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兴文拉着张珏,两人来到露台。
其他员工看着两位大佬单独离开,也识趣地没有跟来。
张珏看着黄兴文,有些奇怪。
按理来说,以黄兴文的能力,升职几乎没有可能,如果不是杨文柏引咎辞职,他可能连站长都当不上。
黄兴文自己也有自知之明,所以一直采取放权政策。
站点里有他,有杨雪,有西蒙斯,黄兴文只要按部就班,守住site14站点这一亩三分地就可以了。
进取不足,但守成应该是绰绰有余才对。
但是看他的样子,这次应该真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张珏拍着他的肩膀:“老黄,大家都这么熟了,到底什么事,说吧。”
黄兴文看着张珏:“张顾问,你知道破碎之神教吗?”
破碎之神教?
张珏愣了愣,大概只要读过scp文档的,对这个教会都不会陌生。
破碎之神教会是一个异常的宗教组织,他们崇拜机械,认为生命或血肉是天生邪恶的。
他们信仰“破碎之神”,并认为通过将“神”恢复到完整状态,他们也将同时获得神性。
简单的说,那是一群崇尚金属,崇拜机械的疯子。
破碎之神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大概是因为他真的是“破碎”的。
他用自己的身体封印了“血肉之神”亚大伯斯。
这两位至高神性相关的故事,足够写成另外一本小说了。
不过据张珏所知,在这个世界中,破碎之神教会的那些信徒们在基金会和g一c(全球超自然联盟)的打击下,只能在某个海外小岛上苟延残喘,距离江海市少说也有十万八千里。
他问道:“老黄,破碎之神教会怎么了?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见张珏果然知道这个组织,黄兴文叹了口气。
“既然张顾问你知道这个教会,就应该知道它的教众一直都在试图复活破碎之神,而复活破碎之神,最重要的就是要把它的‘身体’凑齐。”
黄兴文说的这一点,张珏确实非常清楚。
破碎之神破碎后,处于虚弱状态。
scp基金会收容了许多它的零件,也就是它的“身体”。
像scp一217cscp一1139cscp一882等应该都是它身体的一部分。
黄兴文继续道:“为了防止破碎之神教复辟,基金会将它的身体分别放在不同的站点保存,并且每五年更换一次,今年,便轮到我们站点了。年前你去梅国的时候,总部便把其中一个项目秘密送到了这里。”
看黄兴文惶恐的样子,张珏笑道:“怎么,老黄,你是害怕那些狂热的信徒来抢?”
“正是。”黄兴文点点头。
“不是我说,老黄你胆子也太小了。”张珏道,“在境内破碎神教的信徒本就很少,再说这些项目在其他站点已经保存了这么多年,你怎么知道那些疯子会来抢你这个?”
黄兴文摇摇头:“本来我也不相信,但是最近发生了一些怪事,我总觉得和这个有关。”
“怪事?”张珏微微皱眉。
“对。”黄兴文点点头,“等张顾问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第二天,黄兴文带着张珏来到了一个实验室。
进入实验室之前,黄兴文和另外一名工作人员穿上了一套厚厚地防护服。
“张顾问,你也穿上吧。”黄兴文道,“有备无患那。”
“不用了。”
张珏摇摇头,他现在的身体可谓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如果什么东西能感染他,那么即便穿上防护服也没用。
张珏看到那名工作人员又通过机器向室内喷洒了一些特殊的液体。
等雾气弥漫在空气中之后,才将门打开。
见他们如此小心翼翼,张珏也不由有点好奇,这里面到底有什么。
三人来到实验室之内。
那名工作人员从冷冻箱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盘子大小的培养皿。
培养皿用半球形的玻璃罩着,里面保存了一个标本。
张珏打眼看去,好像是个蜘蛛。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将那器皿端到张珏面前。
见他们如此郑重其事,想来这个蜘蛛的身上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
张珏弯下腰,手里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
果然,他发现了
异常。
那个指甲盖大小的蜘蛛,它的腿竟然是机械的。
八只腿,每个腿的关节处,竟然都是齿轮在联动。
黄兴文对那研究员挥挥手,研究员点点头,又带张珏来到旁边的冷藏室。
他抽出一个抽屉,里面躺着一条狗的尸体。
那条狗的四肢同样变成了机械,就连眼睛都被换成了摄像头。
张珏对黄兴文比了一个一k的手势,三人退出了那间实验室。
待黄兴文和那名研究员将衣服脱掉,张珏才问道:“是scp一217对吧?”
