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遇迟怕了,他不敢马上喜悦,而是小心翼翼的退步,轻声道:“你别怕我难过,也不用安慰我,大家都是成年人,我能接受任何结果。” 丁恪没料到他都这么说了,陆遇迟仍旧打退堂鼓,一瞬间怒气顶到喉咙,可当他要发飙之际,心里却突然破了个窟窿,呼啦啦的穿着对流风,看得出来,陆遇迟的目光不是故意挑衅,而是疲惫,他很累。 一个人如果很累之后会做什么样的选择丁恪心中的怒意陡然变成惶恐。 定睛看着陆遇迟,丁恪沉声说:“我问你,只问一次,你当初跟我说的话,现在还算不算?” 陆遇迟眼中噙着泪,半晌,低声说:“我放过你” 他怕丁恪太累,他都这么累,更何况是丁恪,那么爱他,就送他一份自由好了,可放过丁恪,实在有违本心,陆遇迟话音落下的瞬间,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滚出眼眶。 丁恪揪着陆遇迟早已发皱的领口,声音压到沙哑,“你敢!你把我拉到贼船上,现在你说走就走?别打着成全我的旗号,你要真看上别人,我放过你,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陆遇迟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地掉眼泪,丁恪瞪着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固执的道:“说话,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你爱我吗?”陆遇迟突然开口。 丁恪对上他的目光,这一刻,心底意外的非常平和,脑子里什么都没想,他说:“我规划的未来里有你。” 只一句话,没有一个爱字,可陆遇迟却瞬间模糊了视线,低下头,他趴在丁恪身上,握着他的手臂,没有哭出声,却浑身都在轻轻颤抖。 丁恪在陆遇迟低下头的第一秒,眼泪落下,同样是无声的,陆遇迟的眼泪湿透衬衫,丁恪感觉到胸前一片温热,不知过了多久,他抽出手,搭在陆遇迟头顶,一句话都没说,但陆遇迟却哭出声。 “是我不对,说好了一个星期,结果一忙就是两个月,我不找理由,就是我没做好,对不起。” “我没照顾好你的心情,也没照顾好你的工作和生活,我以为什么事儿都能等我忙完了再办,我习惯了以自我为中心,自大的觉着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会迁就我,对不起。” “我太自以为是,什么都要我做主,谈恋爱本来就该对等,没谁活该被谁管着,哪怕是你先追得我,我也是乐意跟你在一起,我们才走到今天,谢谢你一直不跟我计较。” “我也不想怀疑你跟费铭,我就是有点儿害怕其实是很害怕,我怕费铭对你好,把你拐走了,所以你要是真的喜欢他,直白的告诉我,我可能会逼自己大度一点儿,放过你们两个,毕竟是我不好,没能陪在你身边。” 陆遇迟抬起头,声音低闷:“我不喜欢费铭。” 丁恪望着他,“那你喜欢谁?” 陆遇迟二话没说,偏头压下去,这一次丁恪没躲,陆遇迟依旧凶猛,可凶猛中还带着缱绻的温柔,口腔中仍能尝到淡淡的铁锈味儿,半晌,陆遇迟缓缓抬起头,唇上蒙了一层晶莹,像是果冻。 丁恪抬手碰了碰他的唇角,“疼不疼?” 陆遇迟低声说:“你亲一下就不疼了。” 丁恪原本枕靠在沙发扶手上,闻言,没有拉下陆遇迟,而是自己主动探起身,当温热柔软的触感落在受伤的唇角上时,陆遇迟头发丝儿都是麻的,丁恪私下里向来急躁,甚至暴躁,像是这样温柔的时候,几乎没有。 唇齿再次相碰,纠缠,跟上一次不同,这次两人明显都带着火气,陆遇迟习惯了点到即止,但今天一直没人喊停,他只好一直继续,继续,再继续某一刻,他不得不低喘着停下来,睁眼看着面前的人,七分激动三分怀疑,“可以吗?” 丁恪嫌他废话多,主动把人勾过来,喜从天降,陆遇迟缺氧到头皮发麻,沙发上施展不开,两人离开客厅进了主卧,黑漆漆的房间里,短暂的衣料摩擦声,然后是丁恪惊慌又惊诧的声音:“靠!你他妈干嘛?” 陆遇迟说:“没事儿,习惯就好了。” 两人拉拉扯扯,丁恪骂骂咧咧,又过了一会儿,丁恪的声音传来:“你大爷你给我起来!” 床上人影一翻,上下位置对调,陆遇迟的声音打下面传来,“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明明是一句软话,可从陆遇迟口中说出,怎么听怎么像放纵的宠溺,兴许是他话语中带着几分痞气吧。 丁恪来气,怎么搞得他在上面都名不正言不顺的。 陆遇迟躺平,催促道:“来吧。” 丁恪有点懵,想骂人,但又怕露怯,想来,不知从何下手,慌忙之间,他只能先俯身堵住陆遇迟的嘴。 床上人影再次翻转,上面的陆遇迟问:“你不冷吗?” 丁恪不想说话,关键怕有诈,陆遇迟低声说:“我给你机会了,等你都等凉了。” 话音落下不久,突然听到丁恪大骂了一声,就一个字,简短有力,猝不及防中带着真情实意,陆遇迟压下去说:“喊什么,没进去。” 丁恪想要推开面前人,老子不干了,但眼下不是上不上贼船的问题,而是贼让不让他下床的问题,陆遇迟平日里好说话,但男人骨子里都有劣根性,没道理这样还放过丁恪。 往后长达两个多小时的
时间里,陆遇迟好话说尽,比如:“求你了,我先上船后补票,今年升b,最迟明年一定升a。” 丁恪:“我艹你大爷!” 陆遇迟:“鹏鹏鹏鹏” 丁恪:“我艹你大爷!” 陆遇迟:“我以后一定对你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丁恪:“你他妈嗯” 秦佔跟闵姜西出去吃宵夜刚回来,路上闵姜西还说陆遇迟这几天因为丁恪的事不开心,结果车刚开到大门口,她忽然说:“慢点。” 秦佔降下车速,“怎么了?” 闵姜西定睛一瞧,街边停靠着一辆熟悉的奥迪,车牌是岄b1c,她说:“丁恪来了。” 秦佔顺着闵姜西的视线往外看,没看到人,他问:“丁恪回深城了?” 闵姜西下巴一抬,“那是他的车。” 秦佔道:“我说什么了,两个大活人谈恋爱还用你操心,只要真喜欢,办法总比困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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