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徐沫那束被他踩烂的花,已经被程然扔去一边了。
程然没理会徐沫,而是对着徐川的墓碑行礼。
之后,把上好的茅台,洒在他的墓碑前,面色沉重的说道:“哥,我知道你不怎么喝酒,想来跟你的职业有关,现在好了,你不用再担心有什么紧急啊,突然之类的手术要做了,好好歇歇吧。”
想起刚跟徐川认识的时候,程然的确想要拉他去喝酒的,可每次都被徐川借故推脱,主要原因就是他怕临时有手术要做。
“其实吧,我也不怎么喝酒,主要不带酒来,我真不知道该带些什么”程然也不管徐沫,自顾自的坐在徐川墓前,轻声低语的说着:“想当初”
徐沫傻了一样看着程然。
他不知道自己发泄时说的话,程然听到没有,一时间,脑袋嗡子瓜瓜的,有点手足无措。
唠叨了一会儿,程然才慢慢起身,对徐川展颜一笑说道:“行了,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今天就先陪你到这,改天有时间我还来。”
说着,也不看徐沫转身就走。
徐沫的目光一直凝聚在程然身上,见他从始至终都不理自己,脸色难看的不行。
可忽然,程然的脚步一顿,定在原地。
慢慢转头看向徐沫,说:“离市区挺远的,就我的车一道走?”
谁他妈跟你一道?
我是要杀你的,你又不是没听到!
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爸能死?我的十根手指能变成现在这样?
哦,你倒好,现在冒出来猫哭耗子?
你一定没安好心!
徐沫心中怒不可遏。
可抬眼,看见程然还在静静的站在原地等他,脸上没有任何不耐烦的样子,徐沫的嘴唇就抖了一下,说:“好。”
坐进程然的车里,程然没有任何犹豫的启动车子。
徐沫坐在后面,目光满是仇恨,一直死死盯着程然的后脑勺,心中开始翻找能杀死他的n种办法。
“我跟你爸是兄弟,虽然不是亲的,可对我而言,比亲兄弟还亲。”程然一边开车,一边说道:“现在他没了,确实都是因为我,我也知道你肯定是恨我的,这种东西我不会劝你放下,也没资格劝你放下,但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补偿你们。”
“我给你妈留了足够你们一生开销的钱,不够的话,你来找我,我还会给。”
“还有,我会给你请世界上最好的康复医生,争取让你的手指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说着,回头看了徐沫一眼。
徐沫猛的打了个激灵,慌忙点头:“好。”
程然微微一笑,沉默片刻后,又说道:“如果你想要我的命,请往后放一放,一来,你现在还没那个实力,二来,我还有一点事要做,也还不能死。”
“等我两年吧,可能也用不了,也算给你两年的时间。”
徐沫不敢回答。
可他心中却早把程然喷了个狗血淋头,像什么:假慈悲假惺惺丑恶的嘴脸。还往后放一放,我如果有了能力杀你,你觉得我会往后放一放吗?
幼稚白痴混蛋,我恨不得现在手里能握住刀,然后一刀扎进你的后心。
“在哪下车?”半天无语,车子进了市区,程然忽然问道。
徐沫再次晃神,连忙说道:“雅安小区。”
然后程然就把车停在雅安小区门口,徐沫下车,程然说:“注意安全!”
徐沫扭头对程然一笑:“谢谢。”
还对程然挥手告别。
可手挥完就后悔了。
我他妈干嘛要谢你?我为什么要跟你说再见?妈的,我是怎么了?明明那么仇恨。
徐沫转过身去的时候,心都悔死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把这种愤怒的情绪表达出来,就表达给程然看,就让他心怀内疚,就让他知道自己恨他又能怎样?
可他没有,始终没有。
等程然的车子走远以后,徐沫气的仰天大吼:“啊!”
有些人就是这样,即便心里的怨恨有多浓,可在面对一张对你人畜无害的脸庞时,总是习惯性的把自己的恨意,用另一种形态掩藏。
而这种人,心机往往都很深沉,也是适合做大事的人。
至少,程然看到徐沫这种表现的时候,心里是这样认为的。
只是有一点他没想到。
就在他的车,刚刚离开不久,徐沫对天喊出自己心中的郁闷后
,引来无数路过陌生人的侧目。
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一辆商务车驶来,停在他面前。
车门打开,从车里下来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男人问徐沫:“你是叫徐沫吗?”
徐沫不认识这人,所以皱起眉头问道:“你是谁?”
那人对徐沫微微一笑说:“你是徐沫。”
徐沫见他嘴角勾起的那抹微笑,有点诡异,心脏猛然一颤,下意识转身就想跑。
可是,还没等他跑,就被人一掌拍在脑后,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光天化日之下,徐沫被人塞进商务车。
“抓他管用吗?”
“你不知道程然就是因为他爸的死,才会说出那种话?”
“可我们抓了他,不是更加惹怒程然了吗?”
“程然怎么会知道是谁干的?先把他抓起来,万一程然真的要报复,咱老板还可以拿徐沫当作条件,让程然有所忌讳。”
“这程然,真的这么可怕?”
“嘿嘿,你是不知道,也别听项家跟杜家说的那种迷之自信的话,那天晚上我可是参与了的,亲眼见到二档三档的高手,那是成批成批的死啊,你说可不可怕?”
而此刻。
程然再次回到龙坛医院,在病房里,见到了王美丽。
王美丽身上的伤最重的要数腿上那一刀,加之他身体条件很好,修养了这么多天,也能下地走路了。
程然见到他的时候,他正躲在卫生间抽烟。
听到有人进来,王美丽连忙把烟往屁股后面一藏,待看清是程然后,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我天,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护士小刘来了呢。”王美丽心有余悸的说道,又狠狠咗了两口,这才把烟扔马桶里。
程然扶着他来到沙发上,说:“大师兄,呃,这个称呼感觉有点别扭。”
“别扭就还叫老王,咱们之间没那么多讲究。”王美丽摆摆手。
程然微微一笑,然后脸色又一正:“所以,老王大师兄,现在可以跟我讲讲杨睿以及咱们师父,还有你我之间的事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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