。” 丁萌突然哭了,是那种委屈到不行,忍不住的哽咽。 丁恪心酸,“别哭,你一哭我心里难受。” 丁萌抽哒着道:“我也订机票去深城。” 丁恪说:“不用,你该干嘛干嘛,都过来干什么,天没塌。” 丁萌哭着道:“我帮你劝爸妈。” 丁恪的心酸陡然变成心痛,坐在车里,他半晌才挤出一句:“跟陆遇迟在一起,我从来没后悔,但你问我做的对不对,想到爸妈,我没办法理直气壮的说我一点儿错都没有,这件事儿我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他们,他们才是受害者,听我话,你别来了,你一来替我说话,搞得爸妈跟不讲理一样,有什么事儿我跟他们聊。” 丁萌应声,挂断电话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大哭,太难了,到了这种时候,丁恪想的仍旧是家里人的感受,他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要硬生生的承担所有。 坐在车里,丁恪闭眼,良久,长叹一口气,而后打给陈秀玲,陈秀玲不接,他又打给丁宾,电话响了将近十声才被接通,丁宾不冷不热,“喂。” 丁恪如鲠在喉,“爸。” 丁宾不说话,丁恪道:“萌萌说你们要来深城,机票订好了吗?没订好我给你们订。” “买完了。” “几点到,我去接你们。” “不用,你忙你的吧。” 丁恪说:“不忙。”说话间他已经打开机票网页,出声问:“你们买的十一点的机票,还是十二点半那趟?” 丁宾说:“不用接,我们到了再给你打电话。” 丁恪不敢强求,好声好气的说:“那也行,你们下飞机开机就行,我联系你们。” 电话挂断,丁恪短暂如释重负,说没压力是不可能的,这还是隔着手机,如果面对面 每挂一个电话,都要调整好情绪再打下一个,陆遇迟接通时,丁恪问:“在哪儿?” 陆遇迟说:“在你家。” 丁恪说:“我现在回去。” 丁恪想了一路,见到陆遇迟时该怎么安慰他,说什么话能让他心里没有负担,做什么保证能让他不担惊受怕。 打开房门,丁恪第一时间在客厅中看到陆遇迟的身影,他在收拾茶几下的零食和游戏机。 换鞋往里走,丁恪很快发现客厅地板上瘫放着敞开的行李箱,里面已经装满了东西,都是陆遇迟自己的,心瞬间下沉,丁恪道:“你干什么?” 陆遇迟神色如常,边收拾边道:“我跟姜西联系过,她说热搜现在撤不下来,我感觉叔叔阿姨早晚得知道,万一突然杀来深城,看见我的东西在你这儿不好,我早做准备。” 丁恪走上前,拉住陆遇迟的胳膊,陆遇迟抬眼看他,两张好看的脸,两双隐忍的眼,两人都哭过,或者说,都动过想哭的念头,又生生忍住,所以憋得眼眶发红。 陆遇迟扬起唇角,笑着道:“看什么,怕我打退堂鼓?放心吧,我把你拖下水,不可能扔你一人在水里扑腾,这叫什么事儿。” 丁恪道:“你发誓。” 陆遇迟眸子微挑,丁恪一眨不眨,“谁先上岸,对方先死。” 陆遇迟的视线在两秒内迅速模糊,看不清丁恪的脸,只听得熟悉的声音:“你要不是真想走,发誓。” 陆遇迟紧接着又破涕为笑,蹲在茶几前又哭又笑,半晌,他起身一把抱住丁恪,低声道:“我发誓,除非你站在我面前说不要我了,不然我不走。” 丁恪很想骂陆遇迟傻逼,他要真想走,何必逼他发这种誓?可话到嘴边,他只想真心实意,“我喜欢你,你心里清楚,不用我成天挂在嘴边,但你要是没安全感,或者特别想听,我也能每天说。” 陆遇迟把脸埋在丁恪脖颈,滚烫的液体顺着他的衣领流下去,他咧开唇角,无声笑着。 丁恪又说:“其实安全感的人是我,我知道你喜欢我,只是不知道你喜欢我的前提有多少,会不会” “不会。”陆遇迟抱紧丁恪,斩钉截铁的说:“
我不会离开你,无论外面人说什么,你爸妈说什么,哪怕你以后跟我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 丁恪眼眶憋得通红,咬牙咽下去,开口道:“没事儿,天塌了我顶着。” 陆遇迟扑哧笑出声。/ 丁恪沉声道:“你他妈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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