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白油可不是炒菜是放置的调料油,它有着与炒菜相反的用途创造生命在实验室里做到这一点需要经历一个复杂的流程,往往会导致生产费用远远超过这个生命的价值。然而,巫术可以很完美地解决这个问题,只需要以一个活物常用牛或羊之类的家畜作为触媒,就可以实现创造生命这一奇迹了。
不过这里的“创造”可不是真正的创造,确切地说,这是一种灵魂转移,把一种生物的生命转移给别的生物或是非生物。但是,一般情况下,只有蛋白油制成的人偶才能接收灵魂转移,而使用物理的方法来提炼蛋白油可以说是难上加难,在科技之城被转移之前,蛋白油的产量很少,甚至在市面上根本就见不到,巫师要想获得足够的蛋白油只能自己动手。
灵魂转移,正是冰魄巫师最为擅长的领域,也是月下守夜人最为反感的领域。在师傅还在世时,他们就因这事吵得不可开交,他们的师傅是最后一个巫师中的集大成者,在这位老先生走后,巫术就彻底地衰落了。
冰魄巫师及时的“改行”,在地下继续他那邪恶的研究,月下守夜人在挽救家乡的时候祭出了自己的躯体,也赢得了众人的尊敬。
随后两人便渐行渐远,虽然观念不同,但月下守夜人一直认为自己的同门师兄弟和他一样,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不过,这次月下守夜人真的看错了。
此时此刻,冰魄巫师和他的那位小徒弟十分地兴奋,因为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下一步就是引渡了,他们要带着自己的研究成果投奔暗夜亡灵,确切地说,是暗夜亡灵的盟友叛逃法师,邪心之奥利哈刚
奥利哈刚是冰魄巫师的师叔,也是谋杀了他师傅的凶手。年轻时的冰魄巫师对奥利哈刚既憎恨又畏惧,不止一次地对月下守夜人说自己一定要为师傅报仇。而月下守夜人对他这种光说不做的行为很是反感,说了句类似于“难道你真的要拿键盘上吗”之类的话,结果把冰魄巫师给气得火冒三丈,差点儿就晕了过去。
天空中的繁星都不见了影子,没有了它们的陪伴,夜,是多么寂寥啊月你你也不见了月下独酌都做不到,这是如此的寂寥
当然,在那个月黑风高夜,冰魄巫师当时可不会想这些,他要潜入敌人的营地,把那个奥利哈刚揪出来,为师傅报仇
奥利哈刚在叛逃后,暗夜亡灵对他举行了隆重的接待,而地点就在边境附近。
这怎么看都像是个阴谋,帝国的高层为了大局着想,决定以静制动。而冰魄巫师对帝国的犹豫感到很是不满,再加上月下守夜人的嘲讽和年轻人的热血,他一时冲动,决定要独自前往。
扒开眼前的树枝,敌人的营地很是昏暗,里面没有一丝的光源,甚至连个站岗放哨的家伙都没有。冰魄巫师刚要起身,就被人一把给拉了回来。“谁谁啊别”月下守夜人赶紧用手捂住冰魄巫师的嘴,低声说:“别出声,前面这一看不就是埋伏吗”
“谁知道呢没准他们就是在摆空城计。”冰魄巫师说:“我们不进去看看怎么能知道”
“你也不仔细想想进去了咱们能出来吗”
“大不了我就不要了这身皮囊,你要是没做好必死的觉悟,就别过来,跟着那帮懦夫在一起它不香吗”
“话先说在前头,真出事的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我可没打算活着回来”
两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敌人的营地,那里没有着任何光亮,也没有任何声音,仿佛是一片空旷的原野,这里的营帐就像是被微风吹拂着的野草,密密麻麻地覆盖住了整个营地,而且仅在微风的吹拂下才会微微地舞动几下。就算是荒郊野岭的乱坟岗也不会如此的冷清,那里至少还有着乌鸦的嘶鸣,而这里什么都没有而什么都没有,才是真正的恐怖之处。
“敌人该不会已经撤退了吧。”冰魄巫师说。
“不会的。”月下守夜人答道:“你看,营帐里的设施都没有被搬走,恐怕刚刚过去的是什么”
“什么啊肯定是你眼花了。”冰魄巫师不满地嘟囔道:“刚才明明什么都没有啊什么”
一根暗金色的长棍杵在了冰魄巫师的眼前。手持这根长棍的是一名身着银黑色斗篷,身材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这可不是普通的棍子”奥利哈刚用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说:“这根棍子可是附着了流纹的,就凭你们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是省省吧”
“流纹你这家伙也会”月下守夜人暗声骂道。
“身为一位伟大的巫师,这种对巫师来说最为基本的体术,怎么能不会呢”奥利哈刚冷冰冰地说:“是谁给你们的勇气啊对付你们两个,我连巫术都不用放”
流纹是巫师们为了应付突如其来的近身
