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飘飘返回自己的小院,才一进门就感觉到气氛不对,立刻站住了脚,身后跟着的秋香却不疑有他,;大小姐,怎么不走了?
叶飘飘皱了眉,感受到那抹熟悉的气息后,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去帮我准备一碗莲子羹,你亲自去做。
秋香有些发懵,不明白这种事情为何要她亲自做。但她是个懂得分寸之人,也没有多问,应了一声之后便离去了。
叶飘飘这才抬脚进了内屋,只见一道暗紫色的身影正歪歪扭扭地倚在她的贵妃榻上,听到有脚步声,冷笑道:;感官倒是挺灵敏,竟能察觉到屋里进了人。
叶飘飘翻了个白眼,这男人还真是不见外了,进了女儿家的闺房不但没有一丝的脸红,反而是这副大大咧咧的模样,真是不知该说他什么是好。
她在离他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冷眼撇着他,不悦地问道:;霍司阎,你都已经据婚了,还来我这里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强闯臣女的闺房,我若是将此事宣扬开,你就是一百个不愿意,你也得娶我。说完,她欺身上前,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你就不怕我赖上你?
霍司阎睁开眼,狭长的眸子冷冷地撇着眼前的女子,明明是笑嘻嘻的模样,可她的神色却是没有一丝的欢愉,反而是带了一丝冷意。
;你不是也抗旨了吗?说到这里,霍司阎的心情更加的烦躁了。
他据婚是因为他不想受人摆布,可这不代表对方也可以抗旨不尊啊,这让他多没面子啊。
想他堂堂的九殿下,竟然被一个臣女据婚……
他想到霍司宇刚刚派人过来安慰他的情形,只觉得气血上涌,他要强力控制,才能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
叶飘飘却是不疾不徐地笑道:;我也是为了九殿下着想啊。九殿下摆明了不想成亲,若我暗戳戳地接了圣旨,这不是变相的逼您就范嘛。所以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宁愿抗旨,也不能对不起殿下。说完,冲着霍司阎深情一笑,;九殿下,你看我是不是十分的善解人意?
霍司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老六让你给谁解毒?霍司阎不想再与她打哑谜,直接问重点。
叶飘飘挑了挑眉头,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霍司阎,这货今天就是来打探消息的吧?
她也不急着回答,反正她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有什么好处?叶飘飘从怀里摸出一张合约,在霍司阎微皱的眉眼中晃了晃,;六殿下已经答应给我两成的利润,九殿下有什么诚意呢?
霍司阎被气笑了。
这女人是想两家通吃?
;我可以卖你一个消息,以消息换消息如何?
叶飘飘果断地摇头。
她现在是军侯府的大家闺秀,她要那劳什子的消息有何用?对于现在的她,有难事就找叶胜男,想玩乐就自己想办法。
霍司阎见她摇头也不着急,慢悠悠地说道:;你可想知道你母亲到底是因何而死?
叶飘飘一愣,她本想拒绝,可是心口处却传来剧烈的疼痛。
她知道,那是属于原主的心疼。
她可以不在乎那个女人因何而死。
但是,原主在乎。
沉沉的一声叹息之后,叶飘飘抬眼看向得意洋洋的霍司阎,磨牙道:;成交。
叶飘飘从白天等到黑天,眼见着月上柳梢头,她坐在窗棂上东张张西望望,远处看宛如一个挂件。
墙头处的霍司宇眉头抖了抖,心里纳闷,军侯府的嫡长小姐平日里竟是这个做派,比起叶玲珑的端庄秀雅,眼前这个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一旁的男人低声问道:;这人有问题?
霍司宇摇了摇头。
他迟迟不露面,倒不是觉得叶飘飘有问题,而是……他就是想在暗处这样观察这个丫头。
明明身份是那般的尊贵,但行事却十分的乖张。
从前他对这个女人的印象几乎是没印象,最近的一次也不过是几天前在叶胜男书房见她跪地祈求的那一眼。
据说,正是因为那一次的见面,导致这个女人被叶玲珑和叶美珍推下了法华寺。
这件事,他其实是知道的,只是无所谓而已。
他知晓叶玲珑对他的爱慕,也正是因为知晓这一层,才敢放手让对方为自己做事。
只不过……眼前的这个丫头倒是比他想象的更加有趣啊。
;还不下去吗?说话之人的声音压得极低,但依旧能听得出来他声音里的颤抖与隐忍。
;走吧。霍司宇也不再偷偷观望了,带着男子一跃至叶飘飘的屋前。
即便是两个大男人从墙头飞过来,却也是没有一丁点的动静。
叶飘飘转头看向眨眼之间便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两个男人,直接略过霍司宇,看向了另一个黑衣男子。
年纪与霍司宇相仿,容貌俊朗无双,只是一张脸惨白如纸的同时,还不停地冒着虚汗。
叶飘飘定定地看了他一会,严肃地说道:;这毒,怕是也只有我能解了。说完,她转身进屋,将事先准备好的小瓷瓶递到对方的手中,;喝掉吧。
对方有些诧异地看着手中的瓷瓶,又不确定地看了看叶飘飘,;你都不用辨认我是中了什么毒,就事先准备好了解药?
如果不是已经确认了下毒的人是谁,他真的要怀疑是不是这个女人给自己下了毒。
叶飘飘挑了挑眉,没什么好脾气地说道:;你要是不相信我,大可将瓷瓶还给我,你愿意找谁就找谁去。她就那样淡漠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见对方一直是犹犹豫豫的模样,这才一脸不屑地看向霍司宇,嘲笑般说道:;六殿下,解药我是给了,至于他用不用就不管我的事了。
霍司宇看了看小瓷瓶,又看了看那名男子。
对方说的疑惑也是他的心中所想,可眼下却是没了别的办法了,就算是叶飘飘不靠谱,也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想到这,他的脸色一沉,低声道:;蓝枫,按着她说的做。
名唤蓝枫的男子明显都冒虚汗了,却还是咬着牙不肯轻易尝试。霍司宇急了,不理会对方的挣扎,抢过小瓷瓶就往对方的口中灌。
夜风吹过,一股腥甜的气味自瓶中飘来,霍司宇与蓝枫同时皱眉,下一秒,蓝枫却觉得体内有一股异样的热流穿梭于四肢百骸当中。
他先是担忧,随即感受到身体没有那般痛处了,待他稍稍运动之后,竟发现体内的毒似乎真的解了。
他的脸色迅速转好,薄汗也随风而散。
;好像……真的解开了。蓝枫有些不确定地说着,还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叶飘飘。
他想说身上的毒是当真解了,可是一想到这其中的弯弯绕,就觉得此事非比寻常。
霍司宇看着他的神色就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的脸色已经完全好了,就别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叶飘飘,;军侯府的大小姐真是好手段。
叶飘飘拱了拱手,客气地说道:;茶楼生意如此好,还多亏了六殿下经营得力啊。
霍司宇略有打探的神色顷刻间被气恼所取代,这个该死的女人。
;那叫好客居,不叫茶楼。
言罢,瞪了叶飘飘一眼之后,带着蓝枫乘风离去了。
叶飘飘看着两道身影瞬间消失在眼前,不由得在心底感叹轻功的奇妙。
不晓得自己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修习轻功这项绝活啊,来无影去无踪的,多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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