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9
陆骁尘离开后, 云霓拿着东西走回了准备室。
坐回位子上，周遭的许多人纷纷向她投来好奇和八卦的目光，一脸震惊地看着云霓。
尤其是薛忆, 她听毕瑶说过那个高冷不可攀的高三大佬对云霓格外好, 她还保持怀疑态度, 然而刚刚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薛忆整个人都懵了。
云霓感觉到许多人都在看她，知道肯定是因为陆骁尘出现的缘故, 脸不禁发热。
她垂下头，仍然有些懵然地看着陆骁尘给她的水杯和药, 一时间如一股暖风涌进心里，把心头捂得发热发烫。
今天下午她和陆骁尘说了自己要顶着感冒面试，本来一般人根本不会在意, 可他竟然记得这事。
刚才她本来特别沮丧胆怯，可现在她看着陆骁尘送来的东西，脑中又浮现他那句的“加油”, 感动得鼻尖微微酸涩。
骁尘哥哥真的好好……
云霓揉了揉鼻子，旋开玻璃杯, 仰头咕嘟嘟喝了几口温水，又拿开一片止咳含片，含在喉中。
含片冰冰凉凉的，带着清凉的薄荷和中草药的味道, 慢慢缓和喉咙发痒的感觉。
云霓摩挲着水杯上的樱桃小丸子图案, 浅浅弯起唇角, 瞬间又充满了动力, 又状态满满地投入到面试准备中去。
最开始是陆骁尘鼓励她报名广播站的，他对她一直都很有信心, 她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
临近六点半，所有的面试学生来齐，学长开始念号数，念到相同号数的两个人一同走进广播站。
印子珍分到的号码是7，薛忆是5。
薛忆难过：“好希望咱俩是一样的号码，跟你在一起我就没那么紧张。”
印子珍笑笑，“没事啦，你自己好好发挥。”
薛忆转头扫了一圈，“也不知道谁和我抽到一组，希望不要碰到太厉害的，到时候和我对比太鲜明了。”
虽然不是二选一的模式，但是如果其中一个太过耀眼，那搭档的人就显出弱势了。
过了会儿，一个学长走进准备室，叫：“5号的两个在吗？”
薛忆当即站起身，举手示意，她正找着自己的搭档，谁知下一秒左边传来云霓的声音：“在。”
薛忆转头看到她，一惊。
她的搭档竟然是云霓？！
学长：“你们俩拿着稿子进来试音吧。”
薛忆走出准备室，想到自己的对手是云霓，心中一下子乐开了花。
云霓感冒了，咳嗽成那样，能念完整一篇稿子就不错了，对方现在的播音状态和她摆在一起，有可比性吗？
薛忆没想到自己遇到一个这么弱的对手，瞬间把紧张抛到脑后，顿时轻松了。
哎本来不想虐菜的，但是老天爷还真给了她一个吊打云霓的机会啊。
准备室里，云霓喝了几口温水，把杯子放下，拿着稿子走了出去。
她清了清嗓子，深吸几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
刚才含了止咳含片，她咳嗽的症状缓和了许多，不再那么难受了。
她走到长廊，仰头看了眼天空的郎朗明月，唇角浅浅点起梨涡。
不考虑结果如何，她告诉自己，只享受这个过程。
走进广播站，里头有三个学长学姐坐在播音台的后面，云霓和薛忆坐到两个话筒前，先和三人简单介绍自己。
介绍完毕后，站长示意她俩可以开始了。
云霓低头看着稿子，盈盈一笑，开口：“亲爱的老师、同学们，早上好，这里是淮城一中校园之声广播站，我是云霓。一转眼啊，这愉快的暑假这么快就过去了，不知道大家的暑假都过得怎么样呢……”
大家念的都是之前广播站用过的稿子，云霓说完第一句话，坐在后头的三个考官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看她。