战斗,而培养出的一种体术。和其他职业使用的刚墨之御不同,流纹不仅具有武装硬化的作用,还能吸收或引导巫术的能量,对巫师来说,这可以说是一举两得。但是,流纹的上手难度比刚墨之御要多上许多倍,而且要凭借流纹来吸收或引导巫术,大约要经历上万次的练习,所以年轻时的月下守夜人和冰魄巫师,对流纹这种深奥的东西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小心”月下守夜人捏碎了手中一颗毫无光泽的宝石,对冰魄巫师大吼道。语音未落,只见天空一亮,就有一道半米粗的闪电朝着奥利哈刚劈了下来。
“降雷术这么低端的巫术”奥利哈刚把长棍向上一挑,闪电在暗金色的漩涡里转了几圈后,就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完完全全地被流纹给吸收了。而此时此刻,这长棍上逐渐出现了一道道亮白色的条纹,渐渐覆盖住了长棍本身的暗金色。
“什么被吸收了”冰魄巫师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惊,木讷地站在原地。
“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月下守夜人大声喊道。
“呦还想跑”奥利哈刚笑道:“那我就把你们的雕虫小技给百倍奉还吧天雷荡”
登时,伴随着鬼哭狼嚎般的嗡嗡声,以冰魄巫师为圆心,出现了一个直径将近三十米的白炽色结界,而那结界的图案,正是那一道道闪电的形状。突然间,天空一声巨响,一道道半米粗的闪电就犹如豆大的雨点儿一样,向他们二人砸了下来。
“快逃到我这边”冰魄巫师也捏碎了一颗毫无光泽的宝石,霎时间,他们两人周围生成了一个半透明的冰霜屏障。毕竟闪电的速度是光速,要是一味的闪躲肯定不切实际,而且若要想逃离这个结界,一般情况下只有打倒施术者才行,而他们两人之前完全没有料到,这个奥利哈刚居然这么的强“不行,这根本就挡不住”刚刚生成的寒冰屏障仅仅阻挡住了第一道闪电,就已经开始出现了裂纹,这样下去,该如何面对剩下的那么多道闪电啊
冰魄巫师上衣口袋里三只年幼的仓鼠同时“吱”地惨叫一声,化为了一潭潭血水,而之前即将破裂的寒冰屏障,却如同被续命了的老者,重新焕发出年轻时的热血与活力。
可在天雷荡结界的摧残下,重新铸造的寒冰屏障依然抵挡不住万雷轰顶。“咩”绑在冰魄巫师后背上的羊羔突然七窍流血,皮肉溃烂,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而这一生命活力的贯注,让支离破碎的寒冰屏障又一次起死回生。
望着“血染衣襟”的冰魄巫师,月下守夜人埋怨地说:“身为一个巫师就滥用生命,这可真是荒唐啊”
“那又有什么办法啊我们也不能在这等死啊”冰魄巫师愤恨地说:“你在这别动,看我如何解决他。”
“你你要做什么”月下守夜人的语调突然变得万分尖锐,因为他看见了自己最不愿看到的冰魄巫师从怀里抱出了一个不足月的婴孩,很明显,他要那这个婴孩作为祭品,用生命的力量来强化自己的巫术。
“师兄,你就好好看着吧”
“给我停下”月下守夜人一把将冰魄巫师怀中的婴孩抢下,大吼道:“你那必死的觉悟呢拿别人做祭品算什么啊”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闪电把已经千疮百孔的寒冰屏障给彻底破坏了,细碎的冰晶犹如雪花般缓缓洒落。“怎么,还起内讧了”奥利哈刚厚颜无耻地大笑着。
眼看着下一道闪电就要劈下来了,冰魄巫师在恐惧中慌不择路,一把将月下守夜人拽到身前,要把他的师兄当作挡箭牌。“你这家伙”月下守夜人并没有懊恼,也没有惊讶,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平和,仿佛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
下一秒,闪电劈了下来,但刚才还在那里的二人,在闪电劈下来的一刹那凭空消失了,仅留下了几片红宝石的碎末。
“师兄,你怎么把师傅最珍贵的宝石给”一时间冰魄巫师的情绪十分复杂,以至于都要说不出话了。
原来,就在那生死攸关的一瞬间,月下守夜人用师傅留下的红宝石,打开了一道连接另一个空间的“门”。这种时空间巫术目前只存在于理论上,就好比是与魔鬼签订契约,施术者需要付出相当多的能量来完成这个巫术,所以,一直没有人敢于尝试,毕竟一旦出了半点儿差错,抽光了自己身体里的能量,那可真就是试试就逝世了。幸好那颗红宝石内蕴藏的能量巨大,月下守夜人才成功地释放了这次时空间巫术。
“那你说说,人命和一块石头相比,哪个重要”月下守夜人义正言辞地说。
“可那个石头,不对,这块红宝石可是师傅家祖传多年的宝贝啊”冰魄巫师惋惜地说:“那可是自然界里难得罕见的美石,它的结晶体内能够反射数亿次的光线,只要增幅就能从一点放射出来,可以说是自然界最为奇异的力量之一啊可是师兄,这么稀有的东西,你怎么说用就用了”
“即便那又怎么样这颗宝石世界上只有一个,而那这个孩子呢她不也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吗”
“
人到处都有,那颗宝石能随随便便地找到吗”
