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喜欢在春的郁郁葱葱中怀揣着希望,因为有希望才会寄望未来的美好。
张春香母子到魏家三天了,依然没有见到老太爷,府上人都发现,他们家夫人这几天有些变化。
变的比往日明艳多了。
忍冬知道,她娘其实一直是个聪明的女子,现在想通一些了,精明也就回来了。
只要她自己不想要一个过继的儿子,自然有的是借口堵住张春香母子的路。
丽娘这个态度,忍冬算是放下几分心了。
“小姐,现在外头传的就是这样,具体的,奴婢也打听不到了。”
“宫女谋害太后?”忍冬压根不信。
她也着实没想到,她的一封信,原本只不想让佟家得势,结果却牵出这么大一桩事。
“外头是这么传的,说那宫女有一次伺候不周被太后训斥过,对太后生了怨念鬼迷心窍就偷偷在太后的茶饮上动了手脚。”
宫女被主子训斥就敢报复主子?可笑!
她都知道,宫中那些贵人岂能不知?看来太后突发疾病这件事比她想的更为复杂,以一个宫女作为结局了解此事,要么就是查不下去一干二净,要么就是不能查下去。
不管是哪个原因,都意味着此事十分严重,不是她能多想的。
“太后好转了?”
“嗯,听说太后原就患有一种罕见的病,叫什么喝症的,只有太后专属的太医知道,碰巧,这太医前几天告老离京了,听说这病只要饮食得当不会要命,可这病吧,也怪的很,不能用甜食,但是又不能完全断了太医就给太后调配了一种特殊的茶饮,没日一杯,在不用甜食的情况下保证太后身体安泰,那个宫女不知怎的知道了,当差的时候,趁着大家不注意,煮茶的时去了一样要紧的东西连着两三日,太后就发病了。”
当归这算是打听的仔细了,现在各大医馆也在讨论这种病。
“找到病症根源,太医自然就有法子对症下药!”忍冬微微一笑,手落在旁侧开得正艳的蔷薇花上轻轻拨弄。
如此说来,佟家这次得势的机会还真被她搅和了。
佟家花丛中挑了一朵开得最艳的折下,脸上渐沉,之前她还没想到,现在却发现了一个问题。
太后这是消喝症控甜食,补身体所需糖分的茶被人动了手脚导致突然昏迷,这症状,实难诊断,那么多太医,四大家族的圣手都没查到根源,为何后来佟家就突然对症下药救了太后,而且,她记忆中,太后那次病症并未提及消喝症,那佟家是如何对症下药的?
难道说佟家早就知道并借此立下大功,那佟家岂不是居心叵测!
可是现在事情并未发生,且此事已有定论,她就是说出来,谁信?
“嘶~”
“小姐,你小心些,这蔷薇有刺容易扎手,您要折花,奴婢帮您折就是!”
当归见忍冬手被扎了,急忙拿帕子帮她摁着。
“没事,对了当归,怎没听你提及郁世子?”奇怪!
当归挠头,“小姐,要提到郁世子干嘛?”莫非小姐真的
忍冬眸光闪烁,盯着手中娇艳的蔷薇不禁长舒了口气,幸好!
看来,郁世子已经知道此事复杂,所以整件事中,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事情毕竟发生在后宫,他一个王府世子若是有这等本事,手这么长,那才是杀身之祸,如此想来,她莽撞送信,倒是差点害了他。
还好!还好他小心谨慎,若是他有一点贪功冒进的心思,这次就完了。
下次行事,当真要三思而后行,慎之又慎才好。
“走吧,去看看于飞姑娘。”
“小姐这手”
“没事,扎一下而已,于飞姑娘每日都做什么?”
当归瘪了瘪嘴,“她倒是想得通,小姐让她好生休养,她当真是住的踏实,该吃吃,该睡睡,眼见着气色就好起来了,小姐,您是好心,可她那样子不冷不热的,一天话也没几句。”
这要是旁人,早该来谢小姐大恩了,这从住进府,就没听到一个谢字。
“傻丫头,记住一句话,大恩不言谢!”
是这样吗?当归一脸懵懂。
“以后你就懂了,走吧。”
又是这句话,小姐是越来越高深莫测了,就拿最近来说吧,夫人都有种对小姐言听计从的感觉,乖乖!
就连老太爷都对小姐不一样了,还教小姐医术。
怎么就莫名其妙变了天一样。
于飞进府,
丽娘自然知道,但不知是青楼里赎出来的,只当是外头救的一个苦命姑娘,以为女儿是想领进来当丫头的,也就睁一只眼闭只眼任由女儿安排。
忍冬并没安排于飞住在自己院子里,而是安排在客厢房,这算是礼遇。
所以当归一直有些不理解。
“于飞姑娘气色见好,府上可住得习惯?”
入厢院,就看到于飞正在春阳下沐浴阳光赏着春色,倒是随遇而安。
见到忍冬,于飞忙上前客气行礼,“见过忍冬姑娘!”
这几日,这位姑娘都没露面,到今日才来,她也挺意外的,明知对方有所图,却又这般随意让人看不透半分。
未到魏家之前,她是真的想不到,一个家世清白的大小姐,竟会出入明月楼那种地方。
还敢将她带回府上,就不怕坏了名声吗?
“于飞姑娘多礼了,走,那边坐下,当归,去烧水,今日天气甚好,我和于飞姑娘煮茶闲聊一会。”
于飞从善如流跟着忍冬到一旁小石桌前坐下。
“来,我先替姑娘把把脉。”
“有劳姑娘!”于飞很配合伸出手,毫不掩饰打量着忍冬,有时候越是看不透就越想看出什么一样。
忍冬把脉的时候,和平素截然不同,眉目严肃十分严谨一丝不苟。
片刻微微点头,“恢复的不错,你身上那些暗伤,日后阴雨天可能还是会有些不适,但只要坚持调养,慢慢还是会好的,姑娘若是最近没什么打算就安心在这住下。”
“为什么?”终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为什么这般善待你?”忍冬收手笑了笑。
“对,为什么!”
忍冬定睛望着对方,依然笑的温和,“因为姑娘值得,且算是投了眼缘吧,希望姑娘今后不管遇到什么难事,都记着我救你一回,这条命就得好好惜着?。”
“”于飞眼睫轻扇,瘦弱的身子却异常挺拔。
“小姐,水来了!”
“嗯,拿来,有些日子没煮茶了。”
不着急,离她入宫的时候还有一段时间,现在这样子,还不足以惊艳那位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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