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冰玉道:“寨子里不是有几百号人吗,为什么他只带三十号人?”
“本来是每个头领可以带五十个人的,祁镇一个人带了一百号,所以每个人就只有不到四十号人了,蓝头领又训练了一些细作,到处打探军情,所以就只剩这三十号了。其他人都笑他傻,说人手就这么多,还派出外面去,还要另外给钱他们花,何苦呢。蓝头领是将才啊,给他带十万兵都不嫌多的,可惜不为官府所用,在这里带几十号人,又施展不开”
“祁镇为什么可以带这么多人?”
“他是大哥,又是原本指定的继任人。”
边冰玉沉默了一下,问道:“义父,你说,如果当初,真的是由他来继承,我们这个寨子,是不是真的可以好过些?”
“我觉得不会,玉儿,你虽然以前性情暴戾,多少还留了一点天良,祁头领这个人,我认为他天良已灭,此人若当寨主,咱们这寨子就真的要成为魔窟了”
“天良已灭?”
“是,因为他的种种恶行,蓝头领已经跟他急眼过几次了,若不是两人各有顾忌,恐怕有一个早就死了。”
“为什么?”
“你知道他筹资金的方式吗,杀人c抢人拿赎金,前年,他为了缴纳这两千两银子,绑架了一个豪绅的独生女,拿了人家两千两赎金后,却叫了几个人一起把人家那女孩糟蹋了才放回去,那女孩没回家,跑到后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跳进湖中自尽了,好可怜的。”
玉竹插话道:“是啊,那女孩才十五岁,粉嫩水灵的,结果就这么没了,最后那土豪一家全都疯了,人家那些钱,也是借了亲戚家的才凑足的,没想到落得个人财两空,咱们这寨子,从此之后,名声一落千丈。”
“他,怎么会这么狠?我爹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人?”边冰玉平生最听不得不公平的事,一时气得手脚发抖。
“没办法,他的爷爷,是你爷爷的正印先锋,父母与你家也是至交,你哥哥被裘征杀了之后,你爹就差不多把他当儿子培养了。”陈老先生道。
“那,蓝头领一定很生气吧。”
“生气得很,后来,一起糟蹋那女孩的人,一个个都莫名的死掉了,就除了祁头领,大家都猜想,可能就是蓝头领干的。若不是这寨里还有个蓝头领,大家又知道老边有一份心思,不敢过份惹他,这寨子早就无法无天了。”
“那老我爹为什么不让蓝头领当寨主?”
“他进来得晚,老寨主逝世那年,武功也还弱,在头领当中被排挤,老边的意思,其实是想让他当女婿,和你一样成为祁镇的臂膀,你爹一生不愿负人,明知祁镇成不了器,可是碍于交情,又不想改变,若是知道祁镇的行为,九泉之下,怕也难瞑目吧。”
边冰玉叹了口气说:“义父,你说,咱们真有没有可能被招安了吗?”
老先生道:“玉儿,别再想这个了,若是你父亲,或许还有一些可能,毕竟你爷爷曾跟随一代名将庞植,在边关立过赫赫战功,可说是文武双全,但眼下寨子实力这么弱,人家招安去干什么?白糟蹋皇粮吗?”
边冰玉道:“这个,我的文才武功,都很差吗?”
陈老先生面有难色,斟酌了一会才说:“你是女流,武功能学到这样,也殊为不易了,在本寨里你就是最强的,只是文才方面,说句不好听的,祁镇都比你强。”
“我有这么差吗?”
“你天资不错的,但根本没把文才当回事,大家不服你,也正是因为你文才方面太差,只会争强斗狠,玉儿啊,听我说一句,武学固然重要,但治理山寨,文比武更重要。”
边冰玉点头,倒也松了口气,别的就罢了,文才方面她可就不慌了,她在大学里学的是中文,功底可不薄,这文的方面若亮出来,怕不是要把这一伙人吓掉下巴。不过现在不能着急,得慢慢来,否则人们就起疑心了。
老先生告辞后,已经到了掌灯时分,边冰玉让玉竹打了一份饭菜给那位掳来的准押寨郎君送过去,并劝他安心,特别叮嘱,要告诉看守人不许任何人去伤害他。
玉竹走后,她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她习惯了躺在床上看东西,一眼却发现连书也没有一本,实在是无聊得很,当下找了件披风,披在身上,走出门来。
她的住处在聚义厅旁边不远,是整个山寨中心所在,山寨建筑物,依山而建,环绕在聚义厅旁,但除了聚义厅和她的住所是土木结构,其他建筑物多为竹木茅舍。
聚义厅前,高挂一面大旗,绣着一个“边”字,边字左右,还有多面旗帜,都比“边”字大旗小些,分别绣有祁c黄c蓝c
周c金等字,旗前是三十米见方的开阔地,有栏杆围着,一条石阶径直朝山下伸去,远远望不到头。站在栏杆旁,一阵凉风吹来,极是清爽。
这时正是秋季,秋高气爽,极目远眺,山峦起伏,漫山红遍,层林尽染,天空一碧如洗,半轮明月,已上梢头,想不到这山寨里的景致,一美至此。
四周颇为安静,骤然能听到两声特别响的不能识别的声音,或者某些茅舍内,传来几声叫骂声,也有男声也有女声,不知是哪家夫妻又口角了,这反倒让寨里多了些活力。
山下有城墙,环山修建,城墙有人正在巡逻,这算是她的兵了,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带兵,倒是全然没有想过的。
就在这时,却见石阶处跑上来一个人,速度如飞,边跑边抬头看,见到边冰玉,叫一声道:“玉儿,你怎么还在这发呆,没听到刚才玉竹发出的求救声响箭吗,快去救玉竹啊。”
正是陈木老先生。
边冰玉倏地明白过来,刚才那两声特别响的声音,原来是响箭发出的声音,急忙道:“玉竹怎么了?”
陈老先生道:“黄豹带了人,要去砍了那个符相公,说是他害了你,还说玉竹吃里扒外,给害你的凶手送东西吃,要一并惩罚。”
边冰玉这才知道,那边的男女叫骂之声,并非夫妻口角,而是生起了事端,急道:“那些饭菜是我让玉竹送去的,黄豹这是有毛病吗?”
“玉竹也说了是你的命令,可那黄豹说,那是你刚受了大伤,脑子并不清楚,这种命令作不得数。”
边冰玉气不打一处来,走下台阶,只是这台阶实在是有点陡,又没有扶手,她不太敢走快。
陈老先生着急道:“玉儿,你快一点啊,你往常遇到急事,都是连跑带跳飞下来的是不是你的伤还没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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