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因为站错了队柳妈妈的日子就一落千丈最近这段时间以来别说是那些院子里的管事妈妈了哪怕是平时还巴结过她的那些人也对她敬而远之如今温妈妈最近都对她态度热络让她格外的心中熨帖。
葡萄架底下呆着十分清凉舒适还有微风吹过温妈妈拂了拂耳边的碎发笑着道:“是怪难得的你们也不容易好不容易熬到了管事的位子上谁知道就因为三少爷三姑娘做的糊涂事倒了霉受了牵连”
柳妈妈的脸色难看了几分想到这些事她就觉得心里针扎似地。
温妈妈看在眼里幽幽的道:“哎可惜如今府里连三老爷三夫人说的话都不怎么灵验了一家子大小事情都掌握在了四姑娘手里到底谁升谁降还不是四姑娘一句话的事儿?偏你们把四姑娘得罪的也太惨了些”
是啊毕竟安莺可是之前最得苏如意喜欢的就是柳家的也为了苏如意做了不少事儿。
想到以后只能对着浆洗处过日子柳妈妈叹了一声气浑身上下都沉重了几分:“那有什么法子?我们命不好罢了再说四姑娘再厉害总要嫁出去的吧?”
等到苏邀嫁出去了难道以后后宅还不换人管?
换了人她到时候投其所好总能想到法子翻身的不能一家子老小真的就指望着这浆洗处的差事吃饭哪!
“你要是盼望这个那我可就要泼你的冷水了你也不想想就凭四姑娘的厉害之处她能放得过你们的事儿?”温妈妈优哉游哉的喝了口茶:“就算是要出嫁了头一件事只怕也是把你们先给处置了。”
被她这么说柳家的心里有些发怵。
苏邀其实没有再继续找她的麻烦了但是诚如温妈妈所说哪怕现在不会谁能担保以后?
她面色发白的盯着头上一串还未成熟的葡萄拿手扇了扇风:“那也没法子谁让我们是家生子死也只能死在这儿!”
当年跟着太祖打天下的后来跟着今上夺位的这些勋贵多多少少都分了许多奴籍的跟着伺候子子孙孙繁衍至今能脱离奴籍的没几个。
她们又脱离不了。
温妈妈笑一笑终于不再弯弯绕绕的打哑谜:“除非伯府换人当家作主了。”
换人当家作主?
柳妈妈是个心思活络的人否则的话也不能在难伺候的三夫人那里得宠这么久闻弦歌而知雅意最近温妈妈的刻意接近和示好在此时都有了答案了。
可是
温妈妈纵然是代表了二老爷二太太但是二老爷是庶出的啊!
哪怕大少爷的腿最终治不好这个爵位最终也只能落在三房头上不可能便宜了二老爷。
温妈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狐疑的看了温妈妈一眼。
温妈妈并不激动仍旧是平平淡淡的仿佛闲聊似地看着四周无人就小声的在柳妈妈耳边说了几句话。
分明还是夏天但是柳妈妈却只觉得浑身如坠冰窖竟然一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侧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温妈妈一时说不出话来。
外头的蝉鸣还在响起小丫头们在院内追逐打闹可这些都似乎是在梦境中柳妈妈两只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温妈妈目光落在温妈妈嘴唇上重重的咽了一口口水。
而温妈妈已经站起来了她笑着拉了柳妈妈的手状似寒暄的再握了握而后才走开了。
柳妈妈面色僵硬的看着她走开一直到很久之后才回过神来焦灼不安的站了起来一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
而与此同时燕草也从外头进了跨院手里还捧着一只甜瓜见了锦屏来就递过去:“纪妈妈给的快尝尝清甜爽脆好吃呢!”
锦屏果然擦了手接过来听见燕草问苏邀就急忙朝着书房指了指:“姑娘在书房里坐了一下午了沈妈妈那边拿到金针了已经给申大夫送过去了不知道姑娘是不是紧张”
说着相信申大夫但是那到底是苏嵘苏邀怎么能不紧张?锦屏说着就感叹:“我们姑娘真难。”
什么事儿都要操心。
当初三夫人还生怕苏邀回来会丢了她的脸不能上台面可现在看看到底是谁力挽狂澜让苏家众人还都能安安生生的在这夏天里吃上一口西瓜?
燕草拍了拍她的手不说什么径直进了书房一眼看见苏邀正坐在长桌后她轻声喊了一声姑娘。
苏邀回过神嗯了一声就问她:“是不是沈妈妈那边有消息了?”
沈妈妈送了金针过去给申大夫虽说不一定能见到苏嵘但是总当能知道一些苏嵘的近况才对。
燕草却摇了摇头:“沈妈妈还没回来我来是跟您说那边的事儿。”她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温妈妈去见柳妈妈了。”
柳妈妈
苏邀还想了片刻才想起来这个柳妈妈她挑了挑眉:“是苏如意跟前那个侍女的娘?她还在府里吗?”
她记得当初不是撵到庄子上去了吗?
燕草见她的杯子空了给她倒上杯茶才道:“后来出了那么多事儿她又被赶到外院浆洗处了不必进来回话您哪儿能记得住?只是不知道温妈妈一回来找的就是她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
苏邀冷冷的扯了扯嘴角已经没了什么兴致跟二房继续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她将手里的杯子一放忽然站了起来:“不管是为什么总有缘故的去瞧瞧吧。”
去瞧瞧?
燕草有些不明白:“咱们是去逼问柳妈妈吗?”
温妈妈专门找上跟苏邀结怨的柳妈妈总不能是真的去聊聊天只要舍得下手段总能问出东西来的。
苏邀却摇了摇头冷然道:“不不去找柳妈妈相反我们去找二婶。”
什么?
燕草一时没反应过来可苏邀却已经走出门去了她顾不得其他急忙追着苏邀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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