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因为昨晚喝了不少酒,所以早晨起的稍微比较晚。
这两天,张然喝的新丰酒的酒精度数虽然没有后世白酒那么大,但喝多了也是能醉人的,而且这酒后劲大,是以第二天起床之后,张然隐隐还感觉有些头疼。
好在母亲早早就起来按照张然以前教的方法熬了一些小米粥这关中平原生长的粟米是当今天子首屈一指的,熬出来的小米粥也非常养胃,用来醒酒刚刚好
当张然正美美的喝着母亲熬制的米粥,一家人并薛通等四人一起聚在一起吃早饭时,却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张然便看到张山急冲冲的从门外从进来,人还未到跟前,便大声嚷嚷道:“然哥儿,不好了!张启要跑了!”
张然闻言,不禁惊愕道:“张启?要跑?”
“对!”张山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并语气急促的说道:“刚才,我看到张启正和他的几个族亲往牛车上搬行李,看架势是准备出远门我估摸着,这厮八成是听到然哥儿现在当了大官,见势不妙,想要逃了!”
“啪!”
张然猛地将陶碗放在案几上,豁然起身道:“走!看看去!”
说完,张然便直接招呼薛通等四人并张山一起,直奔门外而去!
当张然几人赶到张启家门口时,果然看到张启家门口停着一辆牛车,而张启以及张森,张淼三个,正埋着头在往牛车上搬行李
张然见状,不由轻笑一声,带着张山等几人,迈步来到牛车旁,悠然道:“启君,这大清早的就开始收拾东西,打算去往何处啊?”
“额”张启闻声抬起头,入目就看到张然等几人正现在不远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禁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抬脚就想跑
不过,还没等他迈开腿,张然身边的薛通等几人就抢先一步,封住张启的去路,隐隐将他围在中间。
张启见状,脸色更加难看,犹豫了好半天,才挤出一起笑容,堆笑道:“哈,原来是然哥儿呀!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
“呵呵”张然微微一笑,玩味道:“什么风难道启君自己心里还不清楚么?”
“哈哈~”张启干笑两声,眼珠子滴溜乱转,眼角的余光不断向家门口扫去,眼神中似乎隐隐约约透着一丝焦急
忽然,当张启的目光又一次扫到家门口时,脸上霎时间浮现出狂喜之色,情不自禁的大呼一声道:“阿翁!”
“咳咳!”
张启话音刚落,众人耳边随即便传来一阵干咳声,回头一看,顿时就看到族长张礼正拄着拐杖,在一个婢女的搀扶下,缓缓从门内走了出来
张礼一步步走到张然几人的面前,轻轻打量了张然以及他身后的薛通几人一眼,温和的笑道:“然哥儿,既然来了,何不进去坐坐?这大门口可不是说话的地方啊!”
张然以审视的目光,仔细的看了看面前这个面带慈善笑容的老者,心中暗叹一声,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这丫几十年里正可真不是白当的,都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如此灿烂,果然是个老狐狸。
若是放在以前,这种情景张然还真不太敢进张礼家的门,但是现在,张然却没那么多顾忌了。
于是,张然同样报以微笑,并抱拳笑道:“族长相邀,敢不从命!”
说着,便迈开大步,带着张山以及薛通等五人,径直向张礼家走去。
身后,张礼眯着眼睛看着张然等人的背影,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不禁冷哼一声道:“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我滚回来!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啊?”张启万分委屈的看了自家老父亲一眼,小声嘟囔道:“这也不怨我呀,我都下定决心要跑了,谁知道还被张然那厮堵住了,我也太冤了啊!”
进了张礼家的门之后,张然惊讶的发现,对方的这座院子,竟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很多,院中走道以鹅卵石铺地,两侧还要不少光秃秃的看不出模样的花草树木,远处高高的台阶耸立着一座颇为高大的屋舍,廊柱粗重,青砖挥瓦,俨然一派大户人家的模样
当张然进了正堂后,便立即有仆役上前,为他以及身后的张礼父子,搬来席子并在案几上摆了几盘干果,酒盏以及一个看起来很精致的漆器酒壶。
“尼玛,小日子过得不错呀!比老子还滋润”
看着正襟危坐在自己对面的张礼父子,张然情不自禁的在心底吐糟了几句,看向张礼父子的目光,愈发的有些不善了
对于张然隐隐带有恶意的目光,张礼仿佛丝毫没有发现,脸上依然
挂满了笑容,并且还亲自取来酒壶,为面前的张然斟了一盏酒
然后,张礼端起酒盏,对张然恭维道:“然哥儿呀!听说你最近得贵人襄助,被举荐到长安城里当官了?哎呀,恭喜,恭喜!”
“呵呵”张然呵呵一笑,也同样端起酒盏示意,并以长袖遮面,佯装轻饮一口酒后,这才满面微笑回道:“感谢族长关怀,张然愧不敢当呀!”
“然哥儿过谦了!”张礼笑着摆摆手,笑容不变的继续恭维道:“老朽可是听说,然哥儿这次大有冲天之势,一出仕就当上了秩三百石大官,不知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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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张然的话,张礼顿时感觉脑袋“嗡”的一下,几欲晕厥过去秩六百石的谏大夫,那可有资格参加朝会的正经京官了!那可是,真正称得上登堂入室的朝廷官员!
这黄口小儿,取长安城里转了一圈,摇身一变,就成为官宦之家?还有天理吗?
一时间,张礼感觉天昏地黑,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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