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张一和小七被鸟鸣声叫醒。 不过家里起的最早的是穿山甲小二母子俩,正在院子里悠闲散步。 不久一声汽车鸣笛声传来。 一辆奔驰大G停在石屋前,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男子和一青年女从车上下来。 “你好张先生,我是米丽,这位是约翰先生,我们来看看红酒。” 米丽开门见山道,内心深处她实在不想在乡间野外多待。 “没问题请进吧。” 张一侧身引两人进入客厅入座,把放在柜子里的红瓶拿给两人看。 主要是中年男子在看,米丽在打量着客厅。 米丽视线移到壁炉傍边的雕像上,瞬间眼睛像凸出的灯泡。 “啊!”米丽从沙发上跳起来。 专注的约翰先生被她吓一跳,手里红酒瓶没拿稳,又在掉到地上前重新抓住, “米丽小姐你差点使我打碎一瓶珍贵的红酒!” 看的出,米丽是老板,但这一刻约翰怒了!言语一点不客气。 米丽没有解释,扑到雕像前,双手虚抚着雕像。 嘴里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但真的好像...” 米丽身体在颤抖、双手在颤抖,防佛不敢触碰雕像,嘴里唠唠叨叨像个疯子。 约翰也发现异常,知道米丽是学艺术的,对雕刻很喜爱。 “张先生,这雕像哪儿来的。” 张一知道米国法律有多操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于是岔开话题道:“米丽女士我们还是看看红酒吧。” “不!我还是单身,请叫我米丽小姐。” 张一流下两滴汗。 “米丽小姐我们继续讨论红酒吧,雕像不在讨论范围。” 转过身看着坐着沙发上的中年人道:“约翰先生,我不懂红酒,你能说说看它们有价值吗?” 张一深知自己是个小白,还不如大大方方承认,别人不一定会坑自己。 见张一不接话,米丽是又气、又恼、又无可奈何。 “如果我判断不错的话,这六瓶红酒产自法国柏图斯酒庄,1935年生产,而且应是同一批次。” 约翰说道。 张一知道,这六瓶红酒装在一个木箱里,因为时间太久木箱烂掉,这六瓶酒散倒在地上,自然都是同一批。 “柏图斯酒庄产量每年少的可怕,1935年的珍藏更是珍品,这六瓶很可能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了。” “哈哈!”张一心里大爽,只要值钱就好,哥品味低,对红瓶无感。 果然! “单瓶保守估记15万美元一瓶。”约翰给出了报价。 米丽被这个报价惊到,要知道米国家庭年收入15万美元就是妥妥富产阶层。 “约翰叔叔你确定吗?” “小姐,十有八九不会错,当然还需要借助专业工具和其他专家再次确定。” “约翰叔叔我相信你的眼光,那么你觉的我们收购这六瓶红酒有钱赚吗?” “当然有,在西雅图、纽约、英国、中东,全世界的富豪挥舞着钞票要买它们。”约翰肯定回答。 两人聊天没有回避张一,这就是熟人介绍的好处,买方有钱赚,自己也不会被坑。 米丽换上殷勤笑脸,这一刻又温柔又可爱。 “张一先生,这六瓶红酒,每瓶作价15万美元卖给我们酒店可以吗?” 张一缺钱么,当然! 要拿捏一下么,当然不! “这样红酒总有五箱,共30瓶,如果都是这个价格,可以卖给你们。” 张一明白物以稀为贵,但卖少了不够交遗产税,手里还想有点余钱,在异国他乡,手里只有拿着美元心里才会踏实。 米丽回头看向约翰。 “张先生,没想到你拥有三十瓶如此珍贵的红酒,虽然我想说物以稀为贵,但三十瓶不能满足那些富豪!您还有吗?” 约翰一脸诚肯表情。 “噗~”米丽忍不住笑出声。 看的出约翰是个诚实又幽默的商人。 说真的,这一刻张一被感动了,和他想象中的米国人不同。 没有隐瞒,但也没承认,加上老头语速太快,张一只听的懂一部分。 张一的回答是,露出一个优雅、不失礼貌的微笑。 “天啊!”米丽大张着嘴,约翰也是目瞪口呆,上帝作证,刚才的话自己都不相信。 很享受两人惊呀的表情,张一以为他们太开心。 约翰显的很激动,抓住张一的手不断表示感谢。 感谢是相互的,不过这五箱红酒现在不能给他们带走,因为张一和张七的绿卡还没下来,突然多出的这些收入,会引来税务部门。 从天堂到地狱不过如此,约翰和米丽表情带着幽怨。 感受到深深的怨念,张一把原因解释了一通。 了解张一的情况后,两人表示理解。 “不过这六瓶你们可以拿走,一个月后你们可以来取走另外四箱,钱到时一起付就行。” 张一的话瞬间又把两人拉上天堂,笑起来五观凑在一起像菊花。 一番感天谢地,米丽和约翰离开农场,返回西雅图。 五箱,三十瓶,共四百五十万美元。 不出意外遗产税的事算是解决了,接下来好好规划农建生产。 土地荒废一年了,不能荒继续下去。 说干就干,首先张一要了解农场,农场山地面积一千公顷,耕地面积两百公顷,一圈全程大约13/14公里的样子。 农场最大部分是山区,张一目前没法过去勘看,不过也知道最北边界线是宽阔奔流的‘怒河’。 怒河宽约三十六七米,雨季水量很大、旱季水流不断,还是原生态的样子,怒河对岸是百万公顷国家森林公园。 西边界线就是院子北边的小河沿伸,对面是6号牧场,以放牧养殖为主。 南边界线是条乡间小路,另一边是2号农场的麦田。 东边界线是处铁丝网,对面是7号农场。 克洛斯农场东南角,是农场的进出口。 农场大门外是117号公路,这条路北部尽头就是自己的克洛斯农场。 最南端连着达百罗小镇另一边的州际公路。 路两边是一个个米国式家庭农场。 另外农场内有牛舍、马舍、羊舍、鸡、鸭、鹅...这些都建在后山脚下的小河边上,离着农场别墅大约四五百米。 很整齐,不用在另外规划。 太爷爷养过动物,张一以后打算都养一点,这么大面积土地,即使不给它们投食,它们也能活的很自在。 下午兄妹两人开车到镇上便利超市采购一番,看到价格都先换算成RMB,感觉所有的东西都好贵。 买了些米、面粉、水果、猪肉、鸡蛋、疏菜这才离开超市。 就在张一刚把小七放进车里时,视线从一条在垃圾桶旁边找食物的狗狗身上扫了一眼,张一感受到它的悲伤。 还是条幼狗,不到两个月大,浑身脏兮兮的。 “跟我走吧,有食物和温暖的家。” 张一走过去说,不知道它能不能听懂,在它浑浊眼睛里看不到神彩。 张一还以为无果,转身往回走时,后面的狗低着头慢慢跟了上来。 又一次确定自己能和动物沟通,张一已经麻木了。 打开皮卡的后门,因为太虚弱它没有能力自己跳进上去,在小七惊呀的目光中,张一将狗狗抱进车后斗。 小七却生生的问,“哥哥它是饿了吗?” “是的,回去后我们给它吃一些麦片糊。” “嗯嗯好,反正小七不喜欢吃,没有一点味道...” 噗... 回到农场后张一给狗狗洗了个澡,这才发现它是只黑白色的边境牧羊犬,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小镇上流浪。 给狗狗喂了些麦片糊糊,黑色的眼睛里有了些神彩,但它身体仍然很疲惫。 张一从粮仓后面搬来一只木箱放在别墅走廊上,做为它的新家,看的出这条边牧犬非常喜欢。 晚饭张一烧了干煸肉、蒸蛋、炒青菜、白灼虾。 这些都是小七喜欢的菜,还下了两碗饭。 自己累了一天,小七跟着累了一天,刚吃完饭小七在餐桌上就打起了磕睡。 农村没有夜间活动,张一独自看了会电视后,兄妹俩在楼上选了间卧室,相拥而眠。 与此同时一百公里外的西雅图,W酒店内。 “约翰先生,8号桌客人点了20万美元一瓶1935柏图斯酒庄红酒。” 一个服务生在对讲机中说话。 “好的,我送过去,你们先上菜。” 片刻后约翰戴着白手套亲自从保险箱内取出一瓶柏图斯红酒,送到8号桌。 “先生这是您点的红酒,需要倒上吗?” 餐桌上是一对老年夫妻在用餐,老先生轻轻放下餐刀,温和道:“我可以先看看吗?” “当然!”约翰躬身递上红酒,身为酒店总经理,从基层服务员做上去,仪表外形堪称完美。 老人轻轻接过红酒,慢慢抚过瓶身。 “没错,就是它,1985年在阿富汗,我和我的战友有幸分享过一瓶,当时虽然只喝了一小杯,但它的味道现在我依然记得。” 听到先生过去开心的事,老太太也很开心,“麻烦帮我们打开它,感谢。” “不客气夫人。” 酒液流进玻璃杯时,一股甘芳香味迷漫开来充进鼻腔,两个老人迷起眼睛深呼吸,享受由然而生。 “这瓶酒的味道更好!” 老先生的话惹得老太太呵呵笑。 “这酒产期是1935年,1985时酒龄五十年,现在它九十岁,比我们还老呢。” 经过醒酒后。 老太太浅尝一口后,放下酒杯,表情享受、双眼迷璃。 她的表情,已经说明这是一瓶出色的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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