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鹰也栽了。” 卜沉脸色更是黑沉。 本来手拿把攥,十拿九稳的攻击行动,现在看起来很有些不妙。 对方有一个十分厉害的高手,正在外围肆无忌惮的出手。 那么多手下,根本没有给他造成一点伤害。 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连白头鹰这种老江湖,也在两个照面之间,就死在那人刀下。 如此身手,怕是对自己也有着不小的威胁了吧。 卜沉心中念头一转,就有些焦虑。 此时回身去帮着手下们对付那梅花刀高手,就陷入首鼠两端,左右为难的境地了。 只要对方拖着打,等到中堂内外的杨府战力合围,自己除了退走,别无他法。 卜沉号称血手,听起来似乎是一个残暴凶狠的人物,实际上并不是。 他反而喜欢用计谋。 做什么事情都是谋定而后动。 有了足够的把握才会动手。 …… 那一天。 他藏在转运大烟的车队之中,遇到王子桥悍然刺杀,就没有第一时间出手。 而是观望着,静待出手良机。 即使看到诸世良被刺客一枪爆头。 他惊讶的发现,对方虽然年轻,看起来江湖经验不算太过老到,但那枪法真的是太准了。 双枪连发,简直就像是催命死神一般收割着人命。 枪枪爆头。 没有伤者,只有死者。 如果不是因为中途还要更换子弹,还要躲闪自己这边数十人的反攻射击,只是站在远处攻击的话,恐怕区区十余个呼吸,就能把所有人杀尽。 本来,他一直认为,区区一个只会打枪,身手普通的杀手,又哪里能够搏下巨大名声? 无非就是哗众取宠,被一些好事者,无耻的吹捧为杀手之王。 正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井底之蛙的说辞,不足为信。 但那一刻,他是真的心惊了。 如果是一对一,他甚至没把握能赢得了对方。 就算自己的武艺比起那个枪手要高上十倍不止,也是这样。 毕竟,枪支的攻击距离远,自己要赶到对方的身边,就算是再快,也得花费时间。 这点时间,对方已经能够连出数枪,枪枪要命。 一不小心,就会有生命危险。 寻常的枪手从瞄准到扣动扳机,仍然有迹可寻,更有足够的时间躲闪。 但是,那个杀手,出枪之时身形变换莫测,更是可以从身体的任何一个角度扣动扳机…… 翻滚着,跃动着。 跟跳舞一般的。 或者是在袖底,或者是在胯下,更可能是在肩后出枪,偏偏还能打准。 你说难受不难受? 因此,血手卜沉就把自己伪装成为一个普通打手,连滚带窜的靠近了对方十步之内。 突然暴起,付出了肩头皮肉中上一枪的代价,也用一式朱砂印,印在了这个可怕的枪手胸腹之间。 然后,第二个意外发生了。 这人受伤之后,不但没死,反而逃得飞快。 只能见到他双腿裤管被崩得快要裂开,一双长腿踏高跨远,很快就跑入了林中,让自己都追之不及。 也不太敢追,困兽犹斗,他生怕中了对方的回马一式冷枪。 卜沉志在必得的反伏杀,就这么失败了。 他伤到刺客,却没留下对方一命。 而诸世良连同一些手下,当场就死了一大片。 押运的大烟,也被受伤的驽马拉着马车,疯狂的跑下悬崖,掉入崖底淤泥之中。 眼看着大批货物,就这么沉入泥底,卜沉只能发着狠,一定要把对方杀死。 当然,也只能发狠而已。 他找不到那个杀手在哪。 幸好,对方受伤了。 还会越来越重。 朱砂掌特有的热毒,极为难缠,想要彻底好转,一看运气,二要时间。 伤势没好的期间,刺客就是案板上的鱼肉,只要找到,就是他的死期。 因为,没有那种灵巧的步法身法辅助,他的枪法就有迹可寻,可以躲。 于是,他从追踪线索,到灭门陈家…… 再到怀疑杨家,试探进攻,到最后确定目标,终于发起总攻。 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人了。 这次。 绝不能失败。 如此,才能洗脱自己的污点。 就算是损失再大也是值得的。 …… 虽然心里觉得值。 但是,真的看到手下的惨重损失,血手卜沉还是眉毛狂跳,心痛的难以呼吸。 在清帮之中,也不是就那么铁板一块。 每个人都有自己直属精锐手下。 这是他们保持自身地位,镇压反抗武装的底气所在。 