“看来你永远也不会了解生命的价值”月下守夜人不想再说什么了,他抱起了那个婴孩,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个婴孩并不是冰魄巫师从别人家里抢的,而是冰魄巫师用蛋白油制成的人偶。用蛋白油制成的人偶和真正的人类几乎没有区别,他们有着人类的思想,有着人类的能力,用着人类的语言,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的皮肤光泽无暇,没有任何的坑坑洼洼。这些人偶可以说是用巫术制成的克隆人,所以,月下守夜人强烈反对牺牲人偶的生命,来使自己获得力量,毕竟,在很久以前有一位伟大的巫师说过:“滥用生命,这实在是下策啊”
但冰魄巫师可不会在意这些,为了追求力量,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或许他永远不会尊重生命,或许他永远不会把人偶当作人看,但是他曾经也有着一腔热血,也有着对师傅的怀念,也有着对师兄的尊重可是,冰魄巫师最终在最求力量的道路迷失了自我,与月下守夜人渐行渐远,直至分道扬镳。
后来,冰魄巫师在暗中开设了一个提炼蛋白油的作坊,他在默默提炼蛋白油的时候时常会想:“流纹神奇的流纹啊哦我亲爱的师叔,我终于明白你当年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突然间,一个黑影闯进了实验室
“什么”速度之快,就连熔域领主都没有料到。
“这么快的速度”北线统领鼓了鼓掌,由衷的赞叹道:“这次,就连我的先天之觉都没有捕捉到你的气息,你可终于有作为一名刺客的觉悟了”
待北线统领语音落下,我才注意到,这股漆黑的阴影正是铁剑主
“别慢吞吞的了”铁剑主大声说:“我知道那帮偷我铁剑的人在哪了”
“不可轻举妄动”沫妁倾冷静地说:“也有可能是敌人故意让我们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有可能。”熔域领主自信地说:“但是这里可是科技之城啊,这里的戒备甚至比王都,都森严,敌人就算是潜入进来了,也不能这么的明目张胆。”
“但是敌人不在城内。”铁剑主说:“他们就在我的脚下你们没有与他们正面作战过,再加上距离遥远,所以才感受不到他们的气息”
的确,在不久之前,由于我对血气有着强烈的渴望,会不由自主地发掘自己曾经散布过的血气,而人类背叛者那帮家伙身上有我残存的些许血气,所以当时我才凭借这一点发现了敌人的踪迹。
“其实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熔域领主说:“没想到这件事你们也发现了。”
“嗯,卧底分别通知了我们。”北线统领说:“也可以说我们在这里是偶遇的。”
“等等为什么是分别通知的”沫妁倾低声地问了一下。
“呃估计是你太轻狂了。”北线统领笑着对熔域领主说:“事到如今,还是我比较稳重啊。”
“那个卧底是怎么分别通知你们的”沫妁倾急切地问。
“科技之城的地下有着秘密”
“科技之城的城内有着秘密”
北线统领与熔域领主惊讶地同时说:“天啊,情报不一样”
“那个卧底究竟是谁”沫妁倾不解地说:“为什么情报这么的含糊”
“那个卧底是提比略派的”北线统领说:“提比略看人可是不会差的,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怀疑过那个卧底。”
“为什么”铁剑主不解地说:“为什么提比略没有把这种事告诉我”
“肯定是你过于轻狂呗”熔域领主趁机找了个台阶下。
“先别说这个了。”沫妁倾打断了他们的争论,说:“铁剑主,你接着说。”
“我虽然不知道现在那帮家伙在哪,但我能感受到他们的气息是在哪消失的。”
“十分确切的地点”北线统领问。
“嗯,十分的确切,要相信我,我心里有着对铁剑的那一份执着。”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就去,越快越好”铁剑主对沫妁倾说。
“铁剑主那个家伙怎么说没影就没影了呢”锁匠略带愤怒地说。
“对啊,如斐飞黄腾达了,那我们呢”报幕员以同样的表情答道:“我们怎么就没有学校魔法的天资了”
“你们给我安静点儿”天弓娅莉莎德拉生气地跺了跺脚,说:“铁剑主不在,现在你们都得听我的我是你们的上级,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嗖”一艘飞船停靠在了众人面前,铁剑主缓步走了下来,说:“天弓娅莉莎德拉和涂鸦使者,你们先跟我走一趟,。”
“那我们呢”报幕员和锁匠异口同声地质问道。
“你们两个就得了,上了也是白给。”铁剑主笑道。
“我这也不能天天吃白食啊我也得做点儿什么啊”锁匠辩解道。
“你还知道你天天吃白食啊”报幕员嘲讽道。
“不是,你,你不是天天吃白食吗你做过什么贡献啊还吼这么大声,你吼这么大声干什么啦”
就在他们二位争论时,飞船已经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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