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王爷不可能会……”
安白盯着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南宫翎,话音又戛然而止。
“我必须知道他体内力量的来源,安白……你也不希望他死?”
楚锦的口中的死字在这一瞬间直接是刺在安白的敏感点上,他的瞳孔瞬间是放大。
“我……”
安白的双唇再一次颤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安白!”
楚锦搭在安白脖颈上面的晴雨扇再一次的搭紧,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他。
“你别想着威胁我,选择跟在王爷的身边的时候,就已经不怕死了。”
安白嘴角微扬,伸出手搭在楚锦手里的晴雨扇上,将她手里面的扇子挪开。
“我只问你一句,若是我说了,你能保证王爷安然无恙吗?”
安白淡淡的开口。
楚锦本来也没有想着为难他,她也是想要知道真相而已。
“嗯。”
楚锦点点头,似乎是在等待安白的回答。
安白咬着牙,拳头死死的攥在一起一双眸子从南宫翎的身上挪到了楚锦身上。
“王爷……王爷他自出生起便是身患寒疾,每一次发作之时,周围的一切水珠全都变成冰霜。”
“甚至于包括他的血液,他的汗水,每一次发作都等同于蚀骨的折磨。”
“这病虽然怪,可是也正是因为这病王爷自幼便是与常人不同,内力深厚,不过十几岁的光景,整个江湖却是已经无人能敌。”
安白说着,面上的表情发生着微弱的变化。
“寒疾?”
楚锦重复着安白的话,目光没有聚焦,大脑却是在飞速的运转。
“有人曾断言,王爷活不过二十岁,而今年……恰好是王爷二十岁的光景,寒疾发作也越来越频繁。至今无药可医……”
安白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无药可医,自然是无药可医,除非……
毒医族圣女圣丹,可是这些年都是徒劳无功,所以就是连安白自己都是要怀疑这东西的真实性。
“无药可医……”
楚锦细细的咀嚼着这四个字,在她楚锦这里,还没有无药可医的选项。
可是这一次,真的是连她自己都是没有办法确定。
她一把拉起来南宫翎的手腕,纤细的手指搭在上面。
怪不得,怪不得她能感觉到南宫翎体内一股乱撞的寒气。
“我可以先帮他控制住寒气,撑过这一次,寒疾的事情……”
楚锦没有多说什么,她的眸子却是一闪一闪的,分明是在认真的思考。
“我知道了!”
楚锦突然是一下子从床边跳下来,面上带着些许的笑意。
“苦弥!苦弥可以……这味药材可以压制寒性。”
楚锦根本是不等任何人的回应,直接是夺门而出。
铁军营。
雨水肆意的在穆云深的面上冲刷着,穆云深看着铁军营一个个倒下来的身影,拳头死死的攥着。
他的眼前,一片鲜血狼藉。
血水顺着雨水的痕迹一点点的从自己的脚下滑落,直接是变成了一道血红色的河流。
尸体一个个堆在一起,姿态各异,个个面上有点狰狞,有的惊讶,放眼望去,竟然达到好几里!
“南宫翎。”
穆云深一字一句,眼前的铁军营早就是一个人都不剩,生生变成了乱葬岗。
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血肉都是被撕扯的破碎不堪,甚至于看不出来一点点他们原本的模样。
“殿下……南宫翎这么做是……是在给殿下下战?”
旁边站着的那人一袭黑衣,看上去异常的干练,眉眼之间带着些许的英气。
穆云深的铁军无坚不摧,可是却是在暗中进行的,穆云深一直是得意洋洋以为无人可知。
可是没想到……却是被南宫翎一下子捣了老巢。
他这是在告诉自己,他南宫翎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要动他罢了。
让穆云深曾经自豪的东西现在却是被这般的摧毁,让他第一次意识到了南宫翎这个人真正的危险。
他铁军营至少两千人朝上,而南宫翎回京城却是无法带回来一兵一卒。
就算是他自己有军队,可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在这一场战斗之中他的人无一伤亡?
可怕……属实可怕……
穆云深的手指一点点的抬起来,手里面攥着的是刚才从自己的身上拔出来的发簪。
“小锦……本宫一定不会把你放在这么危险的人身边……”
穆云深死死的攥着手里的发簪,一双黝黑好看的丹凤眼死死的盯着。
他对楚锦,不是毫无感情的,只是……他曾经不愿意承认自己喜欢一个丑女而已。
可是现在,他要把她夺回来。
“王爷……这发簪不是……”
穆云深身边的那人眉头一皱,就是这么盯着穆云深手里的发簪。
只是他的眼里,复杂夹杂着惊讶。
“此事不可张扬,懂?”
