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诊是老太爷把的脉,因为魏庭仁的手激动之下有些不稳。
直到老太爷亲口说出喜脉二字,床上的丽娘这才真的信了,手轻轻落在自己的腹部,手指有些发抖。
“老爷是喜脉”喜极而泣望着自家夫君。
时隔十五年,她终于怀上了
“恭喜老太爷c恭喜老爷c夫人!”
丽娘有孕,整个魏府上上下下一片沸腾。
魏庭仁更是激动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老太爷也藏不住欣喜之情。
几位姨娘和姑娘听得消息立时就赶过来道喜了。
丫头婆子也纷纷道贺,魏庭仁高兴赶紧让李妈妈赏。
李妈妈也是一样,喜极而泣。
“几位姨娘,母亲刚怀上,需要静养,不方便招待你们几位姨娘改日再来与母亲叙话吧。”
该赏的赏了,忍冬出面打发大家散去,娘的情况并不是太乐观,刚才祖父把的脉,应该也是察觉了,所以喜悦之余眼中还有隐隐的担忧。
几位姨娘也十分懂事没有多留,各自带着姑娘离开了。
李妈妈也是明白了,把丫头婆子也都打发出去了,屋内,就剩下忍冬几人,总算是安静了些。
“庭仁,你在这陪陪丽娘,我去给丽娘开点安胎药,冬儿,你也来。”
忍冬给丽娘把出的喜脉,老太爷喊上忍冬大家也没觉得奇怪。
“李妈妈,你也来一下,正好拿了方子去熬。”
李妈妈眸光微动,应话跟上。
老太爷就在偏厅给丽娘开方子,对跟随而来的李妈妈并未避讳,看来,这丫头和他的诊断差不多。
这孙女啊是他小看了。
儿媳这滑脉并不明显,可是不容易把准。
“丫头,你先说说看。”
桌上宣纸摊开,老太爷却迟迟没有落笔。
“祖父,我先问李妈妈一些情况。”忍冬心里还有一些疑虑需要求证,李妈妈一直照顾娘,对她的情况是最了解的。
李妈妈一看这情况,心里突然有些不安,“小姐有什么话尽管问。”
“李妈妈,我娘这些年,月信是不是一直不太准?有时还会出现小漏情况,或是有月信持续十几天不干净的现象?”
李妈妈惊讶看向忍冬,这是夫人的私密之事,除了她,就连老爷都甚少知道。
难道是刚才把脉把出来的?
“没错,夫人的月信一直不太准,做姑娘的时候就是,生完小姐之后的确出现过小漏的情况,有时候月信持续的时间比较长,尤其是生完小姐的后几年,但近几年已经好转了,不过夫人近几天又有点小漏的迹象,想着可能是因为月信快来的缘故,小姐可是有什么不妥?”
事关丽娘,李妈妈回的特别仔细,不敢瞒着。
讳疾忌医,后院女子,便是身上有些这样的小毛病也通常不会当回事,觉得是正常现象,很少有请郎中诊断的,身为郎中的娘子尚且如此,更何况旁的那些后宅妇人。
忍冬越听眉头越沉,缓缓看向同样目色复杂的老太爷。
“祖父,娘的确是喜脉,但是胎象不稳,而且有惯性滑胎的迹象。”
众所周知,娘除了她,再没怀过孩子,怎会出现惯性滑胎的病状?
忍冬一句话,李妈妈顿时瞪大了双眼,看着忍冬满眼不信。
老太爷点了点头,“滑脉之中又呈现浮,弱之象,且有气血两虚之兆结合李妈妈刚才说的这番话,基本可以断定,你娘这些年,恐是不经意间滑胎数次而不自知,若是月信本就不太正常,更加不易察觉”
这种事也并非少见,只是发生在他们家,发生在自己儿媳身上,让老太爷有些接受不了。
因为孩子的事,这些年
李妈妈身形一晃,差点栽倒在地,这要是让夫人知晓,怎承受的住,小姐可能医术不精,但是老太爷不会把错才是,“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那夫人这一胎”
“李妈妈别急,这次幸亏发现及时,好生养着等过了这头三个月基本就无碍了,但是娘这些年下来,身体亏空太多,此时又不能大补,只能仔细再仔细好生照料,还有,我与祖父说的话绝不能让娘知道,她的心思不能过重”
即便如此,孩子出生后也极有可能出现先天体弱的情况,不过没关系,只要平安生下来,她会好好帮着调理,慢慢就能改变体质。
“好好,奴婢绝不会多说一个字,奴婢一定好生照顾夫人,眼不离人!”
听
说能保住,李妈妈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谁能想到,这些年竟是这么回事,可是好端端的,夫人为何会滑胎?
这也是忍冬和老太爷不解之处。
丽娘的身体底子不差,要不然经这么些年折腾,身体稍差些的早就卧病在床了。
身体底子好,也没磕着碰着,又怎会无缘无故滑胎?
还有,女子有孕,怎么一点身体反应都没有,若非今日忍冬把脉诊出有孕,根本就瞧不出有孕的迹象,也难怪朝夕相处的魏庭仁都未察觉。
“李妈妈,我娘怀我之时反应大不大,或是在饮食等方面有没有变化?”
忍冬再细问,李妈妈也认真思索仔细回着。
“反应大着呢!小姐,这奴婢可记得清楚,夫人吃什么吐什么!没少遭罪,睡也睡不好~”
“那就奇怪了,女子有孕反应各有不同,但是怀我的时候反应那么大,后面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该是身体状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脉象看,母亲这些年绝不是一次两次滑胎,祖父,您怎么看?”
一个人的身体发生这么大变化,便是怀孕也察觉不到,而且怀上就滑胎,只有那么几个可能。
一是内因孕者本身身体底子很差,不能受孕;二就是外因了!很明显,丽娘这情况就是外因所致。
“这件事,一定要弄清楚!”老太爷沉声说着,低着头有些走神似是想起了什么。
“祖父?”
见老太爷神色不对劲,忍冬面带疑色轻唤了声。
“我想起来了,你祖母,你祖母当年也是经常小日子不准,那会我忙于坐堂,她说没事也就没注意!生你姑姑的时候更是血亏气虚后来身子一直不大好,否则也不会走得那么早”
老太爷的话让忍冬忽然觉得浑身发寒。
“祖父,娘的安胎药暂时别开,李妈妈,你跟我来!”
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深不见底,摸不着边,却让人心生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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