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件事木四夫人的眉头就皱成了一个川字。
她有些犹豫的盯着自己的手帕看了一会儿才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县主是个难得的好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有些事若是换做别人我是绝不会多说的。但是这一次县主是真的帮了我的大忙。因此我可以实话跟您说, 若是要按照我对秦奋的了解来说他不是一个会为了妻女豁出去的人。怎么说呢?”
她脸上有些嘲讽面上的表情很是微妙:“这么说吧他在我的眼里更像是那种妻女若是受了凌辱他反而会主动息事宁人以换取好处的人。”
苏邀挑了挑眉。
她也觉得这件事有蹊跷现在看来果然是真的有些蹊跷在的。
屋子里只有木四夫人和苏邀两个人因此许多话并没有什么可避讳的尤其是木四夫人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苏邀想了片刻便问:“那夫人可方便出面帮我一個忙?”
木四夫人没有回答只是反过来问苏邀:“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军中起了什么异动?”
看来木四夫人对外面的事情也不是一无所知苏邀也没有隐瞒很是坦荡的嗯了一声:“也不只是军中不瞒您说被冤枉凌辱了秦奋妻女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堂兄。”
竟然是苏嵘?!
木四夫人有些吃惊同时对于苏邀的镇定自若更是十分诧异。
别人或许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但是木四夫人却是十分清楚的, 秦奋在云南这么多年了可以说是木桐的左膀右臂木桐之下就是他了而且他这个人十分会经营自己的名声和人脉, 虽然他骨子里是个恶臭玩意儿但是面上却还是人模人样的。
他可以说是不叫的恶狗了。
他如果攀诬苏嵘那么苏嵘这个人
云南军民一定会对苏嵘十分排斥不仅如此按照那些百姓对秦奋还有对峙木府的忠诚程度朝廷的军队刚进城就对他们的高级官员做这样的事底下的人呢?他们身份可更低谁敢相信朝廷会善待他们?!
怪不得苏邀说最近又有人出逃。
哪怕是有木老先生出面背书也没用啊!
她垂下眼叹了口气:“县主可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了。这件事说不得连我也是没有法子的。”
她抬眼看着苏邀没有闪躲的道:“你不知道我们女人在木府没有什么地位尤其是我并不被木桐喜欢。所以我说服不了秦奋的。”
而只要秦奋紧咬着这件事不放那么朝廷就会十分被动。
至少朝廷得做出表态这个表态不必说自然是严惩凶手。
苏嵘这个人木四夫人是知道的之前苏嵘负责看管木府, 他御下严明底下的人从不曾有侵犯木府女眷的行为。
但是就算是如此, 也没用。
她一个人, 根本说服不了秦奋。
苏邀却摇了摇头:“夫人误会了我不是要夫人去说和。”
秦奋这种人既然都已经给苏嵘挖了这么大一个坑怎么可能就为了木四夫人几句话就结束?
再说就算是能说和苏邀也绝不会答应!
她一定会要构陷苏嵘的人付出代价!
木四夫人还以为苏邀必定是要自己去做说客说服秦奋的听见苏邀说不是她不禁就怔了怔:“若不是让我去做说客那我还能帮上什么忙?”
苏邀顿时笑了:“夫人放心夫人一定能帮得上我的大忙的。”
天气进入十月了虽然说云南的气候不同但是到了入夜气温就变得低了许多苏邀跟木四夫人深谈了一会儿等到出来的时候便被一阵风吹得吸了一口气正下意识的抱住自己的肩便觉得有一件披风罩在了自己身上不由便转头果然一偏头就看见萧恒的脸。
她放松下来拢了拢披风轻声问:“商议完了?他们都怎么说?”
出了这样的事云南那帮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贵族自然是跳脚的厉害纷纷逼着萧恒要萧恒给个说法。
不说他们就连自己这边众位将领都多有劝着萧恒要严惩苏嵘好给秦奋和云南百姓们一个交代的。
苏邀哪怕不在场也知道肯定是有一场争执的。
见萧恒有些疲倦她心里的愠怒便更深。
秦奋分明就是看准了萧恒和朝廷如今都对收复云南一事势在必行所以才设计了这一出就是为了让萧恒吃瘪也要反过来求助他们。
否则先不说刚平静下来的大理府的百姓和军中士兵镇南州和南甸宣抚司等地听了此事肯定也要誓死反抗的。
这样一来战线不可避免的就又被拉长了。
真是其心可诛。
萧恒倒是还十分平静他见苏邀眉间都是冷厉便温和的说:“也没什么都是老生常谈罢了倒是秦奋他蹦跶的这么厉害出乎我的意料一般来说一个人做事总是有目的的总该有所图才是。但是秦奋这一次我看不出他到底图什么。”
只是图一时畅快要给苏嵘一个好看吗?
但是他分明知道这种事不足以让朝廷真的对苏嵘怎么样。
历来打仗这种凌辱贵族女眷的事情都时有发生除了极少数情况从未见以命抵命的。
这一点想必秦奋也是清楚的既然清楚为什么还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而且要彻底跟萧恒和朝廷撕破脸却也非得要这么做呢?
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一时的让萧恒忌惮不敢动他?
但是要知道百姓的愤怒总是会过去的群情激奋的事儿过了那阵子便也不会再有人记得了。
到那之后秦奋又凭什么觉得自己不会被秋后算账呢?
他认真的看了苏邀一眼加重了语气:“除非他是跟魏德胜和曹瑞申一样是东南那边余孽的人否则我实在想不出他这样做的理由。”
苏邀忍不住笑了她跟萧恒两人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忍不住心情轻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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