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顾北煦看的分明,他若躲开前面的掌风,那只黑蝎势必会伤了凌子岺;可若不躲
凌首领自然也瞧见了垂死挣扎的毒蝎最后致命的一击。
蟾酥针再射出直直而去,毒蝎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见毒蝎已死,凌子岺彻底安全了,顾北煦才觉得后背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一下子瘫倒在凌子岺怀里。
凌首领一僵,登时石化。
镇北王本人比画像里的更丰神俊朗,传闻此人骁勇善战,城府极深,最重要的是手握渊国七成以上军权,是顾赫言的亲皇叔。
所以,非到万不得已,凌首领是不愿与此人有任何瓜葛。
秋风起,人声至。
十几名暗卫来的悄无声息,他们半跪在凌首领身边,领头的一人在低低地跟首领禀告:“首领,我们来时看见了安王带领士兵在林外狩猎。”
安王?
安星喆。
凌首领不愿与朝廷部队碰上,心知此地不宜久留,瞧了眼中了毒蝎蛊昏迷过去的镇北王,吩咐属下将他带上,速撤回边城分舵处。
至此,等安王带着兵卫到这处树林狩猎时,就完美的和魔煞星的第一次邂逅初见,被镇北王截胡了。
安王命人搜查了四具男尸,没什么特殊发现,就命人就地掩埋。然而,等兵卫将几样兵器呈送到他面前时,他先是看上了一柄毒蛇软剑,然后视线落在那把染血的素白折扇上。
拿在手里掂了掂,觉得有些眼熟,再瞥见扇骨上小小的一个篆刻字“安”,心里陡然一惊,冷汗冒出来了。
这
这不是他送给阿煦的折扇吗?
可刚才他出来时,阿煦还在军营好好待着呢!怎么就赶到他前头来到这片林子,杀了几个莫名其妙的人,还把武器丢了?
他人呢?
安王越想越不对劲,赶紧拿了折扇拽着缰绳策马往回赶,他要去确认一下阿煦到底在不在军营。
顾北煦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养尊处优快三十年的镇北王爷,大渊皇叔,还是头一回被如此新奇的手法叫醒,忍不住张开眼皮,想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奴
这是哪?
他怎么在刑牢里醒来?
四周空荡荡,头顶有天窗,除了冰冷的刑具就是弥漫的血腥,除了刑牢他确实想不出还有什么名字能形容此地。
可军营的刑牢不长这样,不对,军营谁敢这么对他!
顾北煦试着运了运内力,武功还在,就是身上的七处大穴好像被钉了什么,真气游走十分滞涩。
岺儿?
他昏迷前分明看见了凌子岺,他好像挡住了那只倒钩黑蝎,后来就不知道了。
怎么一醒来就变成这样?
凌子岺呃?岺儿呢?
而此时,暗牢的角落还静立着一个人,就是心狠手辣专要认命的凌首领。她特意收敛了周身气息,一动不动的盯着苏醒过来的镇北王
不,此人不是镇北王。
在这个男人中蛊昏迷的这一天一夜里,凌首领早派人去了军营腹地探查,属下便看见真正的镇北王和安王正在军营操练兵士。
凌首领不相信天下间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但易容术可以。故而她便理所当然认为军营里那个镇北王是真的,而她带回来的这个中了毒蝎蛊的王爷是假扮的。
否则怎么解释,此人一见面就喊她的名字,还叫的那般亲昵。
而凌首领,从未见过镇北王真人。
她知道此人武功高强,便趁他昏迷用银针封了他的七窍穴,此举一个是限制他的武力值,一个是延缓毒蝎蛊的发作。
虽然她是药王谷的首席大弟子,但依然对毒蝎蛊这种邪门又剧毒的东西手足无措,她现在不求此人能活命,只想问出他的真实身份。
除了她的名字,此人还知道暗卫多少事情?为什么在南疆出现?这次任务她连菘蓝白芨都瞒着,此人又是为何恰巧出现?
不论有没有威胁到整个药王谷或者顾赫言,她都没准备让此人活着离开。
有人往墙壁上的烛台里添了火油,整个刑房开始慢慢亮堂起来。
顾北煦眯了眯眼睛,刑牢角落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凌子岺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通体玄黑色男装长衫,收腰窄袖,掌宽的墨色腰封以银线勾勒玉扣,勾勒出美人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身。
长
衫外一件暗红立领大氅将人严严拢着,齐腰如瀑的墨发尽数束起,周身上下都透着清冷肃杀之气。
顾北煦不由愣怔,他狐疑地皱起眉,不确定地唤了一声:“岺儿?”
下一刻,一只冰冷纤薄的手指握住了顾北煦的脖子,将他生生地按在身后的石壁上。
顾北煦在凌子岺动手的那一刻就撤去了内力护体,他怕伤到她。然而眼前的美人却不管那么多,手上往斜下方一用力,将人狠狠掼在地上。
浑身仿佛散了架一般,剧烈的疼痛从肋下传来,凌子岺下了狠手,疼的他五脏六腑都火辣辣颤巍起来。
“岺岺儿,”顾北煦忍不住咳出一口血,他的周身大穴被禁锢住,连运功调息都做不到,只咬着牙艰难道:“你你怎么了?”
凌首领见顾北煦咳出血,嘴角微微的上扬,满意地走上前在他身边蹲下,一双冰冷柔软的素手去摸他的面颊边缘。
微凉的手指与他的肌肤摩挲着,摸得很细致,仿若情人间的低语喃喃。顾北煦的眼神慢慢幽暗下去。
他不知道凌子岺怎么了,同他玩游戏也不该下手如此不知轻重。
半响,没摸到人皮面具的凌首领悻悻收了手,幽叹一声:“你这易容术还真是刁钻,连我都看不出来破绽”
顾北煦费力撑起半边身子,惨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他知道岺儿肯定是怨他不守信诺,说好的一月之期回禹城,自己食言惹恼她,受些苦也是应该的。
“咳岺岺儿,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我我好疼,你帮夫君看看肋骨是不是断了”
顾北煦话音未落,面前的美人就捏住了他的脖颈,手指慢慢收紧,阴恻恻地嘲笑道:“你是谁的夫君?哼!胆子倒是挺大。”
顾北煦被掐的喘不上气来,“岺儿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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