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对于忍冬手里的东西,许多人都认不出,只知道,她要用手里的东西帮那男子恢复容貌。
底下一片细声议论。
裘止水借口起身,裘炳元也顺势起身,一些人看在眼里有些纳闷,却也没太在意,注意力都在忍冬身上。
“二伯,是银刃!”
裘止水与裘炳元一碰面就迫不及待开口,是他们裘家一直在找的银刃没错。
裘炳元岂会认不出,背着手抿着嘴一脸严肃。
“魏家怎么把它交到了一个小丫头手里,此时拿出来,这么多人看着,难保就有让出来的,就算以后咱们裘家拿回来了,也名不正言不顺!”
毕竟这套银刃曾经在他们家祖上那位手里名动一时。
裘炳元愁眉不展正是为此,这东西露了面,以后他们裘家得手了也说不清,除非一直藏着掖着,那拿回来有何意义?
若是魏家不知祖上那位与裘家本家之间的恩怨纠葛尚还好说,若是知晓传出去,他们更没立场。
“二伯,怎么办?”
事发突然,裘止水一脸急切。
裘炳元沉默片刻终于沉声开口,“魏家这么多年都没拿出来,一是没掌握换颜术,二是怕招惹事端,现在拿出来怕是此时不能冲动,魏家这次让那小丫头大庭广众之下把银刃拿出来,怕是故意的。”
“故意的?”想让他们乱了阵脚?
裘止水稍冷静了下,没错,偏在此时拿出来,定有蹊跷。
“拿出来也没关系,这世上,能有这一套,就能有第二套,天底下能工巧匠众多,上次那位金师傅不是说过,只要能拿到样本,他就能想法子制一套出来?”
他们只要拿到手让工匠照着打造几套出来,到时候裘家再拿出来,外人也说不得什么,这东西又不是只能魏家独有,若只有一套就不好圆说。
拿出来也好,到时候就对外说,是瞧着精巧,让师傅照着打造的。
“止水,此事,你速让人回去告诉你爹一声,老夫担心的倒不是银刃,而是”与银刃有关的那个秘密。
就怕盯着银刃的不止他们裘家,现在魏家把东西亮出来了,怕人捷足先登啊。
裘炳元的话让裘止水面色一变,想问什么,最终忍下。
“我这就让人去告知爹,二伯,咱们不宜离开太久,回坐吧,看看那丫头是不是真的会换颜术了。”
这也是裘止水关注的点。
至于他二伯没说的,怕是与那个秘密有关,他也曾几次问过爹,爹都没有松口,二伯这怕也是白问。
银刃,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银刃还藏着什么秘密,魏家不知,忍冬自然也不知,但是忍冬早有疑心,为了换颜术和这套工具,便要魏家家破人亡,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套银色工具的确精巧,忍冬每每触及,都会感到惊叹。
不知是什么材料,比银重,比铁轻,又无比坚硬锋利,历久弥新不生锈,还有样式,这一套工具里,每一件都不一样,当年为了研究这套工具的用法,她费了好一番功夫,琢磨明白之后,更是叹服不止。
也不知是何人打造,何人想出来的。
将所有要用的工具取出,炙烤过后摆放在干净的白布上,随后用药水净手,双手也围着烛火烤干,这才站到病人面前。
一系列的动作,看得人费解又越发期待。
当她擦去病人脸上的药,手持一把细长的薄刃落在病人脸上时,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
那薄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有些刺目,虽然离得远,却依然能感受到它的冰冷和锋利。
“她动刀子吗?”
在病人的脸上?那薄刃滑下去,不就是要把病人的脸割开?
没等众人反应,忍冬手法飞快,一手持刃,一手用棉纱摁擦不停冒出的血珠子,不停换着工具在毫无知觉熟睡过去的男子脸上挥舞。
“世子,她这是”
杀人还是救人啊?
长空看的心肝都颤了一下,一个活生生的人躺在那,她拿着锋利的薄刃在人家脸上雕花一样。
那地上一会功夫,已经丢了一堆带血的棉纱。
“闭嘴!”
慕容郁苏也一样诧异,从未听闻过,更未见过,不过,他相信她。
这是在治病吗?那台上站着的,是女人?分明是个煞星,来找麻烦的媛郡主看着阵仗,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的,
这会腿脚有些发软。
这和她以往碰到的不是一个级别的。
好多血!她就那么面无表情的割开人家的脸,喉头涌动,再看不下去了。
“小姐!她在杀人啊这是”
茶楼里,采莲一脸煞白,哪见过这阵仗。
刘莹也不由握紧了手中的绢帕,脸皮抖动却还能撑着继续看,杀人不至于,除非魏忍冬想要拉着一家人陪葬,但是这等治病的手段,闻所未闻,这是在做什么?
看得人尚且吓的发软,动手的却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才让人后怕,这个女子,怪不得王爷都印象深刻,果然不是等闲之人。
可是留这么多血,就算把脸弄好了,也会死吧。
刘莹也不确定,这究竟是救人还是杀人了。
全场一片寂静,甚至忘了出声阻止,眼珠子随着忍冬飞快的每一个动作而挪动。
慢慢就会发现,她两只手同时在动,做着不同的事,这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啊。
“老爷!”老天爷啊,小姐在做什么!
云伯跟在魏老太爷身边多年,却未曾见过那套薄刃,但是他知道有那么一套东西,老太爷一直在研究一门医术,每次都是他收拾的,那些兔子尸体上的刀痕,血迹
看着属实吓人。
老太爷嘴角动了动,已是紧张到了极致,云伯喊他根本没听到,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忍冬的一举一动。
换颜术,时间要短,手法要熟练,更要巧妙运用那套工具,还要及时止血,控制出血速度和出血量,最重要的是,要避开所有的要害c重要的穴位经络等等还有最后的缝合。
再有就是握刃的姿势,发力的点,下手的位置每一项都至关重要,一点错都不能有,大丫头何时学的?跟谁学的?
老太爷此时心里疑云密布。
时间一点点过去,场面静得吓人。
当忍冬放下利刃的时候,大家以为这一切终于要结速了,却见她又拿出一根极细的针,像是在穿针引线,但是大家又看不到线,可能是因为隔的远吧。
随后开始缝合病人脸上被她划开的口子,然后清理血迹上药。
这会大家终于看清楚了,男子的脸好像是看着不那么歪扭了,但还没看仔细,忍冬已经开始包扎了。
包扎完男子差不多刚好悠悠转醒,眼皮动了动,露在外的嘴唇显得十分苍白。
“这是补血补气养血的药丸,你含着让它慢慢融化,这几日你若方便就住在济世堂,我替你换药,七日之后便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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