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天使在人间

    戚妄低头看向了戚笑笑, 见她小脸上布满了淡淡的不安之色, 他拍了拍戚笑笑的肩膀，让她不要太过紧张：“笑笑,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你是发现了什么东西吗？”

    戚笑笑的小手搅在了一起，小脸上露出几分心虚之色来。

    “爸爸，你刚刚和冯叔叔的谈话我都听见了，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我只是有点担心, 所以才……对不起爸爸。”

    原本她并不想偷听的, 可是冯瑞坤担心他爸爸，非要拉着她一起听，所以戚笑笑才跟着一起偷听了他们的谈话。

    这一点戚妄倒是没有预料到，他的本意是不太想让小孩子知道太多不科学的东西, 不过既然她听到了, 那也没什么关系, 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戚笑笑是个特别的孩子, 知道这些对她也有好处。

    见小姑娘的脸上布满了浓浓的不安之色, 戚妄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温声说道：“这次就算了，不过下一次可不许偷听了, 这是不好的行为，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来问我，若是我不告诉你, 那就代表这些事情不适合小孩子听，你如果偷听了，我却不知道你知道了，这样对你的成长不好，你明白吗？”

    戚笑笑点了点头，小声开口说道：“爸爸我明白了，下次不会了，我保证。”

    戚妄拍了拍她的肩膀，拉着她到了沙发上坐下来。

    “好了，之前的事情我们都不提了，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觉得你弟弟不是你弟弟了吗？”

    当话题绕回来后，戚笑笑的神情再次变得更加紧张了起来，她两只手放在双腿上，手指头无意识地扣着自己的裤子。

    “爸爸，我不是因为嫉妒弟弟才故意说这些话的，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觉得有问题，不是要诬赖弟弟的，爸爸你会不会相信我？”

    戚妄看着戚笑笑，脸上充满了信任之色。

    “爸爸说过了，只要你说我就会相信你，我们家笑笑是个好孩子，她是绝对是不会骗爸爸的，你说对不对？”

    戚笑笑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戚妄。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戚笑笑是期待过弟弟降生的，那个时候薛晓羽对她还没有这么差劲儿，爸

    爸空闲的时候也会抱着她聊上几句。

    “笑笑，妈妈肚子里的是你的小弟弟，以后我们笑笑就是姐姐了，你要照顾好弟弟，知道吗？”

    这句话戚笑笑一直都记得，所以在戚远航出生前，她一直都期盼着这个弟弟出生，并且一直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做个好姐姐。

    戚远航生下来后，哪怕薛晓羽对她越来越差劲儿，可因为这个弟弟的存在，戚笑笑还是可以忍受的。

    刚出生的戚远航很可爱，哪怕戚笑笑因为他的缘故，被支使得团团转，她还是很开心。

    她是姐姐，弟弟这么小这么软，她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戚笑笑发现了戚远航身上的不对劲儿，从那时候开始，她就不愿意再接近戚远航了。

    “我也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感觉，就是弟弟身上有一种让人觉得很舒服的气息，跟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我会觉得很压抑。”

    说到这里，戚笑笑的声音小了下去。

    “我真的不是不喜欢弟弟，只是我害怕，我觉得他会伤害我……”

    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戚笑笑一直都抗拒到戚远航的身边，而也正是因为她不愿意照顾戚远航，所以薛晓羽对她才越来越苛刻，将她关进储藏间的次数也变得越来越多。

    然而对于戚笑笑来说，她宁愿面对储藏间的怪物，都不愿意单独跟戚远航待在一起。

    之前戚笑笑一直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对戚远航生了嫉妒之心，所以才会如此排斥他的，这些年她也因为自己不喜欢戚远航，一直都觉得十分内疚。

    明明爸爸让她好好照顾戚远航的，可是因为她自己的原因，她竟然不愿意接受这个弟弟，她不是个好姐姐。

    可是在偷听了戚妄和冯启山两个的对话后，戚笑笑多了些其他的想法。

    一开始她是很期待这个弟弟的降生，弟弟出生后她也很喜欢弟弟的，后来她那么排斥弟弟的存在，会不会因为弟弟其实已经不是弟弟了？

    心中生出了微弱希望的戚笑笑眼巴巴地看着戚妄，等待着他的回答。

    而在听完了戚笑笑的话后，戚妄的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来，思考起她话中透露出的信息。

