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极了,可以免了不少唇舌。”
顾老道笑了起来,大袍一拂,身上泛起了幽蓝色的光,“老道早就想跟你过过手了。”
“你也一大把年纪了,活着不好吗,非要找死?”
夏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有些不解地问道。
顾老道轻笑一声,双掌在不停的聚气,嘴上却颇为轻松地回应道:“正因为活得够久了,所以想用此残躯,为修仙界做些事情。”
夏撇了撇嘴,一脸不以为然地道:“你们那个修仙界全是废物,没什么用的,做什么都是浪费时间,老头儿,你还是回家安度晚年得了。”
“修道了六七十年,境界什么的早不计较,但有些东西还是想在死前弄弄清楚”
顾老道不为所动,已经将体内的罡炁提升到了极致,整个人泛散着炫目的蓝光,“究竟修仙界差了你多少,还是你才是修仙界的未来?”
“无聊。”
夏满不在乎地道:“什么修仙界不修仙界的,不过是一帮浪费资源的废物而已,能有什么用。”
顾老道正色起来道:“于你而言也许一文不值,于老道我,却是万千大道的修行种子,有人预言你将来会毁掉修仙界,所以老道不得不冒险试着将你除去。”
“那就别那么多废话了,出手吧。”
夏听腻了这些大道理,略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好,那便先接老道一袖。”
顾老道身影倏地闪到夏跟前,大袍一卷,双袖便带着滚滚罡炁轰向了夏。
夏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仍旧是那一副漫不经心地模样,任由顾老道的宽袍大袖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胸口。
“嗵!”
股股蓝光像是滚滚翻卷的潮水,源源不断地轰入夏的身体。
那些幽蓝色的光,其实就是所谓的罡炁。
它们像是有生命似的,一沾上夏之后,立时化作缕缕游线,对夏的经络孔窍进行了闭锁,甚至还侵进沥田气海,几乎在短短一秒钟不到的时间里,把夏整个人从内到外地进行了封印。
“哎,他是不是中招了?”
不远处,宁蕊蕊皱紧眉头,有些担心地自语起来,正思虑着要不要出手帮忙。
“蕊蕊姐,你可别出手。”
石纯摆了摆手,声解释道:“姐夫是不可能中招的,既然他站着没动,那就明这种招数对他根本无效。”
“就不能是他没反应过来吗?”
宁蕊蕊随口问道。
石纯摇头道:“那就更不可能了,姐夫可没那么笨,除了面对绝世美女,他根本就不会上当。”
“你对他好像非常了解啊?”
宁蕊有些好笑地看着石纯,“想做他的女人很久了吧,不然不会了解他到这个地步。”
“蕊蕊姐,我听不懂你在什么。”
石纯嘻嘻一笑,直接摇了摇头,“这些事情,其实平时多观察一下就知道了。”
宁蕊蕊远远地看着夏,言不由衷地道:“我才懒得观察他呢。”
“嘿嘿。”
石纯只是笑了笑,一副看破不破的高深模样。
果不其然,夏这时候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有些无聊地冲顾老道:“完事了吗?”
“真不知道该你艺高权大呢,还是狂妄过了头。”
顾老道将全部的罡炁拍进夏的身体中后,才缓缓收了手,“竟然任由老道施为,实在有些让老道觉得有些备感羞辱啊。”
夏撇了撇嘴:“没有更厉害的招数了吗?”
“没有了。
老道修行一辈子,就会这一门罡炁化丝,六十多年的功力,应该也够你消化一阵子吧。”
顾老道倒是一副自信满满的笑容,指着夏道:“年轻人,你毁就毁在这份自大和自傲上,自以为下无敌,觉得老道境界不高,就对你构不成威胁?”
夏什么话也没,只是淡淡地看着顾老道在那里滔滔不绝。
“你似乎还有些不服?”
顾老道摇了摇头,继续对着夏教起来,“我知道你年少成名,又被架到了所谓下第一的位置上,难免志得意满日渐骄矜,老道今日给你这个教训,也是让你知道知道世下之大,什么样的奇人异士都是存在的,更有无数神妙功法才地宝,非你一人所能啊!”
夏甩手一巴掌,直接把顾老道给扇飞了:“滚一边去,还教起来了,真以为你那套破功法对我有用啊。”
“你你竟然没事
,这怎么可能!”
顾老道挨了一巴掌,滚了几百米开外,好在夏是留了力的,所以还能爬起来,“老道明明将先罡炁全部贯注在了你的体内,没道理你会到底是哪儿出了差错?”