那名研究员摇摇头:“暂时还不能确定,但从表现来看,应该是的。”
张珏嗯了声,捏着下巴思考起来。
此时他终于知道,黄兴文如此担心的原因了。
scp一217是一种机械化病毒,能够感染所有的动物,百分百致死。
它能够通过身体接触或者是碰触体液的方式进行传染,被感染的生物的身体结构会被逐步转化为机械构造,转化过程极其痛苦。
这种病毒,十分残忍,并且非常危险,能够熟练掌控它,不会被它反噬的,只有破碎之神教会的信徒们。
scp一217的感染物出现在这里,意味着破碎之神教会的教众,肯定就在附近。
至于他们的目的——如果不是被的大好河山吸引,过来旅游的,那么肯定是觊觎站点里的那个项目了。
黄兴文的担心不无道理。
张珏想了一会儿,问那个研究员道:“这些东西,你们是在哪里发现的?”
“就在距离站点几公里外的一个小村庄。”
“行。”张珏点点头,“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和张珏一起出发的研究员名叫李思成,目前生物学博士在读。
张珏见过他,算是杨雪的得力助手之一。
出了这种事,原本是杨雪出马更合适,但好巧不巧,杨雪被总部扣下了,黄兴文被逼无奈,只能把他提拔上来。
据李思成说,发现那条狗的过程其实很简单。
一位同事去山里采集昆虫标本,无意间发现了那条狗的尸体,周围还散落着一些其他食腐的昆虫。
他们根据那条狗的足迹判断,应该是从山顶上的那个小山村里走来的。
李思成说道:“对于这件事,站点已经向总部汇报,但总部那边似乎也有点忙,暂时还没有建设性地回复,只说先让站点这边自行处理,实在不行,再向总部求援。”
张珏点点头。
总部那边最近确实好像被什么东西搞得焦头烂额,杨雪被扣下了不说,乐山那边也很久没有消息传来。
两人沿着山坡一路向上走,快到山顶,张珏才看到李思成口中那个村庄。
说是叫村庄,但张珏数了数,只有十几户人家,房屋也大多破败不堪,一看就是多少年前的老村子了。
这种村子交通不便,上学工作都不方便,估计就算有人,也全都是留守的老人。
只有他们,才不愿意搬走。
走到村口,张珏在地上看见了一个崭新的食物的包装袋,上面还没有多少灰尘,看样子是最近丢弃的。
张珏捡起来看了看,发现上面写的都是英文。
而且他们在地上也发现了很多新鲜的脚印,大概是前些天下雨后留下来的,全都是登山靴的脚印,看样子来的人不少。
张珏眯起眼睛。
“你留在这,我上去看看。”他对李思成说道。
“这——”李思成有些犹豫,似乎觉得让张珏一个人涉险有些不地道。
张珏已经是site14站点副站长,a级人员,按照基金会的要求,是不应该直接接触那些危险的项目的。
但张珏却有点特殊,他的所谓级别,只能当做基金会对他的一种认可,无论是权力和义务,都和其他同级别的人有很大不同。
“什么这啊那的。”张珏一巴掌拍在李思成的后脑勺上,“这个村子力的人和动物很有可能都被病毒感染了,你又没带防护服,你和我一起进去,小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李思成知道是这个理,他问道:“那张顾问你呢?”