    见戚妄陷入了思考之中

    ，戚笑笑也没有打扰他。

    面对着薛晓羽的时候，戚笑笑什么都不敢说，她将所有的一切都隐藏在了自己的心里，一层层地积压了起来。

    小姑娘年纪不大，可是心里已经堆积了很多事情，不过在戚妄跟她的关系好起来后，戚笑笑可以没有任何顾忌地把自己心里想的事情告诉戚妄。

    戚妄会耐心地听她说话，他不会生气，哪怕她说的那些话其实有些不合适，可是他还是会耐心地回答她的问题。

    戚笑笑感觉到了被爸爸疼爱的感觉，她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场美梦，她沉溺在梦境之中，不愿意清醒过来。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梦境的话，她希望这场梦境可以长长久久地存在下来，她愿意在梦境之中生活，哪怕这一切都是虚假的。

    小姑娘看了一眼戚妄，蹑手蹑脚地去了厨房，没一会儿的功夫，她便端了一个果盘出来。

    “爸爸，吃些水果。”

    听到小姑娘那娇娇软软的声音，戚妄回过神来。

    “谢谢你。”

    戚笑笑咧开嘴巴笑了起来，露出了如同贝壳一般的牙齿。

    “爸爸不用跟我说谢谢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戚妄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温声开口说道：“没有谁做事儿就是理所应当的，笑笑给爸爸切了水果，爸爸当然要说声谢谢了。”

    戚笑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戚妄的身边坐了下来。

    “爸爸，弟弟的事情，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

    戚妄摇了摇头：“我暂时还不清楚。”

    见戚笑笑的神情低落了下去，戚妄继续说了下去：“我要见过他之后在说，不过笑笑，你要记得，你是特别的孩子，你拥有着普通人没有的能力，如果你觉得一个人让你不舒服，那你要相信你的感觉，离他远一些，然后将事情告诉爸爸，爸爸会帮你解决的，知道吗？”

    戚笑笑这孩子是特别的存在，她身体之中蕴含着一种奇特的力量，虽然戚妄现在还不清楚她体内的力量属性，不过他很清楚一件事情，戚笑笑还没有掌控这份力量的能力。

    拥有力量却不会使用的戚笑笑从某方面来说，其实一直处在一种很危险的境地里，最近这段时间，戚妄一直在研究她所拥有的力量，

    所以对其他的事情关注度便没有那么高了。

    不过既然现在戚笑笑说戚远航有问题，戚妄觉得自己还是要处理一下的。

    在原主的记忆之中，关于戚远航的记忆实在不多，他以灵魂状态存在没多长时间，就因为知道了女儿遭遇的一切陷入了崩溃之中，戚远航那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其实并不太清楚。

    而戚妄进入这个世界后，薛晓羽便带着戚远航离开了，他也没有接触过这个孩子，所以也不清楚戚远航到底是个真正的孩子，还是有其他的什么问题。

    听到戚妄如此说，戚笑笑放松了下来，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容来：“我知道了，谢谢爸爸。”

    父女两个又聊了一会儿，眼看着时间不早了，戚妄便打发了戚笑笑去洗漱。

    洗漱完毕后，戚笑笑换上了粉粉嫩嫩的睡衣，乖乖地躺在了自己的小床上。

    戚妄拿了一本故事书，熟门熟路地在床边坐了下来。

    “今天我们来说小鸭子故事……”

    戚妄刻意放低了声音，舒缓低沉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着，小姑娘缓缓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的功夫，就陷入进了梦乡之中。

    等到她彻底睡熟了后，戚妄轻手轻脚地离开戚笑笑的房间。

    偌大的客厅里只有戚妄一个人在，屋子里安静的有些吓人，虽然客厅里所有的灯都开着，可是却仍旧给人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其实戚妄是想要卖了这套房子的，重新换一套房子住的，他原本以为戚笑笑不喜欢这一套带给她很多不好回忆的屋子，可是没想到在他跟戚笑笑商量说要卖房子的时候，戚笑笑却不愿意卖掉这套房子。

    因为戚笑笑想要继续住在这里，戚妄只能打消了自己要卖房子的念头。

    不过他在这里住了几天后，房子里那让人觉得不舒服的气息越来越少了，估计再过不久，这间屋子就会恢复正常了。

    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后，戚妄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那间紧闭着的储藏间的门上，他沉吟了片刻后，起身朝着储藏间走了过去。