原本以为云霓的感冒会影响她的发挥，但是女孩的声音听过去仍然很专业，平稳顺畅，又有抑扬顿挫。
原本想等着云霓出糗的薛忆没想到对方念得不错，心底微微一惊。
轮到薛忆时，她考虑到自己声线稍粗，便微微掐细了腔调：“是啊，想必每个学生想到开学都有些烦恼，你听过一次词叫做‘开学焦虑症’吗？这个词的意思是指学生在快要开学的前几天突然出现恐惧担忧等状态……”
两人一人接一句的念着，到了薛忆：“不过不用担心，这里我们为大家提供几个缓解焦虑的办法，第一个是提早作息……调整作息……”
薛忆太过在意自己的音色，导致于她在念的时候出现了错词的问题，她慌了一下，生硬地重复了遍。
播音最忌讳的就是遇到错误重来一遍，因为这样就明摆着告诉别人自己念错了，重念就更加突出了这个错误。
薛忆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导致下半句又说慢了半拍。
好在云霓并未受到她的影响，把话接了上去，保持着自己的语速节奏。
一整段对话下来，云霓更像是最为主导的那一方，引领着两人播音的节奏，薛忆没想到她发挥这么好，可自己却因为失误却再也找不回来状态。
对话结束后，在外头听声音的几个学生也走了进来。
站长看向云霓，笑了笑，评价道：“云霓同学，你今天的表现和之前一样，让我觉得很不爽，我本来总想鸡蛋里挑骨头，但是我发现……好像没什么可挑剔的。”
云霓听到他这句玩笑话的上半部分，心底一沉，本想着自己完了。
谁知听完下半句，她整个人懵了。
“虽然你今天声音有点哑，但我们知道是你感冒的原因，不会影响给你的评分，而且你刚才念得很自然，不会让人去留意你的音色，”站长看向旁边站着的人，“你们在外面听得如何？”
几个学姐都道：“挺好的耶，我们没怎么听出来她感冒的声音。”
“所以播音不单单听音色，它更看重于你对自己声音的掌控力。云霓同学你今天念得很顺畅，也没有失误的地方，发挥的很出色。”
云霓闻言，心底特别开心，莞尔一笑：“谢谢站长。”
薛忆看向得到高评价的云霓，心头悬起，而后站长就看向她，笑笑开口：“薛忆同学今天发挥得也不错，但是中间出了个错误，而且这个错误你并没有处理好，整体下来没有大问题，但是气息方面不太稳。”
薛忆干笑两声，试图解释：“我应该是太紧张了……”
旁边的一个学姐疑惑问：“还有一点是我觉得你的声音不够放松，你是有刻意去控制音色吗？”
“我不想让自己声音显得太粗。”
“但是这样反而显得不自然，其实正常就好了，还有一个点是……”
薛忆被指出各样的毛病，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自尊心受挫。
她本来信心满满觉得可以吊打生病的云霓，可是她怎么可能还不如对方呢？！
薛忆感觉自己被放在这么差的云霓旁边对比，还比不过，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让她无法接受。
简单评价完两人，面试结果并未现场公布，只让他们可以先离开了。
薛忆起身，忽而发问：“学长学姐，冒昧问一下，你们的评分应该不受其他因素影响吧？”
“什么意思？”
“我想知道，你们评分一定会公平公正吧？会不会因为这位同学生病了，因此评分的时候对她没那么严苛，甚至会给她一些同情分？”
这种没情商的话问出来，几个学长和学姐神色都变了几分。
这种人他们不是没见过，刚才不让别人延期的是她，见别人被夸了就心里不平衡，比完赛怀疑不公平的也是她。
