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带着这个。”老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护身符要求小酒带着,“前几天特意拜托村里的王婆去寺里给求来的。”
小酒看了一眼被画着符咒的平安府,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爷爷,现在不兴戴这个。”
“戴着。”老人语气强硬。
小酒拗不过,低下头由着自家爷爷给自己戴上平安府,“那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些,不认识的人别随随便便的搭理。”老人在身后叮嘱着小酒,“晚上早些回来,别太晚了。”
“知道了。”小酒应声,背对着自家爷爷摆了摆手。
门口不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车内,男人将手中未抽完的烟悉数灭在烟灰缸里,而后将烟雾缓缓吐出。
驾驶座上,周放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的霍云琛,“霍先生,小酒已经走了。”
“嗯,看到了。”男人吐出口中的最后一口烟雾后,推开车门下车,周放见此紧跟其后。
大门口,老人家看着小酒走远后,缓缓转身正准备回屋内,余光无意中看到正朝着他这一处走来的男人。
老人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身体有些许颤栗,直至霍云琛走至老人跟前,老人家依旧未缓过来。
“路管家,好久不见。”霍云琛低沉出声。
“霍少。”老人家哆哆嗦嗦的应着,但目光却始终不敢与之对视。
“我有事想要跟路管家您再了解一下,不知道方便不方便?”霍云琛话语温和,目光绕过老人家,看向身后的屋子,当视线触及到屋内的情形时,有一丝诧异,甚至是不可思议。
“方便,方便。”路管家说着,转过身,给霍云琛让出一条路。
在路管家转身时,霍云琛看到老人家的腿似是不方便,同在一旁的周放也注意到了。
见此,周助理上前扶着老人家,“您慢些。”
路管家,看了一眼一旁的霍云琛,再是看向周放,“谢谢。”
霍云琛跟在老人家跟周放身后,看着走路一跛一跛的路管家,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冷凛。
直至走道客厅中,周放扶着老人家坐在椅子上。
因为是雨天,屋内的视线很暗,霍云琛站在屋内看了一遍也没看到电灯的开关在哪里。
“那根绳子拉一下。”路管家指了指霍云琛身侧的一根麻绳。
霍云琛抬手拉了一下,屋内的灯亮起,但依旧昏暗不明。
“霍少,怎么想着突然来我这里?”路管家坐在椅子上,伸手从一旁的抽屉中拿出昨晚小酒搁在里面的一次性杯子跟茶叶,而后正准备泡茶,周放见此,上前接过,“我来吧。”
霍云琛将屋内的陈设大致的看了一眼后,转过身看向路管家,“我来是想问一些事情。”
路管家一听,心里大致有了答案,而后道:“昨晚上,我见到少夫人了。”
闻言,霍云琛微微一愣,但随即便明白了过来。
路管家接着开口:“昨晚上我去接小酒,是少夫人送我们回来的。”
霍云琛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涟漪,但随即消散,“既然您已经看到她了,我想您应该清楚我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了。”
“知道。”路管家点点头,而后看向身后墙上的相片,“昨晚上,少夫人将这些照片都看了一遍。”
霍云琛闻言,抬眸看向墙上的照片,扫了一眼后目光定格在一张合照上,瞳孔骤缩。
“昨晚,少夫人看了照片许久,也问了我一些,当时我就知道,霍少您也差不多该来找我这个老人家了。”路管家说着,伸手拿过一旁的茶杯,打开盖子喝了一口茶水。
“既然如此,我想就不用我一个个的问您了。”霍云琛在等着路管家自己开口同自己解释一些事情,一些曾被刻意隐瞒的事情。
“霍少还是一个个问我吧,我年纪大了,有些怕是也记不清,您若不问,我也不知该如何详细的回答您。”路管家说着,干咳两声,而后对着周放道:“麻烦周助理将相框取下来。”
“当年,我让您去医院核实,总统府出车祸的孩子身份,您应该是做了隐瞒,对吗?”霍云琛看着周放将相框取下来,抬脚上前低眸看着相框中的相片,“是谁让您刻意隐瞒的?”
路管家轻叹一声,而后道:“是太太。”
“我母亲?”霍云琛闻言,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
“是的。”路管家说到这里,余光打量了一眼霍云琛,“当年我从医院确认了那个孩子的身份后,便打算立刻回去,不想走到医院
门口时,正好看到了太太也在医院。
太太询问我到医院做什么,我不敢有隐瞒,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太太,太太知道后,便让我带着她去看那个孩子。太太在看到躺在重症病房的孩子后,便交代我不能告诉霍少您那个孩子的身份,若是您问起来,就说医院中的人并不是您要寻的人。”
“那我母亲有没有跟您说起过缘由?”霍云琛接着问。
“太太只说,那个孩子不可以,不可以是那个孩子,我也听不懂太太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只是太太强硬要求,我也不好违背,便也只得照做。”路管家说着,从相框底部取下一张照片递给霍云琛,“这是当时那个孩子在医院时,我借用一个病患家属的相机拍的,后面这个人将照片邮寄给了我。”
霍云琛伸手接过,看到照片上的日期,以及照片上的人后,拿着照片的手缓缓握紧,“我记得隔了半年,您就辞去了霍家的工作,当时我爷爷给了您一笔不少的报酬。”
男人说着,抬眸看了一眼可以说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屋子,“为什么您”后面的话,男人未再继续问下去。
“霍老爷的确是给了我一笔不少的报酬,只是这一笔钱后面我给了我儿子,没成想,我那个儿子后面因为这一笔钱染了赌博,所以”路管家说着,微微红了眼眶,“后来他们夫妻二人因为躲债,在途中被追的时候撞车身亡。”
霍云琛闻言,微微挑眉,“我记得您儿子当年可是高学历的,您儿媳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
路管家听出了霍云琛话语中的不信,抬头看向他,“霍少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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