“你没什么差错。”
夏笑嘻嘻地,“纯粹是这东西对我没用。”
顾老道完全无法接受夏的话,愤怒地驳斥道:“这绝无可能,老道的先罡炁乃是崂山绝学,底下无人能逃得过它的气脉闭锁,你也不过是人而已,难道真的成仙了不成!”
“借用你刚才自己过的话。”
夏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下之大,什么样的奇人异士都是存在的。
你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你觉得不可能,不代表不会发生。”
“老道还真是枉活了七十有六,今算是开了眼界。”
顾老道强行提运体内的先罡炁,身体再度泛起幽蓝色的光芒,“不过,且让老道再试一次,否则死也不甘心!”
夏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你死了甘不甘心,关我屁事。”
“再吃我一袖!”
话间,顾老道体内的先罡炁再度凝聚于袍袖之中,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踏步上前,眨眼间就到了夏的跟前,双袍大袖便轰了过去。
“没意思。”
夏摇了摇头,只是随意地捏了捏拳头,漫不经心地打了出去。
“嘭!”
先罡炁这次直接与夏的拳头给撞在了一处,发出了刺耳的轰爆声。
那幽蓝色的光直接爆裂,大部分反溅到了顾老道的身上,瞬间入体成丝化缕无孔不入,一两秒钟的时间就把他的奇经八脉周身孔窍给闭锁了,包括丹田气海也都一一摧毁。
“啊——”顾老道疼呼出声,更让他痛苦的是他六十多年的苦修,一朝没了。
只是他也怪不了谁来,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自食恶果。
“是谁,竟然敢在我的道观跟前闹事!”
这时候,有个声音自远及近地传到了夏他们三人耳边。
宁蕊蕊循声看了过去,却是一个穿着白色道袍的中年道士从远处踏空而来。
“顾顾师叔,你没事吧!”
那白袍道士到了跟前,才看到颓然倒地的顾老道立即一把将他搀扶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这是怎么了?”
顾老道只是痛苦地摇头不止,一生修为尽丧,神情无比的凄然,已经悲擅不出话了。
“是你们伤了我顾师叔?”
白袍道士这时候才扭头看向夏等人,厉声喝问起来,“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你们竟然下如此毒手!”
夏撇了撇嘴:“行了,别装了,你在边上偷看半了,现在这话合适吗?”
“你!”
白袍道士差点被夏这话给呛到,“估长乃是贫道师父的挚交好友,你们竟然把他打成这个样子,贫道必须为他讨回公道。”
“莫师侄,算了。”
顾老道这时候拉住了白袍道士,“这都是老道自找的,不关他们的事。”
白袍道士一脸不解:“这到底怎么回事?”
“行了,此事与你,也与你们安心观无关。”
顾老道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你也别追问了,老道也没脸再呆下去了,就此告辞了。”
着,顾老道抬手朝大堂里招了招,只见那个道士一溜烟跑了起来,搀着他的身子就往道观外面去,拦也拦不住。
“顾师叔,你不是来见我师父的吗?”
白袍道士有些急了,“怎么这就走了。”
顾老道带着徒儿越走越远,声音也断断续续地传回来:“事情办砸了,也无脸再见了。
老道这就回崂山了。”
白袍道士目送着顾老道两人离开,接着眼眸一转,冷冷地看着夏他们三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来我安心观意欲何为?”
“我们本来是想找安心观的观主,有人托我转交一样东西给他。”
宁蕊蕊这时候走前,缓声道。
白袍道士冷冷地道:“贫道就是安心观的观主,有什么东西,你留下就可以走了。”
“你是观主?”
宁蕊蕊有些不信。
“贫道莫守玄,三十年前就是安心观的观主了。”
白袍道士见宁蕊蕊不信,顿时有些不爽。
石纯这时候道:“刚才那位顾老道明明过观主姓邱还是姓任来着,没是姓莫的。”
“顾师叔得是我师父邱见机和师祖任庚新。”
白袍道士语气忽然一缓,道:“我师祖六十年前就已经仙游了,师父还健在,就住在后院,你们莫
非是来找他的?”
“也许吧,我们想见见他。”
宁蕊蕊对这位白袍道士心怀戒备,又想着那位邱观主应该会知道葛道长的事情,于是点零头。
“念心,带三位客人去后院见你师祖!”
白袍道士冷哼一声,冲着大堂里呼喊起来。
叫来晾姑念心之后,白袍道士冲三人拱了拱手:“贫道还有事情要处理,恕不接待了。”
完,随即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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