站长微笑了下：“放心，请相信我们的专业水准，我们都是实事求是，而且云霓同学是顶着感冒试音，本身就会比其他同学难，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像她这样。”
薛忆听到这话，再也无话可说。
两人走出广播站，云霓走去准备室，薛忆看着云霓的背影，气得攥紧拳心。
然而纵使再不爽，也不能改变面试结果了。
-
云霓收拾完东西，快步走到综合楼的一楼大厅。
她想起陆骁尘刚刚说在楼下等她，期待的目光转了一圈，可却没有捕捉到男生的身影。
他不在吗？
她四处张望，直到走出大门，也没有看到陆骁尘。
他是不是忘了，或者是去忙其他的事了……
云霓郁闷地垂下眼，一节一节慢慢走下综合楼前的台阶，心中涌升出一股失落，分走了一部分顺利试音的喜悦。
正惘然间，前方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
“这段台阶你打算走到天亮啊？”
云霓闻声，惊得抬头，就看到陆骁尘站在台阶最下方的路灯旁，双手抄着兜，正抬眸看向她，昏黄灯光衬得他一身慵懒散漫的气质。
云霓心情跟做过山车一样，惊喜地快步走下台阶。
小跑到他面前，她仰眸看着他，酒窝点起：“骁尘哥哥，我试音结束啦！”
陆骁尘看到女孩弯弯的杏眸，唇角跟着勾起：
“看这样情况不错。”
“多亏了你送来的药，我含了一个止咳含片后喉咙就舒服多了，刚才试音的时候都没咳嗽呢，学长学姐说我发挥得很好。”
“嗯，是念得很好。”
“啊？”云霓惊讶，“你听到了我试音吗？可是你怎么听出来哪个是我……”
“你觉得我听不出来你的声音么？”
云霓心尖微漾，腼腆笑笑，“骁尘哥哥，今晚特别感谢你给我送来了这么多东西，也谢谢你鼓励我，我本来都没什么信心了呢。不管我最后有没有进广播站，我都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男生眉梢抬起，“行啊，我要好好想想。”
“好呀嘿嘿……”
“试音这么顺利，刚才下来的时候怎么看你没那么开心？”
他直勾勾垂眸看她，声音如低音炮摩挲着她耳畔。
就是在明知故问。
云霓愣了下，垂下头小声轻喃：“是因为刚才我以为你不在楼下……”
他勾唇，低笑了声：“这么想看见我啊。”
云霓听到这句仿佛别有深意的话，脸色跟着红了几分，可也觉得会不会是自己脑补他的意思，不知所措，只能试图解释：“我是想把好消息第一个分享给你……”
她说完，脑袋被揉了下，几秒后，男生低沉的声音落下：
“放心，我答应你的，永远都会做到。”
云霓对上他的视线，脑中突然被这句沉稳坚定的话冲击到，心间悸动了瞬。
“你哥在操场跑步，估计要训练完了，我带你过去。”
她回过神：“嗯……”
云霓跟着他往操场走去，想到一事，好奇问：“今晚你给我的水杯是你买的吗？”
“不然呢？”陆骁尘逗她，“你不喜欢可以还给我。”
“我喜欢的！”云霓着急忙慌地解释，“那个杯子特别可爱……”
云霓小时候最喜欢看樱桃小丸子的动画片，所以喜欢和它有关的各样东西，她没想到陆骁尘竟然记得，还给她买了那样一个杯子。
而陆骁尘是完全猜中她的心思，这是今晚傍晚放学他赶去校外买的，当时学校附近都没找到他满意的水杯，最后他还是开车去一个商场才买到的。
他想着既然要送，那就送些有纪念意义、能让小姑娘记得住的。
陆骁尘抬手，指背轻弹了下她的脑袋，“这两天赶紧把病养好，不然我就把杯子没收回来。”
“噢……”
她才不让呢。
两人走到操场，就看到云枫和几个体育特长生刚好训练完，走到看台。
云霓走过去，云枫看到她，笑问：“试音结束了？”
“嗯。”
云枫拿起水杯喝水，微喘着气：“怎么样？”
“挺好的，我本来一直咳嗽的，是骁尘哥哥给我买了点药……”
