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 戚妄脸上的表情已经变了,他漫不经心地打量了白小暖一番,眼神无比挑剔, 像是在打量什么商品似的,看完之后, 他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毫不遮掩的嫌弃之色。
“你要长相没长相,要脾气没脾气, 我堂堂一个富二代, 什么人找不到,犯得着缠着你?你脸怎么就那么大呢?真以为自己是天仙呢。”
戚妄对她一直都很客气的,哪怕上次他们闹得不欢而散, 戚妄也没有说过什么刻薄的话,可是现在他却丝毫不给她留面子,说的话句句扎心, 言语之中对她的鄙夷不屑之意满满地溢了出来。
白小暖的脸苍白得吓人, 她被如此尖酸刻薄的戚妄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戚妄半天, 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着她这样子, 戚妄丝毫没有大人欺负小孩儿的愧疚感, 毕竟他现在也不过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而且还是一个因为对面的女人被人再三找茬的苦逼少年。
感情一日为备胎, 终身就为备胎了,安在她这辆破车上永远都不能下来了。
正常情况下,戚妄并不会如此刻薄地对待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只是白小暖的所作所为已经超过了戚妄的底线,想到无辜枉死的原主,他很难对这姑娘生出什么好感来。
眼见着她还想要继续找茬, 戚妄不咸不淡地开口说了一句:“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就会夹起尾巴来做人,要知道你还欠着我十六万,又或者你想由分期付款变成一次性付款?你没有钱也没关系,我可以去找你的父母,我想他们一定很乐意还钱的……”
听着戚妄所说的话,白小暖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了起来,见他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白小暖急了,大声开口说道:“戚妄,你不能这么做!”
虽然喊得大声,但是她的气势已经低了下去,跟刚刚那个咄咄逼人的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戚妄勾了勾嘴角,脸上露出了一抹没什么意义的笑容来。
“趁着我改变主意之前,赶紧从我面前消失,再有一次这样子的事情发生,我绝对会把你做的事情公之于众。”
白小暖颤声说道:“阿戚,你别这样,我害怕……”
她穿着一袭白色
的棉布连衣裙,身体孱弱得如同一朵娇花似的,她像是承受不住这样子的打击,身体摇摇欲坠,像是随时就会昏过去似的。
戚妄:“……”
演技不错,但是他却没有什么欣赏她演技的兴趣。
这份娇弱扮演给喜欢她的人看,确实会引人怜惜,但是现在两人这种状态,她扮演娇弱的模样,却让人很倒胃口。
戚妄有些意兴阑珊,他看了一眼还准备继续演下去的白小暖,淡淡地开口说道:“你要是再不走,我叫保安赶你了。”
白小暖的身体瞬间僵在了那里,她睁大眼睛看着戚妄,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一直喜欢着她,会被她的喜怒哀乐调动着情绪的少年会这么对待她。
他不是喜欢她吗?不是为了她都愿意去跟蒋令泽硬刚吗?他不是愿意为了她做许许多多的蠢事儿,愿意为她遮风挡雨的吗?
为什么他说变就变了,难道仅仅因为她找到了自己的真爱,从此以后要过上幸福的生活,所以他便如此对待她吗?
“爱是包容是奉献,绝对不是自私掠夺,你这样子的人是永远都不会得到爱情的,你永远都找不到爱你的人!”
白小暖似乎崩溃了,她朝着戚妄喊出了这么一番话来,紧接着便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戚妄:“……”
他这是被诅咒永远都找不到女朋友吗?
嘴炮攻击无用后就开启了诅咒攻击了吗?
戚妄觉得自己大概永远都理解不了像是白小暖这种人的脑回路,他摇了摇头,也懒得在分心思到白小暖的身上,就这么骑着小电驴进了阳光花园小区。
当背景板看完了全程的保安们:“……”
现在小孩子们的恋爱这么别致的吗?