卜沉镇守烟馆,坐收银钱,每一天都会有着如山如海的银钱入帐。 吃穿用度,都是最精细最昂贵的东西。 能够与一些洋人大佬和当局高层对坐笑谈,靠的是什么,还不是靠着手下这批能打能拼的骨干么。 那些贵人们,总有那么一些事情,需要自己出手。 也需要这些枪手和打手,暗地里悄悄的平事。 这就是他的本钱所在。 不能再等了。 他知道,那个如鬼魅一般凶残杀人的家伙,如果清除了自家在外围布下的所有手下…… 这一局就不是什么瓮中捉鳖,反而是变成“羊入虎口”,或者是“单刀赴会”。 那时,自己一个人打对方一群人,想想滋味就是无比酸爽。 ‘没想到外围还藏着一个更危险的刀客,看起来是梅花拳的路数,绝非吴仲达。’ ‘既然悄悄的躲着闪着打游击,不敢正面迎战。 就证明此人的武功还有着欠缺,肯定没有达到炼筋期。 力量不足,没有信心挡住我的全力进攻……’ ‘只要不给外围的梅花刀手与里面的厉害枪手合力,就没有大碍。’ 想到这里,卜沉再不迟疑。 “引蛇出洞”这一招,他用得惯熟,往往也会取得很好的战果。 之所以这种计谋流传了许多年,别人一眼就可以看穿,还会时不时的上当。 就是因为,如此浅显的计谋,往往会击中敌人的痛点。 就算明知是计,也不得不中计。 就如此时。 卜沉一声长啸。 飞身跨步而走。 脚下蹬踏如蛮牛,踩得青砖硬石,咔嚓破碎。 随着身体前冲,他双掌内含,五指微收,结成梅花掌印,噗噗两掌就打在回身瞄准枪击的护院身上。 两人只是来得及短促闷哼半声,手中枪都没有激发打响,整片胸膛就哗的一声,塌陷了下去。 两个软绵绵、背心凸起成掌印的身体,在半空中狂喷鲜血,落地挣扎两下,就气绝身亡。 ‘你不出来,我就逼你出来。’ 卜沉冷笑了一声,张嘴呼喊。 “王小桥,你已经连累了陈家满门性命,还要连累杨家死光吗?” 他的声音带着金属般颤音,尖锐刺耳,一边放手大杀,一边出声挑衅。 反手拍落,一掌拍在负责打理花园的何老伯头上。 白花苍苍的脑袋,被一掌打进了脖子里,只能看到一点头发。 四周枪响如爆豆。 卜沉不屑一笑。 伸手一捞,就捞住两个汉子的脖子,拦在身前,噗噗噗,两具身体就溅起无数血花。 而躲在后面严严实实,身体旋转起来的卜沉,和身一撞,就撞在东院一个丫环身上。 小姑娘还没来得及吭上一声,就全身骨断如泥,啪的掉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这家伙不愧是外号叫做血手,杀人就如杀鸡,眉头都不皱上一下。 凶悍得一塌糊涂。 …… 中堂之内。 杨守诚双目含泪。 梁颖珍嘴唇颤抖,脸色煞白。 王小桥双枪在手,狭长双眼眯成了一条缝。 而吴仲达却是怒气冲天,一拳砸烂了门前盆景。 和身一撞,就撞开大门,反冲了出去。 “欺辱普通人算什么本事,来来来,卜沉,和我打。” 卜沉嘴角咧开一个嗜血的弧度,望向如同疯虎一般冲来的吴仲达,却没有半点在意。 余光所及,穿过半开的门户,就看到了中堂之内,没有关注其他众人。 一眼就锁定在一个面色苍白的握枪青年身上,陡然笑了。 计谋不怕老套,只要好用就行。 直接冲击戒备森严的中堂大厅,自然是下下之策。 但只要把人一个个引出来,杀之如反掌。 …… PS:有一天,我路过别人家的阳台,那里姹紫嫣红,好美。 我沉思许久,终于决定。 我也要养花。 兴冲冲的跑到市场买来最喜欢的盆栽,放到了自家阳台上。 我满意的笑了。 …… 过了几天,走到阳台一看。 花,枯萎了…… 于是,我就拔掉了花。 不再去羡慕别人家的阳台。 …… 哈哈,这不是故事,其实是求支持啦啦…… 新书是娇嫩的花儿,需要浇水、施肥,才能茁壮的成长。 数据很重要!关系到新书能不能上架呢?您们说重要不? 小心看到数据不太好,编辑大大就把书砍了…… 所以,觉得自己喜欢这本书的书友们: 新书期每天点开看看新章,这是浇水…… 至于施肥呢?不是屙尿啊,是投票打赏~~ 不拘多少,只凑人头,捧个热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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