云枫听完，笑着看向旁边的陆骁尘，拍了拍他肩膀：“得亏你帮我惦记着她，我今天忙到昏天黑地，总算休息了。”
“你再过一个月就要体考了，赶紧抓紧时间。”
云枫无奈摇了摇头，瘫在看台椅背上：“他妈的我感觉我被压榨了，你帮我按摩一下。”
陆骁尘他：“你怎么这么虚啊？”
旁边几个体特朋友道别离开后，云霓走到云枫背后，笑意妍妍：“哥，我帮你按肩膀。”
“看到没，还是我妹好！”
陆骁尘扯起嘴角，无奈瞥开目光。
过了会儿，周飞驰和贾飞从隔壁的篮球场打完球出来，找他们汇合。
几人往校门口走去，周飞驰手里吊儿郎当地转着球，不爽地看向身旁的人：“陆骁尘，今晚你干嘛没来啊？你不知道我们和三班的那群龟孙打差点输了！那群人特么就知道玩阴的，今天差点弄伤贾飞了。”
云枫：“怎么回事？”
周飞驰说完后，云枫火大：“等着，下次我来吊打他们，看老子不把他们按在地上摩擦。”
贾飞笑：“得了，你过去就不是打球而是打架了。”
“有些人不老实就得揍懂么。”
云霓偷偷捏了一下云枫手臂，示意他不许搞些乱七八糟的。
而后，陆骁尘淡声开口：“今晚我有事，这周约他们出来再打一局。”
“好啊……”
云霓想到陆骁尘眉骨处刚受的伤，担忧地拧起细眉。
走出校门，周飞驰说有点饿，提议去市中的一条小吃街吃东西，坐个地铁只要十分钟的路程。
云枫：“行啊，我也好久没去那里了，去吃点东西呗。”
周飞驰笑嘻嘻看向云霓：“云霓，你也去吧？不会玩太久的，一定早点送你回家写作业。”
云霓想了想今天的作业量不多，便答应了。
其余人都表示赞同，最后大家看向陆骁尘：“陆骁尘，你去不去啊？”
贾飞摆手：“问都不用问，尘哥肯定不会去好吧，这个点他差不多要回去睡觉了，而且尘哥向来嫌小吃街脏乱差。”
陆骁尘目光掠过身旁的云霓，末了懒声道：“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周飞驰等人：？？？
“卧槽……真的假的？！”
男生眼眸淡淡：“不行？”
贾飞乐坏了，笑着去揽陆骁尘的肩膀：“尘哥，你就说是不是上次我跟你说那条小吃街有多好后，你听完感兴趣所以想去了？尘哥你果然还是听我的话。”
陆骁尘推开他，给气笑了，“别恶心我行么。”
“尘哥你怎么能这样……”
一行人说笑着，往道路前头前走去。
夜色郎朗，昏黄的路灯落在地上，映出他们漆黑的影子。
走到地铁站，进了地铁后，车厢里有些拥挤。
几人分散开站着，云霓扶着把手，陆骁尘刚好站在一旁。
她想起今晚听到他说明晚要打球赛的事，不禁问他：“骁尘哥哥，你这周真的要去打球赛吗？”
“嗯？”
“你眉毛的伤口还没痊愈，最好还是不要打篮球，你忘了吗，校医说你不能剧烈运动的……”
男生看到她担忧的神色，懒散勾唇：“没事，已经好了。”
云霓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气得小声咕哝：“你伤口要是再裂开，我就不管你了。”
陆骁尘无声笑了，低哑的嗓音落在她耳边：“怎么这么没良心啊？”
云霓垂着眸没看他，不爽地哼了一声。
他笑了笑：“知道了，明晚不打了。”
地铁坐了两站就到了，一行人走出地铁站，穿过一条马路就到了小吃街。
今天虽然是工作日，但小吃街还是很热闹，琳琅满目的小推车排在过道两边，亮着各式各样的招牌，这里简直就是吃货的天堂。
往里走时，云枫对云霓道：“上火的不能吃知道没？等会儿妈知道你感冒了我还带你来小吃街，非杀了我不可。”
“我就随便逛逛，还不一定买呢。”
几人一路走一路吃，路过一个卖四果汤的推车，云霓眼眸亮起：“哥，我想喝这个！”