却说白小暖哭着跑远了之后,她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便蹲在路边,将头埋在膝盖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哭了好一会儿之后,她的情绪稍稍好了一些,但是心里翻涌的委屈之意却没有丝毫消减,她难受得厉害,就想找人安慰,便掏出手机拨打蒋令泽的电话。
然而蒋令泽的手机关机了,始终无法接通,白小暖心里更加难受,她嘴巴一撇,哭得更加厉害了。
蒋令泽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联系她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整
个人就像是要从她的生活里面消失了似的。
其实白小暖心里是有些慌乱的,否则的话她也不会来找戚妄,过来找茬什么都是次要的,她只是习惯了有那个一个人把她当成了最重要的宝贝,为她出头,为她遮风挡雨,为她与全世界为敌……
其实她要求的不多,只要戚妄说些软话哄哄她就好……
伤心到极致的白小暖慢吞吞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失魂落魄地沿着马路朝着公交车站台走了过去。
天气很好,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但是白小暖却觉得自己的身上很冷很冷,她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白小暖回到家后,无视坐在客厅里的父母和弟弟,失魂落魄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面,房门反锁的声音传了过来,很快压抑着的哭声就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听到女儿的哭声后,许秀兰急了,她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白小暖的房门旁,抬起手来用力地敲了敲房门。
“小暖,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你别哭,你告诉妈妈,妈妈会帮你的……”
然而许秀兰的手都快要拍肿了,嗓子也快喊哑了,白小暖房间的大门始终没有打开。
白大海见状,开口说道:“秀兰,你也甭着急了,咱们姑娘是啥样子的性格你能不知道吗?要是她不想说的事情,你再问也问不出来的。”
白小伟也觉得自家老爹说的有道理,他连连点头,跟着劝道:“妈,姐啥样人你还能不知道吗?原本她就有些神神叨叨的,开始写小说后更是神叨叨的,你不记得她有时候坐在饭桌上都能自顾自地念台词,还让我来给她搭戏吗?也许这次又是推什么剧情,入戏了呢?你甭操心了。”
听到白小伟如此说,许秀兰仍旧有些半信半疑:“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我觉得你姐应该不是这样子的人……”
她还是担心自己的宝贝女儿,害怕她真出了什么事情。
白小伟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儿,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白大海,无奈地说道:“你看我爸都知道我姐姐的性格,他那么疼我姐,他都不急,肯定没事儿的。”
白老爹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是啊,小暖她写小说的事儿
你又不是不知道,兴许又是推剧情呢,她写得上头的时候你甭打扰她,要不然回头她又该跟你发毛了。”
自己的丈夫和儿子都这么说,许秀兰也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要是真有什么事情,自家闺女早就出来了,哪里会一直不开门呢?
“这写小说就写小说,怎么还把自己写神经了?不行,我得让她写完这本后好好休息休息,钱是赚不完的,把身体给拖垮了可就不好了……”
因为女儿能干的缘故,家里的条件好了许多,许秀兰其实也知道女儿手里应该有不少钱,但是她却没有动过女儿钱的心思。
女儿主意大得很,不喜欢他们插手管她的事情,不过她挺懂事的,也不会用这钱去做什么坏事儿,所以许秀兰也就没有过多插手什么,对这个女儿,她可是放心的很。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被许秀兰无比放心的女儿,此时却躲在房间里思考着如何还下个月的钱。
一个月一万块虽然不算多,但是对她来说仍旧是一大笔钱,想要还上并没有那么容易。
其实白小暖并不是全部在说谎,她确实是在写小说,但是她并不是她冒充的那个新锐大神,而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扑街写手,她的成绩却不怎么样,每个月最多也就只有两三千块罢了,只能勉强够她花用。
后来戚妄每个月开始给她钱后,白小暖写小说的事情也就荒废了,到现在为止,她差不多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没有开文了,旧文收益少得可怜。
想要赚到足够还戚妄钱的数量,她得花大力气才成。
白小暖又将蒋令泽送给她的那三样定制首饰拿了出来,想到神隐了似的蒋令泽,白小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她不急的,她还有退路,如果蒋令泽真打算跟她分开的话,那她也不亏,卖了首饰的话戚妄的钱能还上不说,她还有不少结余。
不过在确定蒋令泽正式跟她分手之前,白小暖并不准备动这首饰,毕竟这是她跟蒋令泽的定情信物,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出手的。
***
蒋令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经过手术和药物治疗后,他的情况好了许多,模样看起来不像是之前那么糟糕了。
他昏迷的时间不短,公
司那边还有事情要做,所以蒋父和蒋知福两个都没有留在这里陪着他,蒋父请了最好的看护陪着他,务必要将蒋令泽照顾得妥妥当当的。
蒋令泽清醒过来后没多久,便回想起了之前在那废弃仓库里发生的事情,他的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叫声,身体缩成了虾子状。
“啊啊啊啊!!!!!”
