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轰隆隆、轰隆隆……
“大意了呀~!”紧了紧单薄风衣衣领又搓了搓胳膊小臂。一边摩擦生热取暖唐朝一边郁闷摇头。早知如此出门该多穿件秋衣的……
和气候无关布里斯班的晚风并不冷的即便是在冬天即便是在昼夜温差悬殊的海边也不会有切肤之感相反大多数时候是凉爽之意。
当然也并非完全绝对比如眼下——
唐朝如今所处位置在一列运行火车的车顶之上!
车速倒不是很快毕竟脚下这辆黄白相间外皮的老式列车除了交通运输外还重点承载着来访游客的城际观光功能为不影响沿途观赏效果速度自然快不到哪去。不过也足以使得原本吹面不寒的凉爽晚风于耳边生出呼呼凄厉风啸不一会儿便遍体生寒。
确实草率了。
如果说秋衣什么的只是吐槽玩笑话那将防潮毯忘得死死的就实属不该了。
所谓防潮毯也叫防寒毯顾名思义实际就是个垫子。狙击手外出蹲守作业碰上如潮湿雪地以及碎石山地等特殊环境时拿出来垫在身下的东西。
细节、细节啊。不得不说长时间没接活业务水平是有些生疏了……
心里碎碎念着唐朝实际动作却是不慢深吸口气整个人趴伏下来不去管身下部位与铁皮车顶接触的冰冷刺骨感受也仿若没有嗅到周遭混杂着铁锈机油等等刺鼻怪味右手握住握把左手攀住狙击枪修长枪身肩部抵住枪托轻微挪动身体不断调整着射击姿势与枪械位置。
看到这里没错一天踩点下来唐朝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内河之上的狙击点位而是盯上了被楚当歌他们放弃的那段高架铁轨。
前面介绍过高架铁架无遮无拦又兼比邻城市边缘灯火通明根本没法藏身。
这是客观事实无法改变但就像内河上有货轮一样铁轨之上自然也有列车。且要说起来列车穿行于铁轨之上虽然也有颠簸但程度肯定要比江水来的轻微可控。
当然其它问题还是存在的。最显著的就是那段弧形外凸的高架铁轨长度实在太短依照现行列车运行速度计算通过至多不用五秒。
再精确点来说是四秒八——这是下午唐朝观察数趟列车运行后得出的结论数据。
在不到五秒钟的时间内锁定目标一击即中还是在移动狙击点位上难度可想而知……亦或者说这压根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唐朝还是想试一试。
这里面除了对自身狙击实力的无比自信以及咸鱼日久、手痒难耐因而见猎心喜挑战高难度的兴奋外最重要的还是大老远奔赴过来为此甚至出了趟车祸结果却什么都不做那委实是有点说不过去。
是的没什么特别原因来都来了……
瞥了眼左手腕间的电子表七点五十三分一十二秒。还有两分半钟列车就将抵达那段弧形铁轨。
这趟城际观光线末班车是晚九点半算上上下客以及司机换班之类大约四十五分钟一趟。也就是说加上眼下这次他一共有三次出手机会。
老实说不算少了。这要还是不行那只能说是非战之罪各回各家吧。
调匀呼吸轻微活动手指在时间走过一分半后唐朝深深吸了口气提前屏住呼吸。
宛若磁铁般吸在铁皮车顶上的身躯随着轰隆隆前进的列车不断轻微颤抖着压住的衣角翻飞连带着被左手掌稳住的狙击枪身亦在高频战栗着似紧张兴奋又似急迫难抑。
唐朝全然不顾此时的他也注意不到这些细枝末节夜视镜后的眼眸全神贯注之下淡漠如水走马灯似的不断反射着各种五彩斑斓光芒那是周边高楼大厦投射过来的光线预料之中的干扰直至呼的一声——
正面视野里高低起伏的高楼大厦瞬息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海水之上无垠星空夜幕。
来了!
预先调好高度角度的夜视镜瞬间捕捉到远方海湾深处高高耸立的瞭望塔。
一道耀眼光柱正自塔尖投射下来宛若擎天光剑般劈开无边夜幕居高临下斩在侧前方河滩之上来回扫荡!