“我你就不用担心了。”张珏摆摆手,“我是神仙附体,从小到大,连感冒都没有得过,哎,真是一种遗憾——连病假都请不了。”
独自一人走进村庄,张珏收起了玩笑的心思。
村子只有一条路,房子都是建在路两旁的。
房屋之间的高度落差也非常大,那最后一间房子几乎已经到达了山顶。
张珏沿着
石阶一路向上。
发现果然如他所料,村子里大多数的房屋都空置着,只有几间外面还晾着衣服,大概是有人住。
张珏挑了一间,走进院子里。
一个耄耋老人正躺在竹椅上晒太阳。
“老人家,你好啊——”
张珏笑眯眯道。
“啥?”
老人双眼迷茫地看着张珏,不知是耳朵不好,还是脑子不好。
“老人家,我说,你好啊——”
张珏放大了音量。
但老人仍旧是一脸迷茫。
“你说啥?”
“我说——我要给你100块钱。”张珏几乎吼了出来。
“哦,好,拿来吧。”
老人果断伸出手去,口齿清晰,眼神精明,哪里还有半点痴呆地模样。
靠,出师不利啊,眨眼就被人骗了一百块。
张珏从钱包里拿出一百,放在老人手里,心都在滴血。
“老人家,钱不能白拿啊,我问你个事儿。”
“问吧问吧。”
老人将那钱对着阳光看了看,又随手搓了搓,最后才掖进腰带里,心情大好。
张珏指向门口的晾衣杆:“那件衣服是谁给你的啊?”
张珏当然不是随便找了一家就往里进,他是发现门口的晾衣杆上,有一件明显和其他样式不一样的衣服,上面还写着几个张珏也看不懂的英文字母,估计是某个外国品牌。
在这里看到这种衣服,就好像去沙县小吃里看到意大利面一样格格不入。
“你说那个,个把月前来了一群黄毛子,他们把我一件衣服弄坏了,赔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他们现在还在村里吗?”
老头子看着张珏,又恢复了那种迷茫的神态:“你说啥?”
得,张珏叹了口气,看样子这老家伙是得了一种看不到钱就装傻的病。
他又拿出一百块塞进老人手里:“老人家,他们现在还在村里吗?”
老人家拿着钱左看右看,喜笑颜开:“早走了。”
“那他们来干什么的?”
又是一百块。
“那我哪知道,问村长去!”
在成功被坑了四百块钱之后,张珏眼含热泪,沿着台阶,一路向山顶上那间屋子走去。
早知道就直接往上走了,耍什么小聪明呢!
张珏足足走了十分钟,才来到那个所谓村长的家。
院子里有一位老爷子,比刚才那个年轻些,看起只有六七十岁,张珏来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喂鸡。
“请问,您是这个村的村长吗?”张珏问道。
“是啊,你找谁?”
“啊,您好,我是江海市公|安|局的。”张珏拿出一本证件,在村长面前晃了一下,“我们局最近在调查一桩案子,有几个外国的嫌疑人,想和您了解下,他们是不是来过了咱们村子里。”
“没有。”村长想也没想,直接说道:“这个村子都快荒废了,自己人都不愿意回来,哪有什么外国人。”
“真的没有?”张珏盯着村长的眼睛,又将证件在他眼前晃了晃,“老村长,我知道人年纪大的了,容易记性不好,我提醒你,这几个人可是国际重犯,你要是不知情还好,知情不报,那可是重罪,到时候政|府一发导弹过来,直接把这村子炸平了,你就是罪人!”
张珏看准了老人不懂法,怎么夸张怎么说。
老人家确实有点慌了,眼神闪烁,但仍然不肯承认。
“没有——就是没有!”
“行吧,你不说也没事,但咱们丑话说在前面,如果让我发现了什么线索,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张珏在院子里左右看了看,指向一个空空的狗窝,“村长大人,能不能告诉我,你家的狗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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