    推开门后，储藏间内的一切便全都落在了戚妄的眼中。

    其实这间储藏间的空间并不大，满打满算也不过才四平米大小，屋子里面放了不少杂

    物，因为没人整理，这些杂物险些有些凌乱了。

    戚妄的目光从屋子里面放着的那些东西上扫了过去。

    戚笑笑曾经说过很多次，储藏间里面有怪物，但是戚妄已经里里外外检查过很多次了，却并没有看到属于怪物的痕迹。

    不过戚妄并不认为戚笑笑是在说谎。

    虽然戚妄已经经历过很多世界了，但是每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其实都是不大一样的，有些世界的力量体跟戚妄经历过的世界有类似的，他便很容易就可以掌握，但是有些世界的力量体系是全新的，跟他所经历过的世界完全不同，他要掌握便需要一段时间，现在戚妄还没有完全掌控这个世界的力量，所以不清楚也是正常。

    戚笑笑是这个世界的土著，她身上也蕴含着奇异的力量，戚妄相信她是可以感受到一些他所不了解的东西。

    照常将这个储藏间巡视了一番后，戚妄依旧没有找出来什么东西，不过许是因为对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已经有了些了解，在这间屋子里面待着的时间稍稍长一些，戚妄便会感觉到一种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压抑感。

    他在储藏间待了很长时间，确认除了压抑感外什么都感受不到了之后，便离开了房间。

    回屋洗漱过后，戚妄躺回了床上，他回顾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后，将整理出来的信息细细梳理了一遍后，便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的功夫，他便陷入了梦乡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将戚笑笑送到了学校后，戚妄便去了戚远航所在的幼儿园。

    戚妄是想要来这里见一见戚远航的，不过在幼儿园门外的时候，他被拦住了。

    原主从来都没有接送过孩子，戚远航在这里上了四年幼儿园，他一次都没有来过，幼儿园的人哪里能认得他？

    戚妄：“……”

    他倒是把这一点给忽略了，原主在这种事情上还真是一视同仁，戚笑笑的学习生活不参与，戚远航这里的待遇也高不到什么地方。

    就在戚妄思考着是否要打电话给薛晓羽的时候，一个站在学校门口迎接孩子入学的年轻老师把戚妄给认了出来。

    “戚医生是你呀，你也来送孩子的吗？”

    听到这声音后，戚妄转头看了过去，当看到那

    个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女孩时，他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了关于她的记忆。

    “林老师，原来你在这家幼儿园上班。”

    刚刚叫住戚妄的年轻女孩名叫林文静，几个月前她因为急性阑尾炎进了医院，是原主帮她开的刀。

    原主对待病人的时候，细心又热情，被他治疗过的病人都很喜欢他，而原主也记得他治疗过的所有病人，对他们的病情都了如指掌。

    他确实是个很负责任的医生，不过在家庭问题上，却显得过于糊涂了。

    有了林文静的帮忙，戚妄进入了幼儿园里，见到了原主的儿子戚远航。

    从表面上来看，戚远航看起来确实只是个小孩子，不过戚妄站在窗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便默默地移开了目光。

    戚笑笑的感觉并没有错，哪怕装得再像，他终究不是个真正的小孩子。

    确认了自己所想之后，戚妄并没有打草惊蛇，转身离开了幼儿园。

    走出幼儿园的时候，戚妄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问了守在门口的保安一句。

    “同志，请问你们幼儿园是不是有个叫李月英的老师？”

    保安点了点头：“是有个叫李月英的老师，不过她在半个多月前就已经离职了。”

    看来他的记忆果然没有错，李月英就是这个幼儿园的老师。

    “那你能告诉我他离职前教的是哪个班的吗？”

    保安回忆了一下后，回答了戚妄的问题：“她离职前教的是大一班。”

    戚远航是大二班的，李月英教的并不是他。

    难道是他猜错了？

    戚妄想了想，觉得自己的猜测并没有什么错。

    也许对李月英出手的并不是戚远航，而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不过那个东西跟戚远航之间，应该也是有些联系的。

    戚妄对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了解的还不够，在戚远航体内的并不是鬼，他给人的感觉和戚妄昨天从冯启山身体之中的抓出来的黑雾有些相似，但又有些许不同。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是同出一源的东西。

    戚妄谢过了保安，离开了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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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说：我想上山抓鸟。

    田甜：不，你们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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