见状唐朝下意识眯了眯眼。
很好运气不错……
五秒钟的时间实在太短了短到一切皆有可能。若是瞭望塔里的守卫偷个懒、打个盹亦或离开岗位转身去泡杯红茶咖啡什么的那唐朝纵使有一身本事枪神附体无疑也是白搭。
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出现高塔守卫相当的尽职尽责、兢兢业业一丝不苟的操控着探照灯。
对此唐朝很欣慰也很感动努力工作的人理应得到尊重不是吗?
所以他决定给与对方一个惊喜一个福报!
凛冽晚风发丝飞舞下刀削斧凿的侧脸嘴角轻扬。如此神态倒不是因为些许恶趣味而是感觉来了呀!
下一刻眸光微闪映照着塔尖强烈光源后方那道看不清面容的轮廓虚影平平无奇的扣下扳机蓬——
强大的后坐力动能推动身躯向后偏移、震颤。些微火光于枪口乍闪乍逝。
这是加装爆破排气消音器的效果同时炸裂枪响也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抑制。不过其实就算不加消音器也没多大关系列车行动的轰鸣声足以掩盖绝大部分的枪声动静。
“呼哧……”
一枪放完没有去看结果也来不及看大口吐出憋在胸间的气流。顺势抬头五彩斑斓光芒笼罩眼前视野再度被高楼大厦遮挡。
高明、亦或经验丰富的枪手在扣下扳机子弹离膛的瞬间有时总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又玄之又玄的感觉得以提前预知结果——这一枪空了又或这一枪有了。
唐朝自然也有类似感受甚而要更为强烈因为有感知异能的加持。当然饶是如此也不是每次都准。比如前世他手感大好并扫了某条疯狗一梭子结果却一枪未中……
咳咳说回眼下。
方才的感觉告诉他这一枪应该是有了!
几个呼吸后大楼缝隙间唐朝再度瞧见了那道劈开夜幕的擎天光剑。神色不变又等了几个呼吸光剑依旧耀眼然位置却没有丝毫变更……
成了!
……
内河沿岸河滩。
“……说我有个发小姓夏名水稻。农村的嘛起名字就是这么朴实。他是个很悲观又很较真的人总把‘我想不通、想不通’挂在嘴边终于有一天他堵了……哈哈哈……”
“……”
“不是你们怎么不笑啊?夏水稻是下水道啊下水道堵住了哈哈……”
通讯设备里南松笑声逐渐变得没有底气。恰在此时也不知从何处传来呱呱几声蛙鸣顿时场面更静默了。
“特么的!爱谁谁我不讲了!”
“哈哈……”
冷笑话没有引来预期效果相反南松气急败坏又恼羞成怒的语气却引得众人一阵哄笑。不得不说这真是件很遗憾的事情。
楚当歌及时出来打圆场:“呵呵别啊南松你讲的挺好的真的……等等我接个电话你们继续继续……呃?”
“怎么了老大?”
频道里楚当歌沉默了两秒:“是那位的电话。”
“额……总不至于这么快就得手了吧?”
“哈那应该不至于。好了收声。”楚当歌也反应过来摇头轻笑一声接起电话“幽魂阁下是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可以行动了。”
“……”
江边礁石堆里楚当歌拿着手机宛若雕塑一般呆在原地半响没能回过神来。直至一阵江风吹来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猛地转头望向对岸。
探照灯的光柱极其耀眼将一部分河滩照的亮若白昼但也仅限于那部分河滩。除此之外迟迟不见移动更不见照向其它地方。
这……
眼眶逐渐睁大阵阵酥麻感自后背脊椎蹿起上至头顶下至脚心这感觉来的是那么迅猛且强烈以至于短短呼吸间楚当歌整个人都是麻的!
明明半张着嘴却除了嘶嘶无意识倒抽凉气外完全不能发声。
好在也不需要发声因为电话那头在通知到位后早就干脆挂断了。
“老大老大?”
“什么情况?”
“哈哈不会真得手了吧……呃……”
笑声逐渐变得低微很显然因为楚当歌的异常反应一众九州崛起海外行动组成员们也逐渐意识到了什么。当然还是不可置信或者说不敢相信居多“不、不会吧……”
终于楚当歌回过神来深吸口气强压住身心战栗激动:“伙计们!行动!”
“……”
静默十秒
“卧槽?”
“卧槽!”
“卧勒个大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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