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阮小九说起正事的时候也全然的认真严肃他轻声说:“姑娘让我去查宗人府当差家中忽然暴富或是变化极大之人小人查探了这些天有发现几个人选。”
他说着就将自己整理好的册子递给苏邀:“人名官职都已经写在上头这几人家中原本都是没落勋贵是走了汾阳王的关系才能进宗人府当差的。这些年他们家中的日子都并不好过这其中又有一家就是这个乔丹宁他原本是先粱国公之后只是后来粱国公因为替废帝求情而被褫夺爵位所以他们也跟着没了着落后来还是因为乔家的姻亲帮忙想法子才把他塞进了宗人府领了一份俸禄而且这些天都是他在宗人府当差。”
苏邀的手指在乔丹宁的名字上头点了点:“除此之外呢?”
“打听到乔家老太太身体好许多了。”阮小九垂眉敛目的解释:“乔家老太太身体极弱这些年也不知道传了几次病危都熬过来了可身体不好是个药罐子却是实打实的且吃的药也越来越贵有大夫建议她吃百年老参补养元气”
但是乔家那个家境怎么可能吃得起这个?
如今成色好些的百年老参怎么也得五千银子那还有价无市。
“乔家自己是说机缘巧合得了粱国公旧部的馈赠。”阮小九毫不客气的道:“可若真是要帮他们还会等这么多年看乔家落魄?”
这就的确是属于暴富了。
苏邀嗯了一声:“有没有发现谁跟乔家的人接触?或是说乔丹宁有什么异常没有?”
她说着忍不住又有些苦恼。
说起来胡英于冬跟阮小九这几个人都十分的得用但是他们到底不是训练有素专门做这个的而且都是苏家的家生子或是家将容易被人查到注意到。
终归用的还是不算十分顺手。
阮小九果然摇了摇头:“小的跟了一阵子后来有一次扮作货郎挑了胆子去磨镜子谁知道第二天再去就听见乔家有人出来打听我是哪个地方的从前是否也在这一片儿走街串巷”
可见对方是起了疑心。
一面能确定人是真的有可疑另一面却不能再更进一步得知更多消息了苏邀心情有些复杂却还是对着阮小九点了点头:“很好的确是不能勉强以免出事。好了你把这个消息给哥哥送过去吧就跟他说千万小心谨慎。”
乔家不足为虑可是背后的人能利用到每一个人这就很可怕了。
阮小九答应了出去苏邀就站在廊檐下发了一会儿的呆等到再反应过来的时候顿时觉得连手都冰凉得无法弯曲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慢慢的下了台阶。
燕草早就已经等着见她出了敞轩便迎到跟前马上给她手里塞了个手炉:“先暖暖手桥您冻得脸都白了。”
苏邀点点头眉头仍旧皱着心里闪过千百个念头。
阮小九打听出来汾阳王的死应当是没有办法脱离开乔丹宁的关系的可是乔家这户人家她在上一世也毫无任何的印象。
既然没有印象何谈抓住当时那一点儿感觉。
她忍不住烦闷的摇了摇头被风迎面一吹当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与此同时萧恒正无所谓的看着元丰帝吊儿郎当的问:“怎么又有奏章弹劾我说是我狭私报复害死了汾阳王?”
元丰帝皱眉不语。
萧恒却镇定的很:“若是他们真的有证据尽管拿出来不就是了杀人偿命这也是我之前所说的话我认有证据那就杀了我抵命我没话好说。若没证据就让他们别在那儿放屁我懒得听这些废话!”
这个倔驴!元丰帝张了张嘴忍不住骂了一声:“说的什么混帐话?”
这还是元丰帝头一次对萧恒说这么重的话气的眉毛险些打结:“你若是如此对待臣下如何能够服众?又如何能够得人心?”
萧恒冷笑了一声半点不为所动:“我要什么人心?我是什么地方出来的?锦衣卫!什么人最恨我?这些人没一个不恨我的再说我要什么服众?我不过是个”
更加难听刺人的话在他嘴边滚了滚到底没说出来。
可就是这些也足够让元丰帝气的发晕他忍不住伸手指了他:“真是把你纵得什么话都敢说了!给朕滚回重华殿好好反省!若是反省不明白你也不必再出来了!”
御书房闹的一出外头听的清清楚楚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为了什么但是这位正位以来一直被元丰帝视作宝贝的皇长孙被训斥了那却是实打实的外头伴驾的几个内阁老臣对视了一眼心中各有盘算。
这帮人里头许顺立在最右侧等到了萧恒从里头出来众人都俯身行礼的时候他不着痕迹的抬头看了萧恒一眼。
丰神俊朗神采飞扬。
哪怕是如今被非议他也仍旧气定神闲好似这天下就没有值得他为之犯难的事。
真是被宋家纵出来的脾气。
透过他许顺觉得隐约能看到一点儿先太子的影子。
虽然先太子表面上文质彬彬平易近人可不难想到在灾区令人发号施令的时候太子那时候的表现应当跟如今的萧恒是一样的。
身处高位的人总是习惯傲视一切。
萧恒从上头下来也并没有跟从前的庄王或是如今的五皇子一样客气的喊他们一声阁老他只是淡淡看了他们一眼毫无表情的走了。
高宁忍不住摇了摇头:“皇长孙这脾气”
也不知道是像谁就这样儿以后上了位能把谁看在眼睛里啊?
许顺悠悠然起来笑了笑没有说话侧脸去看杨博。
杨博却如同是一尊佛像什么也没在意似地听见陈太监出来请才理了理袍袖上了台阶进去面圣了。
其他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也都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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