四果汤是蜂蜜水里加上莲子、银耳、薏米等等，还可以加上各样的水果丁和葡萄干等东西，清甜爽口。
云枫打趣：“刚刚不是还说随便看看？”
云霓晃了晃他胳膊：“这个不上火的，我想喝嘛。”
“行行行。”云枫拿出手机扫码付了款，老板道：“要等等哈，前面还有几碗。”
“那我们先往前走了？”云枫说。
云霓点头：“那我买完了去找你们。”
几个男生继续往前，小吃街是一段段的，云霓就看到陆骁尘走到五米开外一个没那么拥挤的路口处，停了下来，低头玩着手机，其余的男生则继续往前。
云霓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这时身旁几个同样在等四果汤的女生聊起了天：
“诶，你看那个路口穿白衬衫的男生好帅啊！在那边……对对就是你指的那个！”
“我靠，真的好帅！”
“是吧，我刚才一眼就看到了！他好高啊！”
几个女生花痴的声音清楚地传到了云霓的耳朵里，云霓往她们看的方向看去，发现她们谈论的不就是陆骁尘吗？！
他真的是到哪里都受女孩子喜欢……
几个女生的话题还在继续：“我觉得他看过去好高冷啊，你们说我能不能要到联系方式？”
“醒醒，长这么帅的肯定有对象好吗？”
“诶，肯定是，帅哥都是别人家的……”
云霓在心里小声道：谁说的，他是单身呀！
“你们说帅哥都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我这辈子是不是入不了帅哥的眼了？”
“不管怎么样，帅哥肯定都喜欢美女……”
“我虽然不是美女，但是我可以用有趣的灵魂吸引帅哥！”
“可是咱们到不了看灵魂的那一步，第一步看脸我们就被pass了……”
云霓不想偷听她们对话的，可是几个女生聊得太激动，云霓在一旁被迫听着，觉得她们说话好好玩。
几个女生买完四果汤后就离开了，云霓看到她们最后没有去找陆骁尘搭讪，毕竟大多数看到帅哥的人都只会口嗨一下。
云霓的四果汤做好后，她端着喝了几口，慢悠悠走去陆骁尘旁边。
另一边，男生抬眸看到朝他走来的她后，把手机揣进兜里。
云霓走到他面前：“骁尘哥哥，你怎么在这不走呀？”
“你哥怕你找不到他们，我就说在这等你。”他嗓音淡淡。
云霓点点头：“那我们往前走吧。”
两人继续向前，云霓喝着四果汤，想到刚才几个女生有趣的对话，笑着看向身旁的男生：“骁尘哥哥，刚刚我听到有女生在讨论你呢。”
“什么？”
“刚刚有几个女生和我一起等四果汤，她们看到你，说你长得很帅呢，还想着去搭讪你。”
陆骁尘眉间微沉，垂眸看着女孩，只见她脸上并没有其他的情绪。
“然后呢？”
云霓笑笑：“没什么，她们就随便聊了几句，猜你这样的男生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四周人群熙攘，两人靠得很近。
男生闻言，心尖微动，看向云霓如水的双眸，几秒后开口，语调意味深长：
“那你觉得我喜欢什么样的？”
云霓嚼着四果汤里的芋圆，腮帮子一鼓一鼓的，闻言，她抬眸对上陆骁尘的目光，愣了下，忽而想到什么，声音软软的：
“我哥跟我说过这事……”
陆骁尘微怔，“他说什么了。”
云霓有点怂，边回忆边道：“他说……你不喜欢女生，不管是什么样的都提不起你的兴趣。”
想试探小姑娘反应的陆骁尘，忽而一愣。
“什么？”
云霓抬头看他，一脸好奇，小声问：“我哥说你早就看破红尘，无欲无求了，三十岁过后就打算出家，是真的吗？”
陆骁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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