穆云深淡淡的开口,竟是带着些许的威胁。
这发簪怎么会在楚锦的手里,可是……怎么会?
穆云深清楚的知道这其中的利害,若是这发簪还在楚锦的手里被别人发现怕是会招致杀身之祸。
想到这里,穆云深竟然是有些许的庆幸。
这或许是现在自己能为楚锦做的唯一的事情了。
“是。”
那人双手抱拳,郑重其事的说着。
临渊王府。
楚锦的脑袋就是这么搭在南宫翎的手上,脑袋稍微的耷拉在床边,似乎是睡的很香。
甚至于哈喇子几乎都是要流下来。
外面都光线刺眼的非常,似乎是阳光在昨日一整天雨后肆意的报复一般,毫不遮掩自己的光芒。
床上的南宫翎躺着,因为刺眼的光线不自觉的眉头皱了皱。
他的眸子动了动,一点点的将自己的眸子睁开。
“小锦!”
几乎是在自己的思绪被拉回来的瞬间,整个人都是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面上带着些许的惊讶。
“哎呀……别闹……”
楚锦的下身全都是坐在地上就只有自己的脑袋搭在床边。
南宫翎微微的颤动让楚锦稍微的动了动,结果楚锦只是转了一个身。
她实在是太困了,昨晚熬到了很晚,她自己在床边坐着坐着,就是不自觉的睡着了。
南宫翎听到她的声音,目光不自觉的别过来,盯着趴在自己手上的女子。
白皙的脸蛋就是这么蹭在自己的手心,软乎乎的,整个人睡得似乎很是安稳。
早看到楚锦的那一瞬间,南宫翎似乎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才是安稳的躺着。
还好……她还在……
他伸出手,手指在楚锦的发丝之间划过,嘴角扬起来的笑意带着些许的甜蜜。
“小笨锦……还是这么赖床啊?”
南宫翎的声音里面带着些许的宠溺,一时间都是不忍心叨扰楚锦的好梦。
“人鱼线……嘿嘿嘿……别跑……我就……摸一下……嘿嘿嘿……”
楚锦傻乎乎的笑着,似乎是在做梦,一边睡着一边晕乎乎的说着,都是让人听不清楚。
可是她的嘴巴半张着,那口水本来就是摇摇欲坠,她嘴巴这么动了动,直接是流了下来。
湿漉漉的感觉让她觉得很是不舒服。
南宫翎看着她的模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自己腰间的手帕拿出来在楚锦的嘴边擦了擦。
南宫翎的触碰让楚锦终于是从迷迷糊糊之中清醒过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坐直了身子。
“南宫翎!你醒了!”
楚锦揉着眼睛的手放下来的那一瞬间,双眸刚好是对上南宫翎盯着自己那满眼温柔和宠溺的眸子。
楚锦直接是一下子喊了出来,几乎是没有丝毫的犹豫。
整个人直接是一个熊扑就是这么扑到了南宫翎的怀里。
“你终于醒了,你个笨蛋!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楚锦由于激动,半截身子都是这么压在南宫翎的身上。
她一边说着,手指就是这么捧着南宫翎两侧的面颊,一张面颊靠的很近。
啵一下……
楚锦毫不犹豫,就是这么在南宫翎的面颊上狠狠地亲了一下,发出来啵唧一声。
“笨蛋……你终于醒了,你这个笨蛋!”
楚锦嘟着嘴巴,一张面上都是带着极度的委屈。
只是南宫翎的面上似乎是没有那么好看,嘴角紧紧的抿在一起,似乎是在强忍。
“小……小锦……你,你先下来,疼……疼……”
南宫翎的声音依旧是很温柔,也是没有一点点的生气的意思。
只是他的疼,倒是很认真的。
后背的伤本来就是没怎么好,昨天先是落水又是淋雨,再是动手伤人……
他这伤似乎又是加重了,楚锦这么一撞,他的后背可是不怎么舒服。
尤其是浑身感觉像是散架了一般。
“哦……好……”
楚锦的双手按在南宫翎的胸前,似乎是想要起来。
只是楚锦这还没有见挪动办点,整个人又是趴在南宫翎的胸口。
“麻……麻了……腿麻了,蹲太久,动不了。”
楚锦的面上带着些许的委屈,刚才太激动都是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双腿麻木的都是没有了知觉。
南宫翎看着楚锦,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强忍着疼呗,还能怎么办?毕竟是自己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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