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问钟欣,在金岛上,有什么代步的工具吗?
钟欣说没有。
她说:“在金岛上,只有上等公民,才配拥有代步工具。”
因为一辆机车都十分昂贵,买它的金子,足以抵得上两张船票了,下等公民都期盼着能逃离金岛,有那钱都会用来买船票的,谁会舍得买机车?
听到这,程然不禁惊叹。
这就像大陆上的房子,要全款买,普通上班族谁能买的起?
任你工资再如何高,房价是一直生长,比工资的生长速度要快两到三倍,要想攒够买房子的钱,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金岛上没有贷款分期这种业务,所以
除了少数人运气特别好的人以外,谁能买的起船票跟机车?
如果能买的起了,基本上就算上等公民了。
在这有钱能买一切,包括罪恶与欲望的岛上,成了上等公民,谁又舍得离开呢?
“您会离开这里吗?”钟欣忽然问程然。
程然微怔,然后认真的点了点头。
钟欣微微一笑:“我就觉得您不属于这里。”
程然很诧异:“这能看出来?”
钟欣点头:“你眼睛里没有欲望。”
她说:这里每个人眼睛里都充满了欲望。下等公民迫切的想要离开金岛,那种欲望强烈到可以燃烧的程度。
而上等公民,他们眼中那股可以为所欲为的贪婪欲望,就像一只只吃人的野兽。
“如果您有机会能离开,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钟欣问。
“什么事?”
她咬了咬嘴唇,沉声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您能带离一个人,我想求您把欢子带走,您能答应我,要求我做什么都行。”
程然微笑点头:“如果有这个机会,我会把你们俩都带走。”
听到这句话,钟欣欣喜若狂,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面对程然直接就跪了下去。
她要给程然磕头,她说:“如果真要那样,钟欣愿为先生做牛做马!”
程然连忙拦住了她。
“做牛做马就算了,大家相识就是朋友,我如果能带你们一起离开,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程然说:“但是,如果我能力达不到,那也没办法,不过你们放心,等我离开后,我会想办法回来把你们接走的。”
程然相信,只要自己能离开,能回到辛阳市,就有能力办到这一切。
只是。
这对从十几岁开始,就没有受过正规教育的姐弟,真的回到大陆的话,恐怕也很难适应大陆的生活节奏了。
他们会发现,那里也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
只是相比这里来说,一个是圈养一个是散养罢了。
这天晚上,程然果然没有再做那个梦。
只是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后,他发现自己的伤势,没有之前好的速度快了。
这很奇怪。
早上,程然让欢子带他去三号矿看看,主要是想看看仓库在哪儿。
欢子说:“一般没有什么技术的普通下等人,会选择挖矿,挖到的矿交给矿厂,厂里的人给你测量含金量,然后依照含金量给你发工资。”
而像欢子跟他姐这种,有个饭店支撑的,至少不用每天来矿山挖矿。
虽然欢子说,矿很大,但真正到了这里,程然才知道有多大。
就在城市的边缘位置,有一片被类似城墙一样高的墙壁圈起来的区域,门口都有专人持枪把守着。
进去不管,但凡出来,都会被搜身。
俩人进去后,就是一望无际的深坑矿洞。
密密麻麻有无数个。
欢子说:“三号矿在金城的六个矿区里也只能排到第三。”
俩人在矿区里兜兜转转走了好几圈,并没有见到电视里那种拿鞭子的监工。
相反,你爱挖不挖,不挖的话,你就换不来钱。
所以,他们经常能看的许多人聚在一起聊闲天。
“其实这些人挖上一个月的金子,放回去都能算中产阶级,只可惜,回不去。”欢子说。
一百公斤的金子是什么概念?
真要有这么多金子,在大陆何止算中产阶级啊,程然暗暗咋舌。
可在这里只够买一张船票。
金岛上所有的人都过的很原始,连个通讯设备都没有。
要是有,估计很多人都
有办法逃回去了。
转了几圈后,程然心里有点发凉。
因为三个大仓库都有持枪的重兵把守,想要偷油的难度非常大。
而且即便偷到油,想要运出去也十分困难,毕竟几个出口也有人24小时持枪把手。
程然身手还可以,但功夫再高,见了枪也怂。
没办法,只能在脑海里记下仓库的位置,以及三号矿上有几辆卡车,等回去后慢慢想办法。
溜达了几圈后,就近中午了,于是程然与欢子返回。
俩人一路有说有笑的,等回到家的时候,却都傻眼了。
因为他们看见饭店一片狼藉。
桌子凳子都被砸烂了,就连窗户上的玻璃,屋子里的电器都被砸了。
见状,欢子呆了一会儿,然后迈开脚步就冲了进去。
程然也跟了过去。
钟欣倒在地上,被钟欢抱起来。
看到钟欣的正脸,程然当时就懵了。
只见她嘴角还挂着血迹,一张脸肿的老高,身上果露在外的肌肤,多处淤痕。
一只白嫩的手掌似乎被什么东西砸过,满手血迹,且还在瑟瑟发抖。
“姐,这是怎么了?”欢子红着眼问。
程然也想知道。
然而钟欣却摇了摇头说:“没事。”
“你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说没事?”欢子红着眼吼道:“告诉我是谁干的,我找他算账去。”
钟欣倔强的说道:“我说没事就没事。”
欢子恼道:“姐,你别怕,有我呢,我认识三号区的胖鱼哥。”
程然知道欢子说的胖鱼哥是谁,胖鱼哥就是之前那个莫干西,只不过已经被机枪扫死了。
钟欣苦涩的一笑:“胖鱼?胖鱼敢动李家?”
闻言,欢子傻眼了。
李家?
在三号区谁敢动李家?
程然蹲到钟欣面前,查看了她的伤势。
跟李婧竹待久了,对看病,尤其是治伤,多多少少程然也懂了一点,毕竟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他为什么打你?为什么砸店?”程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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