废弃仓库里的一幕幕在他的眼前不停地上演,想到自己就像是个破布娃娃一样任人摆弄,那些人一个接着一个,似乎永远都没有停歇的迹象,无论他如何求饶卖乖,那些人都不肯放过他……
蒋令泽似乎还能闻到那令人作呕的臭味儿,到最后他的嘴巴都被人堵上,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痛苦绝望的情绪如同海啸一般朝着他席卷而来,将他整个人死死地包裹起来,他感觉自己似乎都要窒息了……
刚刚出去清洗衣服的护工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蒋令泽这个样子后,急忙叫了医生过来,医生给他注射了镇定剂,蒋令泽方才慢慢地冷静了下来,他眼睛一闭,又晕了过去。
见他醒了,护工急忙拨打了蒋父的电话,将情况跟他说了,蒋父立马将公司的事情交给了蒋知福,自己驱车赶往了医院。
蒋父赶到的时候,蒋令泽再次醒了过来,他像是一具没有了灵魂的尸体似的,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看到他这个样子,蒋父有些难受,又有些恨铁不成钢。
警方给的证据他都看了,一切正如同警方所说,是拥有特殊癖好的蒋令泽找到了张豪那群人,花了钱让人家陪他玩儿的,只是中间可能是出了些什么意外,所以情况才失控的。
变成这样子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医生说蒋令泽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再过不久就能出院了,看到他现在这样子,蒋父怒从心起,将护工打发了出去后,他上前一步,狠狠地扇了蒋令泽一巴掌。
“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东西!你去做什么不好,你玩儿什么多人运动!你太让我失望了!”
蒋父恨铁不成钢,若不是因为蒋令泽身体还虚弱着,他怕是早就把他从床上拉下来狠狠揍一顿了。
哪怕是他去玩儿男人都好,总好过被男人玩儿,还是那么一群
垃圾玩意儿,他就那么饥渴,那么缺男人吗?花钱找人玩儿他,还把他给玩儿残了,这件事情要传出去,怕是要让人家笑掉大牙了。
他蒋德友一世英名,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讨债玩意儿?他身体废了不说,生孩子的能力都没了,一个大男人弄成这个样子,他还算是男人吗?
蒋父刚刚那一下子用的力气极大,蒋令泽的脸都被打肿了,疼痛感终于将他涣散的理智给唤了回来,看着勃然大怒的蒋父,蒋令泽像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哇哇大哭了起来。
“爸,我是被人陷害的,你要帮我报仇,不是我做的,你要帮我报仇……”
蒋父听到蒋令泽的话后,整个人都蒙了。
他是被人陷害的?可是警察不是说他是自己自愿的吗?
跟警察相比较起来,蒋父还是更加相信自己的孩子,他坐到了蒋令泽的床边,询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而缓过劲儿来的蒋令泽也没有隐瞒蒋父,把自己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蒋父。
“事情就是这样的,戚妄那个贱人搞我的女朋友,我叫人是去教训他的,可谁能想到那些人居然把枪口对准了我……是他们叫我过去的……是戚妄给了他们更多的钱叫他们反水的,是那个人渣毁了我……”
蒋令泽越想便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儿,一定是戚妄说服了张豪那群人,又给了他们足够的好处,所以他们才诓骗他过去对付他的。
“戚妄那个人渣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也是个小混混,他肯定和那些人有交情,是他做的,一定是他做的……”
见蒋父不相信,蒋令泽惨然一笑,拖着哭腔说道:“爸,就算我再混账,我也是你的儿子,你不相信我难道相信外人吗?我十六岁开的荤,女朋友交了一卡车,有不少几个都因为堕胎找你拿过钱的,如果我真是喜欢玩儿男人的,我能隐瞒这么久吗?对着女人我硬得起来吗?”
蒋令泽这番话打消了蒋父的怀疑,他同时也觉得蒋令泽说的很有道理。
看来他得去会一会那个叫戚妄的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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