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多,霍云琛开车进了小区车库。
停好车后,他乘电梯上了楼层,很快,人就站在一间公寓前,摁了下门铃。
过了十几秒,门被拉开。
开门的是傅燃,嘴上咬着烟,见霍云琛来了后,一边让他进屋,一边说,“我赶去会所时,发现她被关在鱼缸里奄奄一息,找了两个人拿锤子砸了鱼缸半天,才把她救了出来。”
拿下嘴边的烟,傅燃又吐槽道,“这女人老仗着跟张雅卓是朋友关系,胡作非为,你保她干什么?”
霍云琛没回话,穿过客厅,径直去卧室。
他见医生弯腰正在收拾医药箱,而床上的年轻女人正吊着水,紧紧闭着眼,脸色苍白,显得人娇弱可怜。
霍云琛目光从女人身上掠过,沉声问道,“怎么样?”
“霍先生。”医生忙回身跟霍云琛打招呼,又回道,“诗小姐在冷水里泡太久,感冒了,这瓶吊完就行了,就是诗小姐白酒喝太猛,把声带伤到了,需要好好休息。”
霍云琛淡淡嗯了一声。
这时,床上的诗念微慢慢睁开眼睛,还有些茫然,似乎想自己是在哪。
看到医生跟霍云琛后,诗念微目光停在霍云琛身上,眼眶一下就红了,“霍总,对不起”
她声带损坏了,声音细小沙哑,更显得可怜。
诗念微跟霍云琛道歉,低低说,“是经纪人骗了我,我不知道蒙泰跟霍氏是对头,一时糊涂,才跳去了蒙蔽。”
诗念微右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紧攥的手松开,掌心是一张皱巴巴的名片。
霍云琛低头瞧了眼,神色淡淡的,并没动。
“我知道雅卓到现在都没醒。”诗念微把那张名片递过去,“我这个朋友做医疗器材的,认识不少专攻脑科方面的外科医生,有个f国的医生很厉害,或许能就雅卓。”
好一会后,霍云琛才接过那张皱巴巴的名片。
这一年多来,为了能让张雅卓醒过来,霍云琛在全球找最顶尖的医生给张雅卓看病,可所有医生答案都一样。
自从瑞士那支医疗团队说没办法后,他早不抱希望了。
却因为今晚诗念微打来电话,说她找的朋友能让张雅卓醒来,他直接丢下周助理跟向宁,驱车回市区,一边给傅燃打电话,让傅燃去诗念微在的会所找人。
霍云琛扫过名片,又抬头看诗念微,淡淡问道,“你喝那么多白酒,被人关进鱼缸,就为了拿到这张名片?”
“雅卓是我的好朋友,我比霍总更担心她,只要能让她醒过来,任何机会我都不会错过。”诗念微话太多,声音更沙哑了,“我也希望霍总能原谅我。”
她眼里蒙上一层雾气,楚楚可怜,“我真的很喜欢演戏,希望能回到那个舞台。”
傅燃身躯靠墙壁上,一直在那懒懒听着。
听到诗念微这话后,傅燃长长‘呵’了一声,挑着眉笑,“我看你确实很会‘演戏’,我就奇怪了,你爱演戏,去剧院演话剧,或者小剧组跑跑龙套也可以啊,谁阻止你了?”
“诗小姐,你想回到那个舞台,只是因为你喜欢高额片酬跟明星光环而已。”
听着傅燃这毫不留情的话,诗念微脸色更白了,死死咬住嘴唇,像受了多大委屈,很快无声哭了出来。
傅燃扯唇冷哼一声,转身出了卧室。
“不能演戏也没关系,我只希望霍总能原谅我。”诗念微用手抹了抹眼泪。
抬手时,睡衣往下滑,露出铺满淤青的手臂,刚巧让霍云琛看见了。
诗念微低声道,“我能为雅卓做的,只有这么多了,雅卓要是醒了,希望霍总能告诉我一声。”
霍云琛将那张名片放进口袋,嗓音低沉,“医生会在这守着,你好好休息,过几天会有新经纪人来帮你安排行程。”
诗念微呼吸一窒,
那份欣喜几乎要浮现在脸上,很快被她压了下去,点点头,“谢谢霍总。”
她用命赌的一把,终于赌赢了!
傅燃早下了地下车库,在霍云琛车边等着。
等霍云琛来了后,他一个白眼翻过去,没好气道:“别他妈把我当佣人使唤行不行?下次这事找周助理,别骚扰我!”
“他没空,要送向宁回去。”霍云琛简言意骇,拉开车门上去。
傅燃也上了车,将车窗摇下好透气,指尖还夹着香烟,
“说真的,我搞不懂你在想什么,向宁还不够好吗?有颜值有身材
,关键人家还不跟你生气,你老去折腾一个植物人干嘛?”
霍云琛又把车停下,语气阴沉,“不想坐就下去!”
“行行。”傅燃知道这女人在霍云琛心里宝贵着,说她一句坏话都不行,“她上辈子应该拯救了银河系。”
所以这辈子什么都不用干,就有人替她付出,照顾她的家人。
霍云琛没理会傅燃的冷嘲热讽,余光瞥他一眼,“你不是很爱惜那个小马尾吗,怎么剪了?”
“玩游戏输了。”傅燃耸耸肩,说的很随意。
车窗降得很低,冷风把傅燃短发都吹乱了,他盯着指间快速燃灭的香烟,想起去剧院的事。
本来那时他已经到了剧院,远远就看到顾贞站在剧院旁,偶尔低头看看手机,好像在等谁。
傅燃刚要过去,就看到一个年轻男人走到顾贞跟前,把手机收了起来。
那个男人傅燃恰好认识,跟顾贞告白过。
傅燃看到一直低头看手机的顾贞也把手机收起,刚刚似乎在给这男人发消息,他就停下脚步,没有再过去。
看他们交谈几句后,男人就离开了,没隔几秒又匆匆回来,手里拿着两支甜筒。
原来他刚刚买东西去了。
傅燃想顾贞买不起甜筒吗,还要吃别人买的,看他们俩站一起就烦躁,转身拦了辆出租,去酒吧散散心情。
在酒吧喝了一会酒后,傅燃心里舒服多了。
不知道哪个朋友提议玩骰子猜大小,他也参与了,没想到第一把就输了。
他懒懒道,“真心话吧。”
“傅燃,你喜欢的女孩叫什么?”那朋友揽住他脖子,笑着威胁,“你要敢随便说个名字敷衍我们,你就一辈子娶不到她!”
这诅咒真是绝了!
傅燃又不想说,就接受惩罚,被他们剪掉了小马尾。
眼尖香烟要烧到手指,傅燃将它摁灭在车载烟灰缸里,很突然问了霍云琛一句,
“琛哥,你有想过跟张雅卓做/爱吗?”
霍云琛眉头微微拧起,冷漠开着车,压根没搭理他的意思。
傅燃手撑着下巴懒懒看窗外,想到第二次玩骰子输了后,他又选择了真心话,朋友问他想不想跟喜欢的女孩做/爱。
他没回答,又选了惩罚。
跟一个女性朋友合影,写‘愿赌服输’挂朋友圈,还要挂一个星期。
车窗外一个巨型广告牌渐渐出现在傅燃眼里,荧幕上的年轻女人笑容迷人,手放在肩膀上,展示着手腕上的精致腕表。
他一眨眼,那女人的样子似乎变成了顾贞。
傅燃盯着那广告牌,暗暗想,如果真有那个机会,别说做/爱了,一个月他都不想让顾贞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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