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姜西说:“丁恪爱吃也会吃,如果你能拴住他的胃,说不定真能搞定他的人。” 陆遇迟只回了一个字:“整!” 隔着屏幕,她都能感受到他的激动。 她不是泼凉水,只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你会做饭吗?” 陆遇迟一个常年扒在闵姜西身旁,靠她供养的人,想都不想的说:“你不是会做嘛。” 闵姜西很快回道:“我会做跟你会做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跟丁恪在客厅谈情说爱,我在厨房替你们烟熏火燎?” 陆遇迟也不废话,“说吧,你要什么。” 闵姜西说:“我要你离我远点儿。” 陆遇迟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当即发了个跪拜的表情包,后面跟着十个1314的转账。 闵姜西看得忍不住发笑,“你也不是不了解我,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陆遇迟道:“所以我跪着发红包,求大佬支招。” 闵姜西道:“这样,你先去约,还要看丁恪有没有时间,如果他答应了,我提前帮你准备,到时候你一开火一下锅就齐活儿了。” 陆遇迟回了个开心到跳脱衣舞的表情包。 闵姜西回了个戳瞎眼睛的,以示敬意。 周四下午,闵姜西来到荣家,对比之前的高高在上,这次欧阳卿客气了一些,跟闵姜西打了招呼,脸上也带着笑模样。 闵姜西往荣昊房间里进的时候,身后有保姆跟着,手中惯例端着一大盘水果点心还有冰淇淋。 荣昊背对门口躺在床上,闻声转头,蹙眉道:“我不吃,拿出去。” 保姆很是为难,哄着道:“你中午没吃饭,吃点水果也好。” 荣昊脾气更大,焦躁的说:“不吃!我说了别往我这里拿吃的,拿走!” 保姆显然怕了他,赶紧端着东西转身往外走。 闵姜西见状,出声问:“干嘛这么大的脾气,怎么了?” 荣昊翻身而起,肉嘟嘟的脸上确实面色不好,他闷声道:“上课吧。”999() 他难得的自觉,闵姜西狐疑着坐下,这边才讲了不到五分钟,有人敲了敲敞开的房门,转头一看,是欧阳卿,她手里端着精致的餐盘,盘中有两块三明治和一根烤肠,迈步往里走,“昊昊” 荣昊像是见鬼了一般,反应很大的道:“拿走!” 欧阳卿站在原地,又疼又气的说:“早餐不吃午餐也不吃,你想成仙吗?” 荣昊说:“你出去行不行?别烦我了,我吃了苹果,饿不死的。” 欧阳卿瞄了眼闵姜西,忽然把盘子放在她旁边,“闵老师你劝劝他,太不听话了。” 欧阳卿走后,闵姜西还不等开口,只见荣昊倾身抬手,拿起盘子,二话不说就把吃的倒进了垃圾桶。 闵姜西一眨不眨的看了片刻,小声道:“你妈妈在东西里面下毒了?” 荣昊拉着脸道:“一点都不好笑。” 闵姜西盯着荣昊的脸,试探性的问:“你在节食吗?” 荣昊焦躁的转笔,“还不够明显吗?” 闵姜西说:“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节食?” 荣昊饿得眼冒金星情绪不稳,侧头说:“你看我哪里好好的了?” 闵姜西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问:“你多重?” 荣昊脑袋嗡的一声,金星更多了,干脆闭眼靠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 闵姜西赶紧偷着勾了下唇角,随后一本正经的说:“减肥不是像你这么减的。” 荣昊道:“别跟我讲大道理。” 闵姜西道:“其实我想说,无风不起浪,减肥只是表象,关键是谁让你减的。” 荣昊没接话,眼皮下的眼球不安的转动。 闵姜西压低声音道:“是不是谈恋爱了?还是你喜欢的人喜欢上别人了?” 这次荣昊眼珠不转了,慢慢的深呼一口气,半晌都没喘匀。 闵姜西依旧小声说:“精瘦的皮囊千篇一律,丰满的灵魂万中无一,何必要把自己变得那么大众,只为了迎合一个大众审美的人?” 她是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紧张气氛的,谁料荣昊半晌没反应,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下一秒,睫毛根部被漾出来的眼泪打湿。 闵姜西忙抽了纸巾,一把挡住他的眼睛,轻声说:“别哭啊,让家里人看见你又下不来台了。” 这话对荣昊而言百试不爽,他按着纸巾别过头,闵姜西起身把房门轻轻掩上,转头道:“还真是?” 荣昊是个外表刚强内心柔软的小胖,闵姜西真没想到他泪窝这么浅,走近后低声道:“想聊聊吗?” 荣昊拿开挡在眼前的纸巾,垂着视线说:“先讲课吧。” 闵姜西说:“你要是心情不好就放松一下,我们改天再约。” 荣昊道:“你在还好点,不烦,我不想跟别人说话。” 闵姜西说:“那我们先上课。” 今天的两节课上的格外平静,或者说是荣昊格外的安静,他没有坐不住,也没有精力不集中,闵姜西就怕他心不在焉,可他还在提问,很认真的提问。 期间保姆又来门口偷听,见门内讲的都是专业内容,掉头回去转告欧阳卿。 荣昊跟欧阳卿之间基本不交流,她不知道儿子怎么了,只是突然不吃饭,她急得不行又管不了,终于熬到闵姜西从房间里出来,她把人叫到书房,出声问:“闵老师,荣昊有没有跟你讲他为什么不高兴?
” 闵姜西说:“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有很多想法,您不要着急,也别逼他,让他一个人待会儿。” 欧阳卿道:“他要是跟你说了什么,你偷偷告诉我,我保证不会去打扰他。” 闵姜西道:“他什么都没说。” 欧阳卿不确定闵姜西说的是真是假,也不能拦着不放人走,聊了几句,让保姆送她出门。 小区门外,黑色的奥迪停在路边,闵姜西拉开副驾车门坐进去,出声问:“东西都买好了吗?” 驾驶席处的陆遇迟说:“你单子上写的我都买到了。” 闵姜西吸了吸鼻子,转过头,果然看到后座上放着一大束新鲜的百合花。 她说:“你想亲手把花送到丁恪手上吗?” 陆遇迟道:“我没那么丧心病狂,第一次请他来家里做客,还是别吓着他的好,反正来日方长。” 闵姜西感慨,“不知道丁恪算幸运还是不幸。” 陆遇迟幽幽的看向她,闵姜西道:“我说的不幸是他还不知道你有多么好,这么好的你心里还有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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