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零双目无神,看上去整个人是有些疯癫了。
“清零?”
淑妃见她这幅模样,心中疼痛难忍,探著身子,轻唤她。
沈清零此刻,什么都听不到,她满心只有恨。
她明明是个公主,是谁让她过了二十多年低贱的奴婢生活。
她恨啊!
她好恨!
她本应高高在上,衣食无忧,身份尊贵,受人尊崇。
可是她这二十多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每一天都小心翼翼,卑贱无比。费尽心思的讨好每一个人,就连林素然这种人都能踩在她的头上。
如果,她是个公主,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她愤恨的抬头,瞪著林素然。
林素然正在照顾淑妃,被沈清零这么不明所以的愤怒眼神,震的愣了一下。
虽然,她向来与沈清零不对付,可是她刚刚又哪里得罪她了吗?
“清零,母妃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与你。”淑妃温柔的说着。
沈清零瞳孔微缩,补偿她?
不是应该恢复她的身份。昭告天下,公布她是公主吗?
难道……
她猛的回头,看向淑妃,淑妃正伸著手,想去拉她。
她摆手,将淑妃的手打向一侧,起身跑了出去。
原来,她一直都是一个笑话,淑妃根本没想给她公主身份。
她放不下萧凌夜的尊贵无双,所以选择牺牲她这个没用的女儿,以保全她的地位。
沈清零仰天大笑,她笑的癫狂,可是眼泪却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流了下来。
她从出生到现在,都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就连她的亲生母亲也如此对她。
她确实比不过萧凌夜,萧凌夜是那般的尊贵,在整个九州都威名远扬。
他能给淑妃带来尊贵的身份,给她压所有皇子甚至太子一头的底气。
可是,她有什么?
她什么都没有,到底是一个奴婢,就算恢复了公主身份,对淑妃来说也毫无用处。
“哈哈哈!”
她继续的笑著,突然站起身来朝着外面狂奔而去。
天昏暗了下来,大雨毫无预兆倾盆而下。
淑妃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再希望她的女儿出现了。她有萧凌夜已经足够了。
“看住她。”
萧凌夜走到窗边,声音低沉,冰冷的命令著守在暗处的暗卫。
他双眸微眯,沈清零现在必须在他的掌控之中。
又或者说,为了这个秘密不被公之于众,这个女人是留不得了。
“清零她……”
淑妃看著跑远的沈清零,眸中蓄满泪水,滴滴落下。
“母妃你莫要担心,我派人去看看。”
林素然拿著帕子,替她擦净泪珠,摆手让机灵的采星去追沈清零了。
她见淑妃如此,心中忧虑。淑妃才刚刚转醒,身体羸弱的很,若是伤心过度,只怕会加重她的病情。
只是,如今这种情况她也不好劝解,只能尽量让她宽心。
“母妃,清零的事交给我,母妃安心养好身体。”
淑妃看著窗外已经不见身影的沈清零,轻叹一口气,拍了拍林素然的手背。
“那就麻烦你了,素然。”
许是经这一闹,淑妃当真感觉累了。喝了疏影熬的药后便再无精力,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淑妃睡着后,林素然又陪坐了一会儿,而萧凌夜从始至终,竟一直都未离开。
她回头,见萧凌夜坐在一侧,身板正直,不由的有些好笑。
“笑什么。”
没想到。她一笑直接被萧凌夜抓了个正着,起身走到她面前,低垂著幽深的眸子看她。
林素然看著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那其中好似有引力一般,摄人心魄。
她连忙转过头去,摇了摇头。
“殿下,我饿了,你陪我去用膳。”
挽上萧凌夜的胳膊,向凌烟阁走去。
“嗯。”
萧凌夜冷冷应著,低眸看她,心中疑惑,不知这个女人在开心什么。不过心底却莫名柔软了许多。
翌日,林素然照常前来看望淑妃,刚进到房间,就见疏影在为淑妃把脉。而淑妃的脸色明显不是很好。
“疏影,母妃怎么了?”
疏影回头,见她来了,连忙起身。对她浅行一礼,随后皱眉看著床榻之上的淑妃。
“王妃娘娘,淑妃娘娘的病情突然恶化,疏影也不知是何原因,正在寻找。”
半饷,疏影忧心忡忡的将淑妃的情况,如实告知了林素然。
“恶化了?”
林素然震惊万分,明明昨日还好好的。
“娘娘,厨房还煮著药,我先去看一看。”
“嗯,你去!”
她对疏影摆了摆手,接替了疏影的位置,三指并拢,搭上淑妃的脉搏。
脉搏细弱非常,情况很不好。
她皱着眉头,试不出个所以然。难道是昨日伤心过度?
不可能啊!
即使是伤心过度,也不会恶化如此严重,还是说有人动了心思?
是谁?谁敢在八王府这么大的胆子?
难不成……
脑海中,沈清零的愤恨的眼神一闪而过,让她心中一阵寒颤,不管怎么说,淑妃都是她的亲生母亲啊。
“采星,你昨日一直跟著沈清零吗?”
她回头。看向站在一侧的采星。
“是,王妃娘娘,沈姑娘她昨日淋了雨,可能是身子太过虚弱,昏迷在雨中,被我们给抬了回来,如今正躺在房中,还未醒来,已经找了郎中看过了。”
采星将沈清零的所有情况,报告给了林素然。
林素然满意的点了点头,采星虽然年纪还好,但是人却很机灵,办事也靠谱的很。
但是,按照采星的说法,沈清零现在还在昏迷,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那淑妃为何会突然恶化,难道是这毒太凶狠,这样都救不了她吗?
她眉头皱的很紧,心中很是烦闷,只希望淑妃赶快好起来。
火上的药炉冒著泡,疏影双眼发直,竟然难得的有些走神。
淑妃的病情怎么会突然恶化,她所用的方法,没有丝毫偏差。
除非……
疏影的目光忽然注意到那些剩下的黑节丹药。
方法没问题,那么有问题的只可能是药。
脑海之中,突然闪过一抹白色身影,她心中一惊,冷汗顺著鬓角滑落,随后摇了摇头,声音都带上了些微的颤抖。
“不可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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