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宁话中的意思,他岂会不知晓。
“追杀令的事情,我很抱歉。”霍云琛直接开口提起此事,向宁在这里两年,他不认为向宁在依靠zr组织的时候,会无法知晓两年前,自己的母亲对她下了追杀令的事情。
“都过去了,那是母亲自作主张的事情,追杀令我已经让人撤掉了。”霍云琛的下颚轻抵着她的发丝,他抬手下意识的想要触碰她的长发,可当指尖落空之时,眼中闪过一抹落寞。
两年前,她尚且还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但此刻,却是一头短发。
霍云琛对向宁在这两年之间的遭遇并不知晓,只是抱着她时,只觉得她本就纤瘦的身体,如今更是纤瘦,他甚至还能清晰的摸到她的骨架。
再加上那一头利落的短发,更是衬的她面容极为瘦削,在她不多言的时候,身上的冷意愈加。
霍云琛对她的印象依旧停留在曾经那个一头飘逸长发,声音软柔的一口一个霍先生,面露娇俏笑容时的模样。
直至此时,他才明白当年顾烈东说的那句,‘霍云琛,你毁掉了向宁的一生!’
“原来霍先生知道追杀令。”向宁在听到霍云琛亲口提起追杀令的时候,眼底寒意骤然,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
向宁的嘴角轻扬,露出一抹讥笑,声音寡淡而又克制,“只怕霍先生是少说了两个字,全球追杀令,跟追杀令,我想这个中区别,霍先生不会不懂。”
是追杀令不假,但霍家人发出的且还是全球追杀令。
闻言,霍云琛抱着她的力道更是紧了几分。
他知道,他怎会不知道在这二字之下的区别。
“向宁,对不起。”霍云琛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在这两年中,她经历了什么,他不用多想都能知晓她过的有多艰辛。
对不起三个字,从男人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向宁是有片刻的怔愣的。
两年前,在她因为甄雪琳的设计流产,在她知晓他利用她借腹生子,乃至外公被推下楼的时候,她都不曾听到过他一句道歉的话。
这个男人却在两年后,在她经历跟至亲的死别,甚至是在她无数次同阎罗王擦肩而过后的现在,同她说‘对不起’三个字。
“霍先生,是觉得我应该欣然接受你这毫无意义的道歉?还是该拒绝?”向宁面容平淡,一双清冷的眸子看着小心翼翼的捧着她面颊的男人。
“”霍云琛沉默。
在向宁伸手准备拂下他放在自己面颊上的手时,霍云琛轻柔的吻却是直接落在她的左眉骨之上,向宁霎时面色一阵惨白,双手一用力将人狠狠的推开。
霍云琛因为没有防备,身体一个踉跄,手一把扶在阳台的栏杆上,才不至于狼狈跌倒。
向宁在推开男人后,大步的走进屋内,直奔盥洗室。
霍云琛站在原地,目光中难掩恸心之意。
盥洗室内,向宁掬起冷水,一遍又一遍的用手摩挲着方才霍云琛的吻落在她左眉骨上的位置处。
一遍又一遍,向宁不知道自己清洗了多少遍,直至原本落了锁的盥洗室的门被霍云琛从外面用锁直接打开时,清洗的动作才停下。
“别碰我!”向宁伸手直接从盥洗台上拿起一支牙刷,动作迅速的拔掉了牙刷帽后,将尖锐的一头对着正准备走向她的霍云琛。
霍云琛见其此,深邃的眸子中涌起涟漪,原本停下的脚,在向宁话音落下之时,往前迈开,一步一步直至牙刷尖锐的一头直抵在他左侧的胸膛口。
“刀刃刺入十公分足以死亡。”男人说着,逐步的将牙刷尖锐的一头顶的愈加用力。
向宁拿着牙刷柄,盥洗室内安静的可以清晰的听见二人的呼吸声,直至似是尖锐的物体刺透肉体的声音传入向宁的耳中。
男人白色的衬衣左侧随即有一片殷红晕染开来,向宁清冷的眸子中惊愕不已,略带着几分惊慌般的松开了握着牙刷柄的手。
‘啪嗒’
沾着鲜血的牙刷手柄一下子掉落在地上,向宁战栗着身子站在原地,瞳眸中一抹孤绝涌现出来,落入男人隐忍的眸子中。
“唔~”
在向宁因为刚刚见到霍云琛胸口的殷红,心里从而腾起那一抹异样情绪而倍感诧异之时,唇畔被男人温热的唇畔所覆盖。
霍云琛一手擒着她的手腕,不让她有机会再推开自己,一手将她紧紧的搂入自己的怀里。
“你放开”向宁挣扎着避开男人火热的吻,却被他搂的更紧,“霍”
“你舍不得,对不
对?”在向宁几乎要窒息的时候,男人缓缓的离开她的唇畔,鼻尖贴着她的面颊处。
二人之间的鼻息相互交错着,男人嗓音沙哑,但却不难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明显的喜悦,“向宁,你舍不得伤我,是不是就意味着你心里是有我的?嗯?”
向宁回眸,对上男人眼底的殷切期盼,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声音决绝,“霍先生,很喜欢臆想。”
“唔~”向宁的话音落下,唇畔再次被男人覆盖而上,男人这一次的吻比先前的更加炙热。
向宁蹙眉,一口将男人的唇咬出血,却依旧不见男人停下动作,一股血腥味弥漫在二人纠缠的唇齿之间,直至门外响起敲门声,霍云琛这才不情愿的松开她。
“叩叩叩”
“霍先生,莫植先生派人过来了,说是想提前邀您过去。”卧室门外,周助理将莫植先生派人转达过来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说是晚上八点,问您方便吗?”
“可以。”男人同门外的人答复着,而后将视线落在向宁的衣着上,“周放,去各准备一套女士晚礼服跟男士衣服过来。”
“好。”周助理应声,转身离开的时候,余光瞥见守在门外的保镖们嘴角微微抽了抽。
男女各一套衣服,这信息量显然很大。
吃保镖这一碗饭的人,都是常年为豪门家族服务的,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此刻屋内男人的话,自然而然的让门外的一众人往某些方面遐想过去。
向宁听他吩咐完周放,寒着一张脸看向嘴角处还残留着血迹的男人,“霍先生,是又在算计什么吗?”
“向宁”霍云琛伸手拭去残留在她嘴角的一抹血迹,指腹轻柔的贴合着她的面庞,声音轻柔,“只是吃一顿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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